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叫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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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想与公孙瓒抱团

    好……好气好气!

    没人察觉到刘辩心里是如何郁闷:救援幽州,救援幽州,救援好了幽州也就罢了,怎地还把赵云给拱手送人了?——太吃亏了!太吃亏了!

    不对不对,不吃亏不吃亏!这没甚么好抱怨……赵云心心念念本就效仿霍去病之流,想去保卫边疆一事,明明是好事啊?他抱怨啥儿?何必阻拦赵云呢?

    刘辩兀自地生着闷气,无意识地接过袁谭主动的敬酒安慰,而袁谭也因良好的长相和稚嫩的年龄而喜提公孙瓒的注意……却听公孙瓒道:

    “此是何人也?”

    “这是袁谭,乃袁氏家族子弟。”刘辩努力地调整心态,向公孙瓒多嘴了一句,“南阳袁氏,四世三公,可谓闻名天下……正因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袁绍和袁术就在本王的麾下效力,是故袁绍之子顺便作了本王的亲兵!

    方才敬酒之人,正是袁绍先生的长子。”

    适时地,袁谭又上前一步,替公孙瓒倒了一盅酒。

    这使公孙瓒心中一动。

    接着,公孙瓒拍了拍手,便见两名年轻的小将们从角落处走来,走到刘辩的眼前,整齐地朝刘辩行了行礼。公孙瓒道:

    “殿下,我乃一介武夫,并不懂得如何育人。这两个小子皆是我公孙一族稍有才华的小辈,亦算我的从弟!如果殿下不嫌弃,就请殿下收了,哪怕让这两小子端水扫地,也没关系。

    公孙越!公孙范!还不向殿下行礼!”

    名唤公孙越和公孙范的两名年轻小将们再朝刘辩抱拳,鞠个大大躬儿,低眉顺眼地,态度甚是安分。

    嗫嚅了嘴唇,刘辩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良久,刘辩才道:“公孙瓒将军,你真要把你的从弟送来本王这里?……本王一向对亲兵的选拔要求甚为严格,只怕你的从弟们并不能——”

    适时地戛然而止,刘辩看向公孙瓒的眼神,充满不赞同。

    谁知,公孙瓒比他还狠,说道:“殿下,以这两小子的资质,若能成为殿下的亲兵,也是这两小子的造化,如若不能,便打发这两小子为仆役罢,我绝无二话。”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心道:你敢这么安排你家的从弟们,我可不敢把你家从弟们当成仆役啊?真成仆役了,我真不信你会无动于衷啊?——轻微地颔首,刘辩道:“公孙瓒将军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也罢,本王就留为待用罢?”

    刘辩看向公孙越和公孙范,发现这两个年轻小将们不愧是公孙瓒的族弟,其长相居然也挺顺眼,气势虽说弱了些儿,好歹有一丁点武将的样子?冷静地,刘辩道:

    “两位小将军,本王虽与你们族兄公孙瓒将军是为朋友,但是本王先把丑话放在前头:你们若不能通过亲兵的选拔,本王就不能把你们收为亲兵,到时……”

    他持保留态度,并不打算把公孙越和公孙范贬作仆役……当然,至于在场之人是如何想的,会不会真把公孙越和公孙范当成仆役,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罢,公孙越和公孙范齐声道:“明白,殿下!就依殿下!!”

    刘辩:“……”

    如此,如此他就算成功地收下公孙越和公孙范了吗?

    唔~总感觉……感觉有些微妙和丢脸啊?——刘辩仔细地想了一想,后知觉地想到: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正常情况下,不该送他美人,上演甚么“美人计”、“联姻”啥的,才对吗?

    为何他接二连三所收之人,会是对方的儿子、后辈?——曹操的儿子也就算了,连袁绍也来凑热闹……这会子轮到公孙瓒了,竟然送他两个族中子弟!

    仍是男的!

    这和之前有何区别?!

    他该庆幸对方还没生下女儿吗?

    刘辩:“……”

    不不不!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得抽个空儿,与公孙瓒通个气儿。

    严格来说,是想与公孙瓒……抱团。

    眸光闪闪,刘辩默默地思量,思量庆功宴结束后,他该向公孙瓒说些甚么。

    关于赵云如愿地投奔公孙瓒麾下,而公孙瓒许是出于“同情”或“补偿”的心理,亦把公孙越和公孙范交给刘辩这一事儿,总算落下帷幕。

    刘辩示意公孙越和公孙范与何先等护卫们交流片刻,增进一下彼此的交情,却丝毫没留意到一旁曹昂、袁谭和袁熙的脸色不大好看。

    且不提曹昂受伤,碍于包扎形象太容易破坏现场气氛,没法出席宴会,与众将们一同畅饮,只说袁谭和袁熙,暗自交换目光,就默契一致,达到约定,那就是:

    一定!一定要盯好公孙越和公孙范,绝不允许公孙越和公孙范肆意地亲近殿下……哪怕殿下与公孙越和公孙范说两句话,那也不行!

    ……不晓得护卫们之间暗潮涌动的刘辩,仍旧若无其事地陪同公孙瓒饮酒吃宴,直至这场堪比武将谋士交流会的庆功宴慢慢地落下帷幕。

    彼时,众人难得放松一场,都有些醉醺醺的,差点直接躺地睡觉了。

    多亏一众护卫们出手,搀扶的搀扶,抬人的抬人,务必把人抬到能安心熟睡的帐篷中去……这时,刘辩才瞧见四周都没多少人了。

    好机会!

    难得与公孙瓒交心的机会!

    心下一喜,刘辩打起精神,对公孙瓒说:“将军,本王有话想与将军说!将军可否与本王说些心里话呢?”

    嗯?

    公孙瓒眯了眯眼,暗地打量刘辩,但见刘辩满脸通红,两眼朦胧……很明显,小殿下他喝醉了——

    因此,他在说醉话?

    听一听,听一听甚么叫心里话?

    小殿下才多大,怎就有甚么心里话呢?

    这八成是小殿下醉了罢?

    摆了摆手,公孙瓒亦不觉得自己醉了,婉拒道:“殿下,有甚么话,还请明天再说?……你醉了。”

    后面一句话,公孙瓒说得甚是轻声。

    “啊?”刘辩呆了一呆,“我醉了?——不!我没醉!

    我认为你才醉了!

    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公孙瓒道:“甚么胡话?我哪里说胡话了?”

    “你说我醉了!但我根本没醉!”刘辩反驳。

    却被公孙瓒单手抓住。

    一手扣住刘辩的肩膀,公孙瓒伸出另一只手,把刘辩的头发揉乱,并指着刘辩的脑袋,哈哈大笑,笑道:“看你,还说没醉?——分明醉了!”

    “你……”刘辩气结,“我没醉!我要和你说正事儿!将军能不能将周围的暗卫们支开?同样,本王也会让护卫们退守门外。”

    “还没说醉!哪有门?哪有屋?——你是认定自个儿在屋里吗?”公孙瓒狂笑,手指刘辩的鼻子,笑得乐不可支,“说罢!说罢!你想说甚么?

    看清楚四周,四周根本没人!

    再者,我也没有甚么暗卫,你到底在说甚么啊?”

    公孙瓒摇了摇头,十分费解刘辩的要求。

    “没……没人吗?”刘辩环顾四下,只觉脑袋沉沉,有一丁点想要睡觉,好在周边确实无人,倒也能与公孙瓒直接商量。沉吟半晌,刘辩才道:

    “将军,本王想要请教你,你对当今朝廷有何了解吗?”

    公孙瓒摇了摇头,直白道:“不了解。”

    “那你对谁是当今天子……重视吗?”刘辩再问。

    公孙瓒道:“当今天子不是陛下吗?陛下不是你的父亲吗?”

    “没错……”刘辩才说两个字,就听公孙瓒道:

    “你不是陛下的长子吗?——就算我再无知,我亦知你会是未来的储君。”咦?

    刘辩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公孙瓒。

    公孙瓒挠了挠头,露出一副难得迷茫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话又说回来,你可知我虽为父皇长子,父皇却并不重视我,也不立我为太子?”刘辩风轻云淡地说,完全不在意他抨击当今天子有甚么不对,“父皇想立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为太子——

    敢问将军,你持何想法呢?”

    “想法?还能是甚么想法?”公孙瓒理所当然地道,“陛下想多了!陛下再想立皇次子为太子,只怕天下也不乐意!

    是故,殿下你不必在意陛下的看法,反正陛下也只敢想一想,并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之事。”

    公孙瓒说得有理,刘辩却听得出神,不由地记起《三国志》有记载,说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汉帝病重,仍不忘记要立次子刘协为太子,驾崩前还托孤,欲把刘协托付给宦官蹇硕,让宦官蹇硕策划并扶持刘协登基,但事败……

    思及此处,刘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叹道:“万一呢?万一父皇真做出那样的荒唐之事呢?

    假设我的父皇不立我为太子,将军会帮我夺回太子之位吗?”

    “啊?”公孙瓒傻眼了,“殿下,你是甚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刘辩脸色淡淡,“假如有一天,我的父皇立我的弟弟为太子了……”

    “这不可能!”公孙瓒打断了他的话。

    刘辩耐心道:“我只说假设。”

    “假设也不行!”

    “那好,我的父皇就要立我的弟弟为太子了,而我这当哥哥的还活着,还活蹦乱跳,还在渤海郡——”

    “陛下怎敢?!”公孙瓒把眼一瞪,实在不敢想像当今天子会昏聩至此:不立长子为太子,反而立次子……无论长子是何德性,都不能越过长子啊?更何况这位皇长子殿下颇有勇气和魅力。咬了咬牙,公孙瓒手握成拳,热血沸腾道:

    “殿下,你放心!倘若真有那一天,我公孙瓒必支持殿下你夺回帝位!!”

    “真的?”刘辩呆了一呆。

    公孙瓒信誓旦旦道:“真的!”

    “真的?”刘辩不敢相信,再问一遍。

    公孙瓒亦不含糊道:“真的!”

    “口……口说无凭!”刘辩既高兴又不安,既窃喜又迷茫,干脆地叫嚷起来,“写下来!写下来!写下来再签上你本人的大名,这样本王才会相信!”

    “好!来人!取笔墨纸砚!”公孙瓒大吼。

    奈何并没有任何人前来,更别说有人递来甚么笔墨纸砚了。

    公孙瓒大叫一声,干脆地跑到一片空白地,拔出腰间佩剑,并用剑在地上划写一段话,划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最后,公孙瓒再签好名字,对刘辩说:

    “殿下,你且过来瞧一瞧,我写得可对?”

    言罢,公孙瓒打个哈欠,很没形象地蹲坐一边,生怕踩花了字迹。

    却见刘辩走路晕晕乎乎,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那片地上,睁着一双眼皮正在打架、无理取闹要休息的两眸,磕磕碰碰地念道:

    “我乃公孙瓒!倘若当今天子立次子为太子,而不是长子殿下为太子,我必率领大军,进军洛阳,勤王!”

    “可对不?”公孙瓒含糊地问,已然睁不开眼睛。

    “对……对!”刘辩亦吃力地开口,“不过,我总觉少了点儿甚么。”

    少了点儿甚么呢?——刘辩思来想去,终于想起一件事实,那就是:

    “将军,你为甚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刘辩想站起,却二度扑倒在地,自言自语地嘀咕,“我觉得罢,你若应下,肯定是我和你有过一段死生之交,又像俞伯牙与钟子期那般,是知己,是绝对的支持者……总觉你把这事说得太掉价了。”

    可惜的是,刘辩的吐槽公孙瓒没能听进去,因为……

    公孙瓒睡着了。

    刘辩也没能支撑住,真就和衣,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就地睡了。

    而当次日……

    “殿下!殿下!”

    他的耳边,响起何先等护卫们的喊声。

    勉强地,他睁开眼来,只觉浑身都难受,酸疼得很。

    怎么回事?

    眨了眨眼,他瞧见何先、曹昂、袁谭、袁熙和新来的公孙越和公孙范,齐齐地围在他的眼前,而他则躺在一块地上。

    地上?

    糟了!

    他猛地跳起,差点撞倒了曹昂。

    谢天谢地,曹昂及时地避开了去。

    “字——字——!”刘辩光顾地惊叫。

    却见地面泥土多多,哪有甚么字迹?

    惨了。

    刘辩心想:是不是他的睡姿幅度太大,致使他不小心地抹掉了公孙瓒将军的誓言……文书。

    这可咋办?

    没了证据,将来洛阳真不幸地发生混乱,他又该如何平复洛阳呢?

    他略微发愁,忽听一道熟悉的男声说:

    “殿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主公说了,是时候该起程回蓟县了。”

    是赵云。

    寻声望去,刘辩真就见到赵云骑马跑来通知。

    ——赵云必须是故意的!

    刘辩心酸地想。

    还有……主公?!

    那是对谁的称呼啊?

    明明只才一晚,赵云赵子龙你就……

    抿了抿嘴,刘辩忽觉嘴里更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