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取笑
大嗓门一嚷,屋里准备起床的和赖床的都给嚷了出来。
大家出来一看,果然二郎在偏房门口晾晒洗干净的衣物。
里头赫然有件浅色细布衣裙,和那红色的新娘嫁衣。
三郎愕然:“二哥这是吃错药了?”
那有给媳妇洗衣裳的道理,那不都是女人干的活么。
大郎鄙视:“二郎这是没见过女人太稀罕了,看给宝贝得,不成样子。”
再漂亮的媳妇那不都是女人么,那有大男人做这种事。
也就二郎没见过世面,娶了个漂亮婆娘正新鲜着,舍不得她干活了。
也怪不得娘要骂他们两口子。
蔡氏邓氏都冷嗤:“二郎这媳妇白娶了,连衣裳都不帮自己男人洗,要来有什么用。”
所以娶到她们的可要好好珍惜。
妯娌俩双双斜眼自己的丈夫,不给丈夫洗衣做饭,还要丈夫伺候的,再漂亮有啥用。
房里正在梳洗的绾娘,听到外面的话神色顿住。
原来,做妻子是要给夫君洗衣服的么?
在华家她洗过衣服,但她洗过的衣服都被周大娘重新洗一遍。
不是她不认真,而是太认真,一件衣服洗半天,浪费很多的水,可连皂角粉还搓不干净。
她没有农妇的手劲,双手皮肤都搓疼了,手腕都酸了,泡了水的衣衫拎都拎不起来,怎么洗?
只一次周大娘就再也没让她干过。
她自然,也没有学会洗衣裳了。
邬老太太气恼得一脚踢翻二郎洗衣服的木盘。
“你个窝囊废,竟然给女人洗衣裳,丢不丢人,你个废物。”
被溅了一裤子水的邬二郎弯身捡起木盘,淡淡的说了句:“丢人就丢人。”
脸面这东西他有过?
既然没有过,谈何丢人?
这无所谓的态度让邬老太太更恼怒:“不准洗,让你媳妇来洗,娶个媳妇难道要供起她不成?你是男人,沾手女人的东西,也不怕晦气。”
连绾娘的小衣小裤都凉在挂绳上,邬老太太火大的指着偏房骂:“一个光身货还真当自己是金贵大小姐不成,居然让我儿子给你洗衣裳,你给我滚出来,什么时辰了,还窝在房里,要孵蛋还轮不到你。”
邬二郎脸色难看了起来,骂他就算了,还要骂别人。
他站到门边对邬老太太说:“是我要洗的,不关绾娘的事。”
绾娘正好打开门,浅杏色的衣裙趁得肤色白皙柔润,亭亭玉立在门口。
脸色凉淡的看着气急败坏指着她,又指着邬二郎的邬老太太。
她太天真了!
什么和善相处,逮着点事儿就如斗狠的公鸡,张牙舞爪极尽嚣张的泼妇,如何和善共处?
“我不会洗衣裳,也洗不好,二爷是我夫君,他帮我洗有何不妥?”
难道有律法规定不能男人帮女人洗衣衣裳?
不可能,她虽然失忆,但大昭国的律法她是有印象的,就像认字刺绣,都在她脑里没有消失。
“你是女人,女人在家里就要洗衣做饭,天经地义的道理你不要告诉你不懂。”
“哦,我确实不知道这个道理。”绾娘一脸认真。
邬老太太气仰:“你是皇宫里的公主啊你不懂?”
蔡氏笑了起来:“一个光身货,啥都没有还把自个当公主,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不是那个命,呦,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笑死人了,没二郎救你早成短命鬼了,还有得你在这里装身娇玉贵!”
咬伤的舌头隔了一夜恢复了灵活,骂人不再受影响。
邬老太太站在院中,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