第二十一章 特古化鬼(8000大章)
少奇失踪前三个月。
士绅国士绅皇都,一骂骂咧咧毫无形象的锦衣少年和其两位跟班,他们正被诸多壮汉凌空架起赶出了名为金玉堂的赌场。
三人被重摔在了地上,其中一位年纪稍大面相和善的跟班未伤半分,另两人的痛苦则是浮于面部之上,尤其是当中那贼眉鼠目的跟班将痛苦演绎的可谓淋漓尽致。
壮汉们并不罢休,折返回赌场时还带走了锦衣少年头上那镶着宝玉的头冠。
一股悠然空灵的男声从那奢侈的金玉堂赌场传出,“这次就只给你一个教训,拿去你这头冠,你还欠我赌场五十万银两,下次来时记得给我带上。”
少年被跟班扶起,拍去满身灰尘,整理衣襟亦不停地低声咒骂着赌场。
金玉堂赌庄门外一旁的守卫就恶狠狠地盯着少年,那贼眉鼠脸的跟班扯了扯少年衣角,少年喝到:“怕什么?有啥好怕的?”
少年虽说如此表现,但咒骂声却不自觉地稍有收敛。
少年面前的这庄金玉堂赌场是士绅都内规模最大,最为奢侈的赌场,金玉堂便是取意自金玉满堂一词。其背后掌权人是士绅的二皇子殿下,刚刚在赌场内说话的便是二皇子。
而少年的身份也不一般,是士绅宰相申绮山之子,最为纨绔败家的四儿子申泱,也是最小的一个。
申泱资质平庸,修为羸弱,元修五品的实力全然依靠家族资源生生堆砌而成。
达到这种程度,这副身躯这种资质已无力再承受低中阶宝物,而高阶天才地宝用于其身上亦得不偿失。
这一出画面引得过路的行人分分侧目。
那贼眉鼠脸的跟班显得很机灵,知道为主缓解窘境,色厉内荏地喝到:“看什么看,都滚开滚开。”
行人加快步伐,匆匆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另一个较为正经的跟班说道:“少爷,这次的银两是四皇子拿来让我们在赌场办事的,二皇子一定是得知了消息,暗中使诈赢走了钱财。”他暗自引导着申泱的思路。
申泱皱眉一阵疑惑,然后舒展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神色再变,仿若一切了然于心。
“哼,这么简单的道理,少爷我会看不懂?需要你给我说!”
那老实巴交的跟班苦涩说道:“是是是,小人多嘴,一不小心把少爷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申泱眼睛一转,说道:“那你猜猜,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应该立刻进宫,找四皇子说明情况,让四皇子定夺一切,最大地减少损失。大皇子已消失甲子岁月,几位皇子的夺嫡中我们已经站位在了四皇子一方。”
申泱连连点头,“嗯,不错,说的不错,我爹是给我找了一个好下人。”
的确,申泱灵智不开,天资愚钝,其父申绮山便从忠诚死卫中甄选了一位元宗四品,且机灵聪慧之人贴身保护其子。
他没有本名,只有以代号申十九称呼。
平日里伪装成下人,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展露自身实力,目前遇到的情况都只需要他暗中施展一些元气便能解决。
只不过赌场内他的修为早被窥破,本身也不敢在二皇子面前妄动,而只得作为下人在旁袖手,任申泱自己行事。
而另一个跟班是申泱带在身边多年的狗腿子,长期以往,两人习性近乎一致,只不过申泱为主,他为辅,申泱叫其小四,看着他仿佛就是看着自己一般!
申泱抬起头,四处望了望,接着说道:“嗯,但我决定不这么做,我很不高兴,我要去消遣一番,小四,你觉得怎么样?”
小四从来没有反对,只有赞同,点头哈腰说道:“这也不失为一良策呀,少爷英明。”说着小四还举起右手大拇指对着申泱一顿狂夸!
申泱不悦之情一扫而空,“哈哈,我就喜欢你这副样子,明明跟少爷我一样没有半点学识,嘴边还总爱说些文绉绉的字眼。”
“咳咳,少爷,此般不妥。”申十九善意提醒道。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要去皇宫,你去便是,小四我们俩走。”
申十九直直盯着小四,沉声说道:“你去,我先跟随保护少爷。”
小四知道此人是老爷派来的,身份比自己高一等,正不知该如何应对,申泱站了出来,弄得小四感动不已。
申泱说道:“哎,你真多事,看在你是我爹派来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少爷我也没说不去呀,这样,少爷消遣完了就去,这总行了吧!”
申泱说完便扭头向赌场旁那门庭若市,花天锦地的青楼走去,其名为花之间。
此刻申泱吹着口哨,潇洒惬意,全然忘记了先前的窘迫。
申十九被申泱清晰脱俗的思路打败了,跟在一旁仍不停游说,妄想申泱回心转意。
申十九刚被申绮山派来,连番接触发现申泱的确是烂泥一团,又联想到其主宰相申绮山无比英明而不免常常叹惋。
花之间的老板却是一男子,见到三人惊呼到:“哟,这不是申泱公子,今天不是去士绅赌场不来我们这嘛?”
糗事被提,刚刚转换过心情的申泱脸色稍有不悦,但也很快恢复过来。
“废话少说,龟公,少爷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不成?还是老规矩,叫杜芝姑娘来陪我。”
龟公一脸为难说道:“申泱公子,这个,杜芝姑娘正在招待贵客,这我很难办,再说,你的银两昨日突然撤掉了,杜芝姑娘昨日也问过你,你说你今日不来呀!”
“什么?本少爷才走了一天,就有人挖我墙角,小四,那个叫什么墙?”
“红杏出墙!”
接连受气,申泱此刻肺都要气炸了,“少爷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骑到少爷头上,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得好过!”话一边说,申泱一边往青楼冲。
“可是……”龟公话还没说完,更没拦住申泱。
青楼人太多了!
形形色色!鱼龙混杂!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以及他们的贴身高手护卫。
不熟悉路的两位跟班挤在人群中勉强跟着前方轻车熟路的申泱。
申十九正意欲使用元气拨开人群跟上主子申泱,却是被一旁好几位贵人的护卫盯住,还以为他意图不轨想要袭击自家主人。
看样子,护卫人多且本事都不差,申十九见状只好停下此番做法。
而申泱此时已经去往花之间的二楼,并在路过每座禁闭房间时都会打开一看,引得房内之人一阵惊呼。
这么一小会儿,花之间内部二楼引起一阵骚乱。
有些被打扰到的权势贵人在明知申泱身份的情况下,依旧是对申泱口出不逊,丝毫不惧宰相第四子的身份,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做出实质的动作。
终于,还是让申泱找到了,引来四周和两旁房间的人围观。
一听,隔壁房间的女妓说那人长相平平却出手阔绰,再看,房内的桌上果然摆放了大量银两,且此刻房内两人正处于兴起,忘乎所以。
隔着重重帘幕,可以模糊看到内房两人在床上衣衫不整。
“公子真厉害,比一直缠着我不放的那个申泱废物强多了!”
申泱天资愚钝,灵智不开,但多年下来也自知自己是个废物,于是便日夜纨绔,依靠着父亲的一些庇护,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来吸引并转移外人注意力,并以此表现来守护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而今日连连受挫,玩不过二皇子他们,申泱心里难受但无可奈何,便想要寻欢作乐。
但此刻如此场景,如此言语,申泱已然气急攻心,眼睛似乎都被气红了,欲搬起一旁的沉木圆凳。
却不想这沉木材质吸收元气,且又沉重无比,弄得申泱一阵趔趄,没有搬动,大受刺激,更加气急败坏,跺脚大叫。
“啊!”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盛放鲜果的金银果盘,便向内房走去。
申泱的两位跟班小四,申十九刚刚赶到此房间门前。
杜芝疑惑说道:“嗯?公子,你可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哈哈,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小娘子,还不束手就擒!”
申泱来到两人前,举起手中金银果盘向那男子重摔而下,却不想阴差阳错,两人忘我亲热间,申泱没有打中男子,却错手击中了杜芝的头部。
元修五品的全力一击之下,作为普通人的杜芝的头颅瞬间破碎,鲜血四溅!死亡时的面容仍还停留在兴奋娇艳的模样。
更有几滴鲜血溅进了申泱的眼里,使得所见之处一片赤红!
预料之中并没有这等场景,它的出现不止让申泱一愣,一旁的男子也看傻了。
申泱回过神来,转瞬便将注意力放在一旁男子身上,心里的气愤盖过了第一次杀人的不适与害怕,他拿起沾染鲜血的金银果盘继续砸向了那男子。
接着便是三声,“啊”,“嘭”,“啊”,近乎同时响起。
陌生男子抱头惊恐大叫,率先“啊”出。
而申泱却被那男子身上忽然亮起的护体法罩震飞,“嘭”声紧随。
于是,申泱便在倒飞空中控制不住发出惨叫,以“啊”落尾,却是正好被稍后赶到的申十九与小四接住。
被接住的申泱此刻却吐了口鲜血,元修五品实力却不抵法罩反震之力,红着眼激烈地叫到:“申十九,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以后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说到最后,申泱更是哭出了声,“我都听你的啊!”
申十九看着那床上角落里抱头瑟瑟发抖的男子略微思量,男子不是他认识的朝中权贵之一,为避免申泱以后弄出更多更大的麻烦便当机立断向前攻击!
一掌下去依然是熟悉的一声“嘭”,申十九抵住了法罩反震之力,持续释放元气,与其僵持不下。
但法罩似能吸收元气,愈发明亮,接着向外扩散,申十九换双掌抵住法罩却仍是被迫向后推去。
申十九暗道不好,对方有高阶护身元器,同时这也意味这人的身份一定不低。
“轰隆”,整个花之间青楼以那男子护罩为中心发生剧烈的爆炸,惨象环生。
申十九重伤,艰难爬起身来,双掌焦糊一片,揉了揉胸口,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女妓嫖客尸横遍野。
除了那些权贵以及他们中意把玩之女在护卫保护中存活了下来外,还有不少身怀修为之人活了下来,只不过有些许伤势在身罢了。
而龟公却是毫发无伤地哭着脸,嘴里叨叨着损失惨重。
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在青楼的西南角,帘幕飘动,灰尘四散,一位女修悠然离场,只留下身材姣好的背影,依稀可见她的腰间别着古怪的竖笛。
申十九目光搜索一番,最终看到了申泱与小四,只不过二人此刻衣衫破烂,碎石木屑布满全身,并多处密集扎满尖锐木刺。
一切都是建筑爆炸带来的结果,并且木刺材质大多属于沉木,仍在不停吸收申泱体内不多的元气。
申十九连忙上前,却不见二人脉搏呼吸,两人已死!
而再看那长相平凡的陌生男子却不知所踪。
但也所幸青楼以沉木为主建设,沉木吸元,致使此次爆炸波及青楼以外的范围并不大。
很快便听见密集的脚步声,二皇子带着一旁金玉堂赌庄的人赶到,大量百姓也开始汇集此处看热闹,接着士绅手持长枪的巡逻士兵也赶到。
申十九亮明身份并向二皇子简略说明事件因果,便又借了一个坐骑,往宰相府赶去汇报情况,此次纰漏,申十九难辞其咎。
申十九赶到宰相府内,得知申绮山进宫面圣,找到了此刻在宰相府内唯一能做主的三少爷申赟,并说明了事情经过。
申赟拍案怒骂:“杀我四弟,岂有此理!走,叫上府中暗卫,在父亲回府前,随我一同将那贼子抓住!通知守卫,巡逻军全城搜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他。”
过去了三个时辰,士绅的巡逻军队在皇城外一处偏远的村庄找到了那男子,申赟带着申十九及一众暗卫不久也赶到此处。
巡逻军已从申十九那里得知男子有高阶护体元器,威能多高不详,但最低可挡元宗高手,便改变了策略,暗中将整个山村包围,只围而不攻,防其逃跑,等待能做主的大人来到。
巡逻军为首的小队长向申赟如实禀告着实情,“大人,贼子就在村庄内,此刻夜里,即将天明,大多都在酣睡,我们当如何做?”
申赟冷酷说道:“布阵,炼化此地,将其护体宝物之能活活耗尽!我要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圣元界内,面对高阶防御元器常见的战术之一:围而不攻,耗而不损。
这样将元器内部能量消耗完后一般不会对宝物本身造成损伤,请家中前辈运功为此元器填充能量后还能照常使用。
申赟不仅要折磨此人,还要夺去此人的高阶防御元器!
小队长慌忙说道:“大人,此事不妥,村内皆是我士绅子民,炼化此地,村内百姓必死无疑,岂可因其一人而毁一村!”
“嗯?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当今宰相之子,我弟弟申泱便是被其害死,此村包庇罪犯,罪有应得。”
“大人,贼子定是偷溜入村,何来包庇……”
申泱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必多说,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则,连你也一块杀了,也不会有分毫关系!布阵的事,交给我的人来做即可!你们一旁坚守,毋让其逃跑便是!”
小队长苦涩应到,“是,大人。”
申赟手中暗卫便前往村庄四周开始布置阵法。
本来宁静的夜里还有山野生物的叫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村民酣睡的呼噜声以及偶尔几声鸡鸣犬吠,此刻阵法布置,山村万籁俱寂。
稍一感知村内,便知晓所有生物均渐渐枯萎,最终化作骸骨,稍一用力便会化作尘粉,飘散一空。
村内某处位置,那消失在金玉堂的男子此时却安然无恙,打着呼噜,酣睡得无比香甜,全凭其周身不停闪烁的护罩。
一名暗卫来汇报情况,“三少爷,大概天明时分便可将其护体元器的能量消磨一空。”
申赟眯了眯眼,点头说道:“干得不错,注意控制好阵法,千万别把他弄死了,等他护罩消失后,用阵法稍稍榨取一下他肉身精华即可,呵呵,先来点盛宴前的开胃小菜!”
天明时分,一名暗卫单手拎着一个皮包骨、无力地沙哑哭泣的男子从村内出来,申赟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红色,笑了笑,“走,回去!”
一行人走后,村庄一高处的房檐上凭空出现一位熟悉的身影——是那腰间别着鬼怪竖笛的妖艳女修,她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嘴角上扬,那是满意的弧度。
村内百姓冤死的残骸上微微泛起点点幽蓝光芒,飘出大量魂魄尽数钻进了鬼笛上的第五个取代音孔的鬼骷髅之中,随后妖艳女修一闪消失不见。
……
天微亮,三分凉意,特洛皇宫之中,特洛皇在一亭下逆着并不刺眼的日光,望着那东边高空的碎日。
特洛皇背后的双手紧了紧,发出一声哀叹!
“三个月了,派出的人都了无音讯,秋白先生也测算不出,太云百宴塔出事,战争从那里开始掀起了”
“圣元新历将至万年,明耀乱了,圣元还会远吗?”
“士绅,申千亦?大天师?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
次日,士绅境内。
全村人惨死一事便被过路人发现并报案,随后申赟带走的那男子被压上衙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男子被判入狱,并且终日饱受折磨。
按理来说,男子先前已被阵法汲取体内精华,无法经受住大量酷刑,但奈何宰相府有能人为其续命,并喂服大量补药。
这位男子的资质远超申泱,大量补药都被身体尽数吸收,若是申泱的话,将会被直接补死。
该男子便如此待在了士绅的大牢之中,被人绑在架子上,终日浑浑噩噩,常常不省人事。
而奇怪的是,士绅的人都全然忘记了这等事一般,一切如常的生活着,只有那狱卒日日对男子重复着酷刑,却也不知为何。
直到今日,男子已在大牢中度过了三个月,一手持鬼笛的妖艳女修再次出现在了这个男子身边,露出那精致妖异的面容。
不错,是她,仍然是她,全都是她。
二十四鬼中的䰨,百宴塔一事中,吕恨风口中的䰨大人!
在花之间青楼暗处的是她,悄然控制申泱情绪,令其做出非常之事;在山村凭空出现的是她,“心术”操控申赟,干下屠村之事;在士绅,她对所有接触的低阶元修以圣位“心术”遮掩了此事,使其被人遗忘。
䰨轻抚着男子瘦弱却伤痕累累的的身躯,凑到男子耳边,轻柔说道:“怎么?还在等你父皇来救你?”
随着䰨轻抚男子脸颊,男子面容变化一番飘散出点点黑烟,正是昔日䰨在蛮圣遗迹中与轩辕氏交换的那男子。
父皇?
这男子却是消失多日的特古,被䰨易容换面后的特古,以至于士绅国内人无人认出。
特古浑浑噩噩中听此声音,犹有魔力一般,脑袋一阵清醒,许是䰨给了其微末力量,被折磨多日的特古竟开口说话,“我好冤啊!我好冤啊!”
此前特古在䰨“心术”下一直神魂不清,迷迷糊糊之间被䰨带到花之间青楼,在䰨将心术解开的同时,为特古和杜芝施展了其鬼母的“魅术”,两人便欲火焚身。
之后,䰨便来到申泱附近,远处以“心术”操控三人,一切都顺理成章,在申泱找到杜芝与特古时,䰨便控制杜芝合时宜地说出那句刺激申泱的话!
之后便是爆炸后,䰨将特古带到了山村,让其最后安稳休息一晚,而后待申赟到来时,便操控申赟布阵炼化山村。
䰨的“心术”操控人时,被控者眼中会有异样红光闪过,这是䰨“心术”美中不足的一点!
一切都很合理,减少了很多蛛丝马迹,使得士绅国内的大多数能人到如今都没发现此事暗藏玄机!
而少数知道的人选择了无视与纵容。
这其中的关键还有几点。
其一是目击者二皇子明知申泱死亡另有蹊跷,却出于某种目的,对此事选择无视,并动用自身资源掩盖其事,尽力让四皇子那边与其他方面都显得一切正常。
其二就是申崎山自从派了申十九后,便很少过问申泱的相关事宜,两者也基本很难见面。小小申十九,对䰨而言,不足挂齿,简单操控下,申十九的定期汇报中一切如常,便瞒住了申崎山那边许久。
其三便是䰨的布局与努力了,整个局内,只有二皇子那边可能会泄露消息,余者皆在其控制之中,还好,经过长时间对二皇子的为人与做事的考究,最终判定了二皇子基本是不会破坏整个行动的。
前面铺垫了许久,䰨终于制造出了一个无人前来打断阻拦的环境,以便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
䰨将鬼笛执于特古面前,幽蓝之色亮起,大量淡蓝色半透明的鬼魂从一小孔中钻出,顷刻间遍布了此间牢房,密密麻麻。
䰨说道:“他们,你还认识吗?可怜质朴的平民呀,好心收留了你过夜,却因此惨招毒手!他们死得好冤啊!”
随即,众多鬼魂齐声附和,鬼叫嚎哭:“我们死得好冤!”
此声一出,整个牢房一震,钢铁制的牢门不稳地接连抖动,夹杂在鬼叫之间,令特古心头一震,心脏不停地收缩,呼吸变得愈发艰难,用力勉强挤出一句话。
“不,这不、不、不是我的错啊,求求你了,救救我!求求你!救……不是我,不、是......”
接着特古痛苦昏迷了过去,却见䰨将苍白鬼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恍然之间,特古陷入幻境之中,幻境不停地重演着那痛苦万分的经历,不停地重演,不停地重演,从特古愈发狰狞扭曲的面容可以看出:他是愈发的痛苦,愈发的痛苦。
一曲终了,特古突然乍醒,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喝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冤枉我?为什么?恨风师父你要如此欺骗我?父皇,天师你们是圣位,为什么不来救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䰨见效果良好,不答反问着。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吕恨风要欺骗你呢?他带走了你,在士绅将你还给了你父皇派来的人,可是他们却技不如人,平白丢了性命也丢了你,为什么你父皇不重视你呢?派遣修为如此羸弱的下人,却又至今不来救你。为什么呢?”
听得此话,特古愈发得痛苦,当初的画面闪现特古脑海,吕恨风将其交付给了以老大老二等相互称呼的兄弟四人手中,特古方才得知吕恨风原来一直是士绅的人,得知真相后心中世界崩塌,而后回国途中却被一矮小精悍的无眉男子截下,只见那人一招便解决了兄弟四人,而后强行带走了特古。
䰨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往后退去,而一旁的鬼魂便尽数向特古飞去,在其身躯钻来钻去。
无边怨念最终化作一丝丝黑烟缭绕特古,部分鬼魂钻进眼内便消失不见,使得双眼变成漆黑一片。
最终,特古挣脱了捆绑在身上的束缚,将鬼魂吞噬得一干二净。
䰨离开了此间牢房,特古有些木楞地跟在后面,随后䰨便带着特古将整个牢狱走了一遭,将遇到的所有囚犯,狱卒通通吞噬,吸收其所有的杂念。
特古也由木楞变得愈发灵动。
然后䰨以鬼笛点于特古眉心,两人不再动弹。
却有点点蓝光从其两人身上亮起,两人魂魄离体!可是竟然也能看到一淡蓝色的长笛依然被魂魄下的䰨拿于手中,鬼笛灵性十足,当得上一件异宝!
䰨狠下心来,将灵体下的鬼笛斩去了一小截,小截鬼笛飘向特古,特古便对其展开吞噬,䰨魔音缭绕地说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现在起你即为二十四鬼王之魊,以人族男子化鬼,主修魊法,暗修䰨术!从此我为主!你为奴!”
䰨所表达的往事随风其实有两层含义,是对特古说的,也是对那位死不复生的曾经的鬼王魊说的。
在特古吸收鬼笛的同时,䰨的实体鬼笛以及特古肉身都在缓缓变化着!
良久,特古将小截鬼笛吸收完毕,两人神魂重返肉身。
䰨的鬼笛仿若掉色一般,通体以苍白色的鬼笛此刻前段一截变得泛黄。
而在看特古,却发现其神色饱满,满身伤痕尽去,身形修长,长相褪去了稚嫩,稍有些妖异,凭添几分魅力。
特古在䰨面前微微低头,说道:“感谢主的赐生,从此,我抛弃生前姓氏,人前我为魊,人后我为古!是你一人的刀。”
“很好,古!你有此觉悟,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给你的那截鬼笛,暗藏上代鬼王魊的灵魂碎片,回到鬼门,在度『鬼门关』时便可将其当作法宝使用,并可在『鬼门关』中彻底吞噬吸收掉此碎片,只待『鬼门关』一过,届时,你便会拥有圣元人族的圣位之力!”
䰨说完便将鬼笛放于嘴边吹奏,笛音振荡,一旁的空中出现了一暗黑、幽蓝两色混杂的小漩涡,笛音不停地波动,漩涡越转越大。
很快化作两人大小,即使旋涡足以让两者一同跨入,然古并未与䰨同行,而是选择落后䰨一个身位,跟着䰨的身后跨入旋涡,随后漩涡消失,两人亦不见踪影!
䰨自然看到这点,挑眉一笑,此刻古对䰨如何,来日便会如何,䰨并不担心古在有圣位之力后不承认两者的主仆关系,因为在造鬼之中成就古之鬼身的基础便是䰨本源法宝的那一小截鬼笛。
待两者离去未多久,牢门处传来钢铁盔甲相碰发出的铿锵之音。
是一位将士押送着一名要犯,在获得外部准许后进入大牢内部,却发现大牢此刻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将士见况不妙,当机立断将要犯随意关押在一间牢房后,便急忙出去上报情况。
“报!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