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叫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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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思南皮惊见信鸽

    刘辩丝毫没留意孙竹和周俞返回住居后,竟是讨论起他的真实身份,诸如他是大将军何进的亲信,特意地辅佐渤海王来着,又或者他是渤海王本人……

    分析来分析去,孙竹和周俞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黄昏时分,刘辩回到书阁,与众人汇合,亦没察觉到他离开书阁时,实有一支队伍在暗地跟踪……咳~是暗中保护他!彼时,刘辩他率先地来到诸葛亮的身后,安静地围观起诸葛亮的一举一动。

    仔细想一想,诸葛亮似乎和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刘协亦是同龄呢?

    八岁的诸葛亮正襟危坐,握笔的姿势相当正确,竟比颜良、文丑和高览得优雅得多。至于颜良等大老粗,则是手抓毛笔,非常豪迈地涂写,力透纸背……刘辩略感欣慰:诸葛亮虽不识几个字,却知如何一笔一划地练字,哪怕这字写得一点也不美观,但这不妨碍刘辩能认出那字迹的内容是甚么,以及刘班认定:

    只要诸葛亮再练几天字,这写字的水平肯定能够提升!

    可惜诸葛亮太年少,没见到他还好,一见到他……“辩哥!”诸葛亮两眼亮晶晶,当即地停下笔来,手捧《管子》这本竹简书,献宝似的捧到刘辩的眼前,忙不迭地请求,“我看不懂,你能不能读一读《管子》给我听呢?”

    刘辩挑了挑眉,接过《管子》,无声地吐槽:还读一读,你当听睡前故事呢?

    但他没有推辞,真就低声地读了一段,解释给诸葛亮听去,听得诸葛亮津津有味。

    而他亦没觉察到在场之人,皆不自觉地竖耳聆听,尤其是徐庶,最为专注。

    末了,刘辩读得累了,才停了下来,开口道:“打住,到此为止!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诸位辛苦了,练了一天,饿否?让我犒劳你们罢?”

    众人点头,露出一抹笑容。

    “把书放回原处。”他说。

    他并不打算过度地压榨众人熬夜抄写,这对大家的视力不好。

    况且,这还耗费蜡烛灯油呢?

    接着,大家收好纸笔,先把相关的书籍放好,再把今日所写的纸张交给刘辩,最后才排队从书阁离开。

    没人注意到徐庶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在带大家吃饭的路上,刘辩拿着众人所写的纸张,有趣地翻看,不出意外地看见荀彧字迹写得最好看,可谓纵横挥洒,行云流水;其次是张郃,竟也颇抢眼,出人意料;何白等护卫们,内容最少,却中规中矩;而曹昂、袁谭、袁熙、公孙越和公孙范这五个少年的,略次,字迹不够端正,但能辨认一、二;诸葛亮大约初次写字,墨水都快糊了整张纸;余下人者,则各种放飞自我,不忍直视……

    刘辩瞥了一瞥颜良、文丑和高览,心情再次地感到十分微妙:老实说,初知对方的姓名,且对方冷不丁地跟随过来,似想投奔和效力于他,着实令他又惊又喜好几天,但随漫长而疲乏的赶路,致使他都没找到机会与对方交流……这会子,乍一瞧见对方的写字水平,刘辩头疼,只剩一种念头,那就是:

    幸亏发现得早!就趁这段时日,正好锻炼这四个武将们的文墨水准罢!

    好歹把字写好了,这样将来他看对方的战报,也会方便许多……

    思及此处,刘辩差点曲扭了脸。

    唉!

    他真是太难了!

    这年头儿,想培养一位文武双全的将军,真心不容易啊!

    来至书院食房,众人点菜吃饭。

    将近二十人排排坐好,一人差不多能分到两菜一汤。

    后知觉地,刘辩觉得书院的伙食……不太美味。

    反正对比南皮县的食房,可要差得远了。

    余光一瞥,刘辩瞥见众人倒是淡定自如,安安静静地吃食——

    除了诸葛亮,诸葛亮微皱眉头!

    果不其然,诸葛亮抬起头来,嘟囔道:“这饭一点也不柔软,我喜欢的食物一碗都没有……我想吃南皮的饭菜了。”

    言下之意:诸葛亮不大适应。

    伸出手来,徐庶抚了一抚诸葛亮的脑袋,温声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有的吃就挺好了……你若实在不喜,回头我去外面给你买些小吃?”

    徐庶对当地小吃挺感兴趣。

    诸葛亮眨了眨眼,摇头道:“不必麻烦,不必麻烦……我能吃得下。”

    言罢,诸葛亮埋头扒饭,差点噎着。

    “喝点水罢。”刘辩又好笑又心疼,给诸葛亮递水。这才缓解了诸葛亮的哽噎。

    于是,一顿饭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怀念起南皮的美食来。

    最可怕的是:结帐的时候,刘辩发现这顿晚饭总共要付六百钱!

    抢劫啊这是?——太贵了!

    刘辩目测顶多三百钱才对!

    这饭菜的价格……是不是翻了一倍啊?

    郁闷的刘辩满头黑线,粗粗地估算一番:按每顿六百钱算起,一天就是一千八百钱,半个月……半个月则要两万七千钱?!

    完蛋!他现在还剩多少钱?——除了路途耗费、九个船匠的雇佣、一车的纸张和舍馆的租住,他只剩下了两万一千钱……惨了!他得省着花了,不能一点余钱也不能留下啊?

    是以,若按每天一千两百钱算起,半个月倒是一万八千钱,这费用还能撑得住……咬了咬牙,刘辩苦恼地想:要么从明天起,每天吃两顿;要么维持原样,一天三顿,但要留意找份工作,赚点补贴才行。

    呜哇!

    他忽然思念南皮县了……他是万万没料到,在外求学的生涯好难:这还没一天,他就有一种快要破产的感觉了!

    这时,他莫名地感到好几道视线落到自个儿身上。

    眨了眨眼,他回过神来,忽见他与众人一起散步时,格外显眼——哪怕书院还没正式开学,周围来来往往的学子们人数还挺少……可这不能抹平刘辩一行人走在一条道儿显得格外拥挤的事实。

    事实上,乍一瞧见十几人排队走路的场景,当真不能不引起瞩目啊!

    意识到自身的行为造成书院明显的出格后,刘辩摆了摆手,对大家说:“你们自由走动!若觉累了,再回舍馆也不迟——以后也这样!”

    言罢,刘辩带着何先一人,绕道走了。

    尔后,其余人也各自组队,纷纷地散开,这才没再引人注视。

    刘辩和何先散完步后,提前地回“大舍九号”了。

    才把房门关好,刘辩就听隔壁的屋外传来一阵“咕咕”声。

    嗯?

    咕咕声?

    刘辩挑了挑眉,寻声走去,打开另一扇门,就见窗外的树上站着……站着两只鸽子。

    鸽子?!

    刘辩瞪大双眼,眼尖地瞧见每只鸽子的脚上拴着一样东西!

    甚、甚么情况?

    手捂胸口,刘辩略微地吃惊。他的耳边,则响起徐庶的声音——徐庶说:

    “殿下,那是飞鸽传书!”

    话音刚落,刘辩瞅见徐庶冷不丁地出现,急步冲前,把窗户打开。

    说来也奇:甫一开了窗户,徐庶抬起手臂,便见那两只鸽子极有灵性,扑腾扑腾地飞到徐庶的胳膊上,站好。之后,徐庶轮流抓住鸽子,将其脚上的东西取下,也不管鸽子受惊般地,又再飞回树上,但没飞走!

    不提鸽子们怎地飞来“北海书院”,刘辩只听徐庶说:

    “果然是写给殿下你的纸条。”

    徐庶将两张卷成纸筒的纸条递给刘辩。

    刘辩来不及纠正徐庶的叫法,便默默地摊开纸条一看:

    『救命!这里没法呆下去了!俺快撑不住了!俺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总之,中毒!争权!危险!你懂的!反正俺要回家了!若俺回不了,就当俺死了!』

    『你的父亲病情严重,已经昏迷数日,巫医束手无策,连神医也施展不出手脚。老夫委实无奈,只得返回。』

    刘辩:“……”

    看着这种不带姓名的熟悉笔迹,刘辩若有所思,却不敢细想。

    他只能肯定:前者是曾阿牛写的信;后者是荀攸?

    揉了揉额,刘辩想:山雨欲来呀?

    “能不写回信吗?”刘辩问。

    这两封信一看就知写信之人是冒着极大风险,能不能收到原装的信件,都是未知之数。

    “……随你。”徐庶说,特别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