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叫刘辩
繁体版

160、再逢荀攸递消息

    荀攸两眼一亮,问道:“这是甚么菜?挺有……特色?”

    食不语,寝不言啊!刘辩叹气,一边默念:厨师们,干得漂亮!你们每天都有新花样,都不带重复!一边诚实地介绍道:

    “此是红枣!晒干后,成了枣干,属于开胃菜。你且尝一尝,具有滋补功效,可以养胃、健脾、益血、强身……?”

    顿了一顿,他记起不久前还说要拜访谁来着,但却一直没去拜访,不由地心虚几分道:“听某医师说,此枣配搭各种食材,如那啥,可作药膳,是药膳之一。”

    “药膳?既能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又能延年益寿吗?——不错啊!”荀攸眸光一转,再用筷子一指,“那这一道菜呢?也是药膳么?”

    “——没错!”刘辩说,“此乃“凉拌苜蓿”!凉菜,亦有药膳之功效,能清脾胃等……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道菜味道不错。”

    荀攸挑眉,夹了凉拌苜蓿,愉快地品尝,并道:“清凉可口,很有风味啊?”

    “你喜欢就好,再尝一尝?”刘辩建议。

    荀攸尝了几口,再把目光对准粉皮,薄平整软皮状,色泽银白光洁,为半透明,且颇有弹性韧性的食物,大感兴趣道:

    “粉皮也算药膳吗?”

    “这……不算。”刘辩汗颜,“纯粹是好吃,很受人欢迎罢了。”

    把手一指,荀攸指向一条香喷喷的大鱼,奇道:“这鱼不是河鱼?”

    刘辩介绍道:“是的!它是海鱼,腹部饱满,其腹中也塞了“膳食”,有蟹腿、猪皮、红枣、绿豆、海藻、胡瓜丝、葱、姜等,是谓美味中的极品……

    事实上,比较传统的药膳是这碗“鸡丝汤”,味道也不错。”

    ……吧啦吧啦地,荀攸和刘辩一问一答,煞是有趣。

    看得曹操等人默不作声。

    刘辩好脾气地替荀攸介绍完所有的佳肴后,才客客气气地问:“荀先生,你还有甚么疑惑要问吗?”

    荀攸爽朗一笑,笑道:“没了。”

    “那么,我们就开吃罢?”刘辩说。

    荀攸举杯,朝刘辩敬酒,说道:“多谢殿下替老夫解惑,老夫感激不敬。”

    言罢,荀攸饮下那杯红枣酒,又引起一阵小小的惊呼。

    刘辩干笑,都要郁闷了:原本,他打算及冠后再碰酒,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区区才十三岁左右的身体,就要与酒为伍了……目测今后宴席不会少,而喝酒的次数会有很多,他根本避不掉。

    而且,红枣酒……摸了摸鼻子,刘辩更紧张了。

    能不紧张吗?——红枣酒最早记载为北宋年间,约是近千年后……这会子被他不小心地弄出来,他委实害怕啊!

    都怪他那天早饭吃到一碗红枣粥,就多嘴地提到一句“食物皆可酿酒,米能酿成米酒,葡萄能酿成葡萄酒,为甚么红枣就不能酿成红枣酒呢?”

    于是乎,被胡老头给记下了,借鉴米酒和葡萄酒的做法,经过一番摸索和指点后,南皮县又成功地造出一种新酒,即红枣酒……尽管刘辩他不大清楚这红枣酒会不会像后世的红枣酒,但品这酒味,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思及此处,刘辩道:“不怕你笑话,这红枣酒也是药膳之一哦?历经多次调试,保留了红枣补中益气、养血安神的药理特性!长期饮用,有良好的食疗功效!”

    “是么?那老夫可要多喝几盅。”荀攸一副乐而忘返的模样,恨不能端着酒壶喝。

    总之,荀攸吃到一顿丰盛的饭菜,直令荀攸难以忘怀——“吃过很多次美食,唯有南皮的食物,总令老夫额外喜欢呢?”荀攸感慨不已,“殿下,你可知撇开渤海郡,北方的大多郡县都处在水深火热的困境中,百姓们吃不饱饭都是常态?”

    “啊?”刘辩怔了一怔,沉默不语。

    曹操则清了清嗓子,插话道:“好不容易才休息下来,就不要再提那些煞风景的事罢?——饭后再商议,也不迟啊?……不!最好晚上再讨论?”

    如今正值午后,还没晚上,刘辩一行人若能合理地挤压挤压时间,还能凑出下午的长跑比赛……尽管上午参赛者们都跑足量了还不止。

    听罢,刘辩差点被呛住,瞠目地瞅着曹操:不、不愧是曹操,这尽忠职守的认真劲儿,真令刘辩惭愧——刘辩暗地检讨:

    天都还没黑,你咋想着休息呢?……无论如何,下午再继续进行长跑比赛,务必让全南皮县的壮年男子们都动起来,玩命儿奔跑!

    #拒绝躺平,从我做起#

    ……刘辩深呼一口气,亦道:“孟德县令,你说得对,饭后再商议。”

    距离下午的长跑,仍有一段时间,他得充分合理地利用,不能浪费!

    曹操:“……”

    这下,轮到曹操不说话了。

    荀攸闷笑,却是笑得呛住了。

    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荀攸才恢复正常。

    之后,大家暂时地分开,各忙各的。

    刘辩还记得要对厨师们亲切地打个招呼,夸奖这次聚会所备的饭菜,乃至美酒,都很好吃,夸得厨师们热泪盈眶,连连地发誓下次还要做得更好!

    暂别曹操等人,刘辩带着荀攸,以及众护卫们、五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渤海王府邸——万幸渤海王府邸之前就扩建了,瞧这不就能让数百人居住了么?……淡定地派公孙越和公孙范将五百人的队伍安顿好后,刘辩和荀攸,安静地聚在书房里,讨论大事。

    说是讨论大事,刘辩实则还顺便地处理文书——

    文书是一款神奇的东西:每天只见增长,却从不见减少……哪怕刘辩从早到晚窝在书房里批审,这文书总也解决不完!

    刘辩一心二用,边是看文书,边是问:

    “荀先生,许久不见,本王甚为想念!本王真没想到,你竟又来渤海郡了——这次要不是有你,只怕毕……毕先生就要逃了。

    如今,皆先生已被押入大牢,本王还得写一封奏表……对了!上次夏恽那厮被押入洛阳后,是何结果呀?”

    荀攸眨眼道:“……殿下,曹家的小将们没告诉你吗?”

    “嗯?”刘辩懵了一下,用印绶盖章,再取下一份文书,“并没——”

    遭了!曹家的小将们护送荀攸的时候,他刘辩则带队前往章武县……估计曹家的小将们把人送到目的地,并安然地返回南皮县时,刘辩他则悄咪咪地前往幽州了——结果待他带队回归后,又因文书处理,把这事给忘记了!

    老实说,今天要不是他见到荀攸,他真把“夏恽”一事给忘记了……话说夏恽是谁啊?是了,是了!夏恽乃是十常侍之一!

    刘辩呆了一呆,呆呆地记起夏恽,想起身为十常侍之一的毕岚……的义子毕哗哗,亦跑来南皮县捣乱,被他痛揍一顿后,关进牢里——不提也罢!

    抬起头来,刘辩望向荀攸,却见荀攸皱了皱眉,一言难尽。

    “怎么?不方便说吗?”刘辩问。

    荀攸则道:“老夫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那就说夏恽罢!”刘辩抓住重点,开门见山,“夏恽是死是活?”

    荀攸道:“……活着。”

    甚么?!

    刘辩不可置信道:“还活着?!父皇……没有处理吗?”

    “处理了,但也没处理。”荀攸说,“陛下念在夏恽追随多年的恩情,只贬了夏恽,并没将夏恽当成犯人处死……”

    哪怕夏恽假传圣旨,差点暗害了刘辩?

    刘辩抿了抿嘴,说要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特别生气……盖因那个便宜汉帝是他的名义上父亲罢?——索性他溜得快,不然留在宫里,还要陷入宫斗的风波,那可不要太糟心!

    “所以说,这次押留毕先生在南皮县,倒是做对了?”刘辩用十分冷静的口吻进行分析,“夏恽老匹夫是父皇最重视的官宦,姑且能保全性命,若是毕岚的义子……毕哗哗被父皇判死刑,你猜那毕岚会不会求情?

    倘若求情了,父皇会不会又放毕哗哗一马?!”

    虽说这可能性不大,但按汉帝的尿性,终究是隐患。

    刘辩可不想赌汉帝的心思了。

    假如毕哗哗死了,则毕岚大概会恨上他;反之,刘辩不但被毕岚盯上,指不定毕哗哗这等小人,也会视他为眼中钉……他一点也不想竖敌。

    横竖是敌人,那他就不必手软了……反正他也看不上毕哗哗,连把毕哗哗充作苦役,他都觉得委屈了苦役!

    “殿下,有一事老夫必须提醒你。”荀攸拱了拱手,“夏恽虽被贬为庶民,却因任职期间,横行乡里、祸害百姓的次数太多,以致人人喊打!

    更有甚者,大约半个月前,有侠客潜入夏恽家里,重伤了夏恽!

    如今,老夫离开洛阳的时候,听说夏恽躺在榻上,半死不活,只怕没有几日活了……据闻那位侠客,名曰徐福。”

    最后一句话,荀攸嘴角含笑,说得甚是轻声。

    “好!干得漂亮!”刘辩大喜,尤其是听到“徐福”二字,更是脱口而出——人才啊!!是徐庶吗?随后,他才意识到自身太幸灾乐祸了,果断地改口说,“……我是说,这太残忍了!天子脚下,怎能出现行刺!”

    荀攸低声道:“是啊!太过分了!如果那一侠客仍留都城,只怕最终会被抓入大牢!是以,老夫擅自作主,便把人带来南皮县……”

    刘辩张大了嘴巴,都忘记看文书了。

    “可巧老夫这次带了五百名门客们,这一侠客正是五百人之一。”荀攸想了一想,又说,“老夫欣赏这一侠客的气节,并与对方交谈数日,发现对方资质非凡,能武亦能文,可惜出身寒门,没有上过学……只要此人肯下苦功,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才。”

    荀攸这评价可谓老高了。

    听得刘辩侧目,欣喜道:“是吗?诚如荀先生所说,本王倒想会一会这人了。”

    荀攸两眼弯弯,应道:“这人就在殿下你的府邸住着,正是刚才那支队伍里为首之人,殿下可有印象?”

    刘辩:“……”

    刘辩默默地盯着荀攸,合理地怀疑荀攸是不是在打趣他:荀攸带来的队伍是五百人,而不是五个人,他哪会关注那支队伍啊?——顶多他随便扫上一眼,只会感觉那支队伍都是青壮之姿,个个都是好苗子武者……

    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刘辩道:“有些印象,长得人高马大,是个可塑人才。”

    噗嗤地,荀攸笑出声来,摆手道:“殿下,此事就此打住,就此打住罢!”不等刘辩反应,荀攸收敛笑意,肃然道:

    “殿下,言归正传!此次老夫能来南皮县,也是有原因的……”

    “哦?”刘辩了然地说,“荀先生是有任务在身吗?”

    “是的。”荀攸点了点头,随即又轻拍脑袋,重重地长叹,苦恼地开口,“只是,这事真让老夫为难啊!老夫真不想说……可惜,老夫必须要说。”

    刘辩道:“荀先生,你说罢!本王洗耳恭听。”

    “也好,也好。”荀攸轻皱眉头,“让殿下你有个警醒,也是好的……此事要从幽州那边说起!一个多月前,被困辽西管子城长达半年的公孙瓒将军不但摆脱了困境,还反杀了乌桓单于张纯,大败夷族乌桓,不知殿下可曾听过一、二否?”

    刘辩目不斜视地颔首道:“听过!公孙瓒将军神勇,一心镇守边关,是大汉的名将,受幽州百姓们的爱戴!”

    荀攸再道:“没错,但是击杀张纯之人,乃是公孙瓒麾下的将领,姓关,名羽,字云长……殿下,这关羽关云长莫不是你麾下的舍人,兼任浮阳县令刘备的义弟,现今也被殿下你任命为高城县令?”

    刘辩:“……”

    这、这调查得挺清楚嘛?

    刘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支吾半天,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荀攸道:“果然,果然殿下你也去了幽州吗?就因有了殿下你的支援,公孙瓒将军才能摆脱困境,击败乌桓?”

    刘辩:“……”

    刘辩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汗珠,淡定道:“然后呢?”

    “然后,陛下也猜到了,很是生气呢?,气殿下离郡……”荀攸说。

    刘辩满头黑线,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荀攸道:“正因陛下对殿下此举不满,便有小人从中作梗,想要借这次关羽封赏之事,离间你们——

    殿下,你知道吗?陛下封关羽为“汉寿亭侯”了,封有食邑数户,有按规定户数征收租税之权……也就是说:

    关羽将军摇身一变,其地位比刘备还高,高出一截还不止!

    刘备县令见了关羽将军,都要行礼!

    殿下你想,刘备县令见到义弟比自己还尊贵,还能厚颜称是义兄吗?今后心态会如何?”

    ……短期还好说,长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