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叫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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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殿下要回洛阳否

    刘辩跪坐书案前,高高兴兴地打开赵云写给他的一封信,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致皇长子殿下:

    初次写信给殿下,云实在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先前从张世平先生和苏双先生那里获知,原来渤海郡内发生了伤寒疾病的困扰,好在两位先生买到的药材十分及时……想来殿下收到云的亲笔书信后,两位先生们应已回到南皮县了罢?

    云十分开心南皮县,乃至整个渤海郡,安然无恙。

    也多亏有殿下你作警醒,才令云和公孙瓒将军查出幽州也有伤寒病感染!虽说情况没影响,但却把公孙瓒将军气坏了。公孙瓒将军派人彻查此事,方才得知前一阵子从洛阳城来了使者,搜刮幽州百姓们的钱帛不说,还悄悄地去往关外,联系那群夷族,从中买到几头病危的牛羊和马匹……着实可恶!

    幸好公孙瓒将军发现得早,果断地下令宰杀那些牛羊和马匹,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如今,幽州也太平,这使公孙瓒将军对殿下你很是欣赏啊!

    云也佩服殿下!期待有一天能与殿下你再次地重逢。』

    赵云还细说了好几个趣事,诸如赵云第一次领兵围剿黄巾残兵们,不小心迷路了;又如赵云在幽州过得不错,打算回老家一趟,说服族兄来年带人过来……吧啦吧啦,赵云专挑自身的黑历史来说,坚决没透出幽州的兵力部署情况。

    ——太好了!

    刘辩两眼弯弯,收好信件,心想:没想到歪打正着,间接也帮了幽州一把……敢情除了渤海郡,其它郡县也遭受伤寒病的困扰吗?

    这也难怪。

    当前是冬季,赫然是伤寒肆虐的最佳季节,倘若郡县的吏员们不重视如何预防,只怕疾病、瘟疫又得死灰复燃……唉!当个好吏员也不好当啊!

    太难了!

    环顾眼前一众渤海郡吏员们,如曹操、袁绍、袁术、刘备、关羽、张飞、石越、张燕和何苗,以及迟来的张世平和苏双、沮授和田丰,刘辩宣布道:

    “诸位,此次叫你们过来,是想通知你们:如你们所愿,现今所需的药材充足,足够其余七县百姓们一人一碗“桂枝汤”了……正好,再过十来天,就该“祭祖”了!这段时期你们也着实辛苦了,本王这便特批你们——休浴!直至春季来临前,约是二十五天后!各位可有意见?”

    曹操等人面面相觑,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看来大伙儿最近的确忙坏了,都忘记了“祭祖”一事。

    少时,袁绍迈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所谓“祭祖”……是指我能回老家么?”

    “你说呢?”刘辩歪了歪头,“你想在南皮县“祭祖”,或在老家“祭祖”都行,休浴期间你好好地休息,本王不会插手。”

    这也得亏众人把伤寒疾病遏制在摇篮里,否则年关忙着四处奔波,那可太糟心了。

    闻言,袁绍两眼一亮,答道:“我明白了!多谢殿下!”

    袁绍喜滋滋地返回吏员们队伍当中,还不忘记对袁术说:“我们回家一趟。”

    袁术怔了一怔,怔怔地点头。

    尔后,刘辩又道:“不过,休浴从明天开始!现在,尔等还有事要禀告么?必须把自身的事务处理完毕才行……”

    “殿下,一切正常!无事禀报!”曹操等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会子,众人很有默契,打定主意回府后,一定要关上大门,把余下的琐事解决干净,并且还要挂出告示,就说全县放假,不准滋事云云……总之,务必不准让麻烦缠住自个儿!

    “没事要说?”刘辩挑了挑眉,“那好,你们且退下罢?袁公路留下——本王有话要说,是关于书院的建造……”

    闻言,曹操等人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

    书院?

    曹操等人大眼瞪小眼,第一反应是:殿下终于要建书院了?

    不约而同地,众人齐齐地望向刘辩,慢吞吞地挪步,似乎都不想离开。见状,刘辩了然,便板脸对袁术数落道:

    “让本王该说甚么才好?——以前袁公路你不是对书院之事十分上心吗?本王还在思量袁公路你会不会派人建造书院,怎料“冬季长跑”比赛都结束好几天,南皮县的书院都丝毫不见动静……怎地,你这“郡掾祭酒”只打算领个虚职吗?”

    袁术:“……”

    袁术呆了一呆,半晌都没反应。

    刘辩叹了叹气,轻扣案几,沉声道:“三月!本王三月份就要见到书院被建好,以及南皮县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幼,想要上学的报名表——

    你,能做得到吗?”

    刘辩注视袁术,也不管在场众人干脆地留下,都不走了。

    “报、报名表?”袁术瞠目结舌:建书院简单,但这报名表……是和登记帐册类似吗?

    袁术打个激灵,仿佛理解了何谓“报名表”。

    “是的,报名表!”刘辩好心地解释,“稍后本王会再发布告,告示大家三月份书院要招收学生,男女不限,有意愿者,皆来袁公路你这儿登记,是谓报名!

    你再将这些报名之人记下名字和个人的相关讯息,便是报名表啦!”

    袁术:“……”

    袁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表情一言难尽。

    袁绍则轻皱眉头,忍不住地出声道:“殿下!招收学生我不反对,但这“男女不限”,未免有些……”

    彼时,人们虽也偏向“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没后世那般严苛……事实上,只要女子家境优渥,上学也不是不可以,大概?

    刘辩瞅向袁绍,趁机地发难道:“怎么?你看不起女子?”

    “这!这倒不是!”袁绍连忙地反驳,“只是……只是……”

    只是甚么?——袁绍还没说出所以然来,便听何先的声音在外响起,响道:

    “殿下!荀攸先生求见!”

    荀攸?

    刘辩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荀攸……不该是回洛阳城去,替他转交文书给便宜父皇了吗?——难不成便家父皇作出回应,又派荀攸宣布甚么旨令了?

    思及此处,刘辩道:“快请荀先生!”

    顿了一顿,袁绍退后,退回吏员们当中,暗地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好险,好悬!倘若袁绍说出“女子和男女怎可同在一所书院念书”的话来,指不定要被殿下训斥了……尽管袁绍不清楚其中原因,但是袁绍能预感到!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袁绍的名声恐会受损……这却是袁绍所不乐意看到啊!

    顺势地,书院一事又被暂时地搁置。

    刘辩看着数日不见的荀攸风尘仆仆地赶来,走路带风,健步如飞。甫一望见他时,荀攸呼了呼气,恭敬地行礼,开门山见道:

    “殿下!公达拜见殿下!殿下要回洛阳否?!”

    只这一句话,顿令书房鸦雀无声。

    啥儿?

    回洛阳?

    此话从何说起呀?

    刘辩波澜不惊地望着荀攸,慢慢地道:“荀先生为何问起这个?”

    荀攸从袖中取出一份诏令,说道:“——渤海王接旨!”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便起身,下拜,迎旨。与此同时,曹操等人也庆幸刚才没走,否则可不就错过重要之事么?——忙不迭地,曹操等人也鞠躬,行礼,竖耳倾听!就听荀攸念旨,满嘴之乎者也,总结起来一句话,即:

    快到一年一次的“祭祖”了,身为皇长子的刘辩史侯、渤海王,兼领渤海太守必须回洛阳,与汉帝、何太后等一众汉室宗亲……祭拜先祖,慎终追远!

    顺便提一嘴:古代的人们相信祖先的灵!魂会同神祗一样,对自家的子孙有施福降祸的能力。是故古人敬礼祖先,求其施福避祸,并供奉祭献,此乃祭祖的由来。

    而秦汉三国时期的祭祖多指元旦或除夕,盛大节日,日期是农历正月初一,并不是指现代的一月一号!现代常用公历,公历则是二月中旬的样子,仍是有所区别……

    坑啊!

    “——殿下,接旨罢?”荀攸说。

    刘辩叹息地接旨,却并不答话。

    刘辩站起身来,将诏令放在案几上。

    “……殿下?”荀攸轻声地问。

    刘辩却揉了揉额头,瞄了一眼曹操等人,不答反问,问起曹操等人,问道:“嗯?你们还没走?”

    曹操等人心知刘辩要与荀攸商讨要事,便默不作声地拱手,闷声依次地走开。

    很快地,书房里只剩刘辩和荀攸俩人。

    这下,刘辩和荀攸说话倒是方便了。

    刘辩回到案几前坐下,再次地翻开那份诏令,直白道:“说罢!到底么回事?

    那时我不是特意写了两封文书吗?怎却没有回复,反而……?”

    反而,居然命令荀攸快马加鞭又赶回南皮县,通知他前往洛阳城“祭祖”?

    开甚么玩笑!

    便宜父皇是说过甚么“无论如何,朕一定会召你回来”的话语,可是刘辩从没放在心上——都把他贬……咳!是他主动地退出太子之争,自请去渤海郡偏安一隅了,便宜父皇怎可再把他召回呢?

    这不是给朝堂吏员们放出一种信号么?

    一种“陛下再讨厌史侯,亦不敢另立次子董侯为太子”的信号啊?

    这……

    刘辩满头黑线,一言难尽。

    荀攸苦脸地瞅着刘辩,亦觉郁闷非常,回道:“殿下,你上奏的两封文书,差点没把陛下气坏身子……陛下真是活生生地气出病来,正被医巫治疗呢!”

    “啊?医巫?”刘辩大惊:甚么情况?生病了不请医师,请医巫?——是嫌命太长吗?

    怎么想的!

    刘辩轻拍案几,喝道:“你们……也同意了?不请医师、太医,偏请医巫?”

    让医巫兼用“巫术”治病……跳大神么?你们想害汉帝早点驾崩吗?

    不不不——

    刘辩啊刘辩,冷静,冷静!无非是气出病来,只需好好地调养几天,就能痊愈……不要大惊小怪,这没甚么。

    刘辩努力地平复心绪,缓过劲来。

    “父……父皇的病情如何?”静下心来,他小声地询问,“不严重,对罢?”

    “这……”荀攸欲言又止。

    该怎么说呢?

    陛下的病症,的确不严重,然而……

    然而,有人却希望陛下的病症很严重!

    再加上,陛下常年荒……淫无度,就算说成甚么精力衰竭啥的,也算合情合理。

    作为大将军何进的心腹谋士,荀攸有幸见过陛下几次,但见陛下的面色越显苍白,精神也越发萎靡,一副穷奢极欲、掏空身体似的,哪怕年纪正盛,仍有威严,只才三旬出头,却已显示一丝颓然,只怕不久后……

    没来由地,荀攸生出一缕不安,却不敢细想下去。

    “怎么?很严重吗?”瞧见荀攸一言不发,刘辩头皮一麻,心下一沉。

    转了转眼珠子,荀攸道:“在外人看来,也许不严重,但观殿下乃是陛下之子,殿下若能面见陛下,大约会认为很严重。”

    荀攸说得模棱两可。

    言下之意:殿下,严不严重,你亲自见一见罢。

    “看来不严重。”刘辩面不改色地开口,“这次你回洛阳后,好好地劝一劝我的父皇罢?——请医巫看病,实是不可取也,应请医师才对。”

    “殿下,你是何意?”荀攸微微地吃了一惊,快速地悟出刘辩的想法,“殿下,你不回洛阳吗?”

    你……要抗旨吗?

    便听刘辩道:“本王虽想父皇和母后,不过本王既然是渤海王,兼领渤海太守,就必须对渤海郡上下负责……本王不回洛阳了,请代本王向父皇、母后问安!”

    荀攸:“……”

    不!

    这不是真的!

    荀攸涨红了脸,咬牙道:“殿下,你必须回洛阳啊!你不是思念陛下和皇后娘娘呢?你怎能不回洛阳城?况且“祭祖”万万不可缺席啊?……来这之前,皇后娘娘交待了,如果殿下你反对,那么皇后娘娘将携大将军,一同前来渤海郡!”

    到时,会是甚么场景荀攸没再说下去。

    却把刘辩吓得不轻。

    甚么?

    我若不回洛阳城,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就来渤海郡?

    这这这……这可能吗?

    刘辩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瞪向荀攸,直觉听错了:

    这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嘛?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是何许人也?——皆乃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假设“祭祖”的日子里,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缺席,不在洛阳城陪同陛下进行拜祭,而不远千里地赶到渤海郡……

    刘辩打个哆嗦,明知这不会发生,却仍旧吓出了一身冷汗。

    太、太吓人了!

    他才不想见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啊?

    正想着,刘辩又听荀攸问:

    “殿下,要回洛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