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叫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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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太史慈名扬黄县

    “你……你……”刘辩注视李氏良久,才瞠目说,“为甚么会想到让孩子读书学习?——不是!我是说,你若真想让孩子读书学习,也能做得到罢?”

    没必要非让他开口答应罢?

    李氏眸色微黯,低声道:“殿下,妾身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清楚这书院,并不是人人想进,就能进的……妾身家境贫赛,没读过一本书,却十分尊敬那群先生们!若是有朝一日,妾身的孩子也能像先生们那样,那真是妾身的毕生所愿了。

    况且孩子若要出息,少不得识字、有学问罢?

    只有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才藏有珍贵的书籍和私塾,而书院……殿下信不信,若你逛遍所有书院,就会发现大多数书院只招收士族子弟,像妾身这等小门小户出来的子女,如若要进书院,只怕也艰难得很!

    而且,妾身听说殿下你所在的南皮县竟然开办一所书院,还扬言说让书院招收的学子们不问出身……果有此事?妾身听了,十分高兴,很想让自己将来的孩子入学啊!殿下同意吗?”

    是、是谁教李氏如此说话的?——依据李氏“没读过一本书”的情况,李氏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余光瞄了一瞄默不作声的周瑜,刘辩无话可说。

    该说他所办的“南皮书院”很令人期待吗?这会子,著名的儒家学者、经学家郑玄夫子还未踏入“南皮书院”,就已有别人眼热,提前为孩子筹谋进书院了。

    哪怕对方不是甚么寒门士族……这也足以为他欣慰不已。

    “本王允了。”他说。

    李氏登时红光满面,连连地鞠躬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刘辩见状,连忙道:“不必行礼了,不必行礼了……你还怀有身孕呢?——二哥,还不把人扶起!”

    他瞥向周瑜:李氏这般能说会道,是不是你的手笔?——既然你插手了,那就该兼顾一下孕妇啊!

    孕妇可不能被折腾。

    周瑜大约看懂了他的眼神,自觉地伸手,将李氏扶起。

    却也只是虚扶。

    见状,他舒了舒气,稍微满意了。

    接着,他见李氏有些困乏,便温声地提醒说:“倒也巧了,这两、三天本王还要逗留在此,你若仍有疑问,再来问本王罢?”

    言下之意:你若没甚么要紧之事,就请退下罢?

    李氏眸光微闪,亦贴心道:“多谢殿下体谅!妾身也有一些细节方面的琐事需得整理,待到妾身理清了,再来告诉殿下……请容妾身退下。

    对了,妾身如今寄宿太史慈家,多亏太史老夫人收留!”

    说罢,李氏向刘辩行了行礼,转身就走。

    徒留刘辩风中凌乱。

    要、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先前大哥孙策不就拿着任命文书去找太史慈么?——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哥孙策也见过李氏?

    见到李氏就在义舍外面侯着,还放任李氏独自一人来回地行走?

    刘辩满头黑线,一时不便想像到时李氏和大哥孙策在太史府邸里见面了……会不会觉得尴尬啊?

    略微无语的同时,他听到二哥周瑜说:“……李家夫人性情要强,不喜怜悯。倒是二弟你,这几天真打算住在义舍?”

    “嗯?”刘辩回神,“二哥,此话何解呀?”——他暂住义舍,有甚么问题吗?

    周瑜叹道:“忘记告诉你了,太史老夫人很关心你们,得知你们在黄县没有甚么亲戚,想要请你们去太史府邸做客几日,你愿意否?”

    “太史老夫人?”刘辩侧目。

    一提到太史老夫人,刘辩又不由地想起太史老夫人被黄县令……咳!是被前任黄县令所抓,关进牢里一事,越发心虚起来,哪怕太史老夫人大度地原谅了他。

    有心拒绝,刘辩却甚么也说不出口来。

    “不过,此事也不着急,你不是要在黄县留几天么?”周瑜观察刘辩的反应,迅速地转移话题,“三弟,可有吃饭?”

    “啊?——没有?”他回答,后知觉地想起他才醒来,光顾派人送任命文书了。

    周瑜两眼弯弯,笑道:“那先填饱肚皮罢?”

    言罢,何先和何白这两个护卫们已然端来可口的食物,供给刘辩食用。

    是一碗热乎乎的汤饼,外加一碟香喷喷的糕点。

    刘辩坐到桌前,斯斯文文地吃起饭来。

    说来也奇,在他享用早饭之际,偌大的义舍竟没新的来客。以至于义舍不但一点也不热闹,反而十分安静。

    因此,一顿饭后,刘辩忽然主动地松口,说他想去太史府邸拜见太史老夫人,权当赔礼——

    表面上,他为上次建议太史老夫人搜集黄县令罪行的证据,结果导致太史老夫人被抓而心存内疚,实则却是清楚:他乃汉室皇长子,被封为渤海王,兼任渤海太守,理应是身份贵重之人,真要久住义舍,只怕闲杂人等都没法自由地进出——便是他不在意,他的护卫们也不会同意,总要想方设法地清场……这可不妙!

    这太扰民了,实在不是他想见到的。

    并且,他也品味出方才二哥周瑜的隐晦提醒。

    可巧众人也不反对。

    于是乎,刘辩一行人,包括郑玄夫子、纸坊主等人,皆都乘坐马车,前往太史府邸。

    途中,刘辩一行人忽觉黄县像是变了天似的,大街小巷都在提及太史慈的名字和有关事迹,直把太史慈夸得天上有而地下无。

    走过一条街道,刘辩瞥见有人兴奋地搓手,大声地嚷道:“宋黄死啦!宋黄死啦!……昨夜死的!”

    旁人一头雾水,追问:“宋黄?宋黄是谁?”

    有好事者答道:“还能是谁——是黄县令啊!前任的!”

    “甚么?黄县令死了?咋死的?”

    “羞愧而死!”

    “怎地?发生了何事?”

    “咦?你不晓得吗?——昨天太史慈回来了,带人抄了黄县府邸,搜到不少关于宋黄的罪名,包括宋黄纳了十八个侧室,其中不乏有被强抢来……最让人愤怒的是:宋黄贪了不少财帛,皆是咱们老百姓整日辛勤赚来的啊!

    还有!还有宋黄巴结宦官宋典,一把年纪还认宋典为义父,与宋典勾结,鱼肉不少郡县的老百姓们,导致好几波贫民们反抗,却被残酷地镇压杀害!

    宋黄犯下不少事儿,昨儿被太史慈用证据狠狠地打脸,自知死罪难逃,就服毒自杀了……死前还想把十八个侧室殉葬,但被太史慈带人阻止!”

    嘶~

    不仅是黄县听客们,连刘辩他听了,也不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前任的黄县令罪有应得,这般死法,倒是便宜对方了。

    “——太史慈太厉害了!”那一条街道的百姓们最后总结。

    拐过小巷,刘辩又望到一群人聚集一处,对前方指指点点。

    顺势地望去,刘辩望见前方似有犯人,戴着枷锁,被人押着,正在慢吞吞地走路。

    竖耳一听,他听见好几名红眼的黄县百姓们骂道:“快看!快看!那就是黄神医,不愧是和宋黄一伙的,非要改姓“黄”,真不知羞,给俺们黄县丢脸!”

    “这话怎么说?”一位老妇颤巍巍地问。

    一位红眼的黄县百姓说:“俺虽和那家伙不熟,却也肯定那厮根本不姓黄,明明姓钱——整日钻进钱眼子里,可不就姓钱?那人医术平平,却死要钱!治死多少病人,每次却能无恙,若没搭上黄县令……哼!”

    “可不是?黄县令正是服了黄老头的毒药,才死的……可笑黄老头还对太史慈拼命地解释,说自个儿立功了——这种人也配?呸!”

    “太史慈英明,没放跑这老头!”

    “可恶!要是太史慈早点回来就好了……四天前,俺家妹妹就被黄老头医死的,俺好恨啊!找黄老头说理,却反被对方弄光家产!要不是俺兄弟接济得及时,俺就要上街讨饭了!”

    “别难过,你走运了——黄神医贪得不比黄县令少!太史慈说了,要把黄神医贪下的东西充公登记,谁家要是被黄神医坑害了,可以找太史慈领补偿……”

    “真的假的啊?”

    “你试一试呗?”

    “——太史慈仗义啊!要是太史慈能成为黄县新的县令,那就好了!”

    刘辩:“……”

    刘辩直感自身错过一场又一场大戏,真心有些懊悔。

    去往太史府邸的路上,刘辩发现太史慈……当真名扬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