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节 他是你亲爷当然保佑你啦!
太阳喷薄而出,天终于亮了。
一夜未睡的孟之祥、孟牧劳和王双坐在了西城墙处,迎接太阳的到来,听着城内渐渐微弱的喊杀声。
昨晚他们打遍全场,把四面城墙都打过一遍,肃清了城上敌人,之后没有下城,守着城墙。
此时的他们,杀得全身血浆,成个血人也似,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天蒙蒙亮时,大队宋军进城,肃清城内鞑军。
鞑军已无反击之力,只能负隅顽抗,最终的结局是失败。
“太尉,您的早餐!”一个牙兵说道,他们手托三份豆浆,还有一堆的热包子,这是从城下送上来的,更多的早餐也陆续送上城头,给军人们分食。
“谢谢你!”孟之祥习惯性地道,拿起豆浆和包子吃起来,孟牧劳和王双也是如此。
整个城头放眼望去,一片死尸,血腥气令人欲呕。
他们就在尸体堆边进餐,吃的还是肉包子!
三人胃口大开,如风卷残云,一下子就把那堆包子给消灭掉。
然后起身,屁股也不拍了,径直下城。
他们出了城,去见余玠,余玠无比高兴,向孟之祥庆贺破城,喜悦之情尽显于色。
难怪他高兴,这可是多年来,我大宋在四川首次打下的鞑靼人城池!
昨天傍晚孟之祥登城时,他正在吃晚餐,没想到还没吃完,孟之祥已经迅猛地拿下了西城一半,让他高兴之余,其实更多是提心吊胆。
他派人去问王坚,王坚说要打下去,直到破城为止。
余玠没有干涉王坚的指挥,但非常地担心。
鞑靼人强大,万一夜战中孟之祥有失,余玠觉得,整个川军等于损失了一半的实力!
宋军素来力弱,与鞑靼人阵战不力,好不容易才出了个孟之祥和他的青居军,他们在四川作战,对于整个川军的士气提拔起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昨夜一晚余玠未眠,今天见到了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孟之祥,知道他没有负重伤,仅有些轻伤,须知当时夜战是那么地混乱!
余玠欢喜地道:“这是岳王爷保佑你啊!”
“是啊,感谢岳爷爷的保佑!”孟之祥由衷地道。
一旁的孟牧劳丢出一句道:“他是你亲爷当然保佑你啦!”
帐内所有的人猛点头,一脸地理所当然。
时人迷信,孟家军来自岳家军的传承,高举“精忠报国”的大旗,岳武穆当然保佑孟之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道光环也加持到青居军所有官兵身上,他们自豪地说俺们有神佑!鞑军必败!
而川军同样也有好处,他们说俺们当中有支神佑的部队,打起鞑靼人那是顶呱呱!
余玠有了孟之祥,就有了进攻的钢矛头,川军有了青居军,就有了主心骨。
事实上,在余玠写给官家的密奏中表示川军虽经训练,但依旧不及鞑军厉害。
他是接过一个烂摊子,宋军官兵的军事素质比之鞑靼人,相去甚远,战斗力比较低下。
余玠入蜀前,“蜀四戎司之兵遇敌辄溃”,大臣阳枋也说蜀中军队“人人常言百战不如一溃之说,边尘稍惊,望风奔散”。
余玠整顿川军,形势好转,但打硬仗时,还是不如鞑军。
唯有青居军,战斗力胜过鞑军,乃是川军中第一强军!
那时孟之祥犯了事被御史弹劾,余玠秘密保奏孟之祥曰:“祥若存,则川军可打胜仗,祥若失,则川军只能守城矣!若处置祥,必致亲痛仇快也!”
他说出了如此的话,官家想过后,就只眼开只眼闭,不大咎孟之祥,放他一马。
……
战斗结束了,打扫了战场,只有少数的鞑靼人下城逃跑,但他们没有几个人能够逃出去,因为城外有青居军属下的飞鱼军和飞鹘军,这两支军队是全马队,骑射一流,少许鞑靼人根本逃不掉。
全歼了城内三千鞑军,俘虏除了十个人放归,让他们为宋军扬名之外,其余的人尽皆杀掉。
痛下毒手也是学自鞑靼人的作法,开始不投降,即行屠城,绝不宽贷!
宋军战死了九百多人,受伤近二千,等于一军人马失去了战斗力。
孟之祥的九十八员牙兵,死掉了二十六人,受伤三十七人,就从军队中抽调六十三人新加入牙兵当中。
受伤的官兵得到了医治,阵亡的官兵则火化掉,骨灰带回青居城好好安葬。
这次来的三万民夫中抽人,他们都经过了训练,即时补充进入军队里。
死伤的人乃是青居军的多,其余各路宋军则是庆幸,好在是青居军,否则岂能这么少的伤亡下城!
孟之祥觉得死伤的人数多,叹息自己不能打神仙仗,而余玠及其他的将官们却高兴不已。
从来都是攻城难,鞑军如此的战斗力,换作是其他的军队来攻,说不定损失达到一万人都有可能!
播州军在天亮后进城参加肃清鞑军的战斗,损失很小,取得了一些战绩,杨文找到余玠请战道:“下一次就轮到我们去攻城了!”
“行,没问题!”余玠说道。
……
宋军继续前进,这一次他们攻打的是罗村堡。
不是座大城,一般而言,城寨周长达到九百步的,称为城;九百到五百步的,称为寨;而五百步以下,就仅仅是堡。
罗村堡比起金牛堡更小,宋军士气如虹,猛烈攻城!
必须尽快下城,因为宋军在金牛堡没缴获多少粮食,换言之宋军在兴远府地区呆不久。
这一次是青居军王坚与郭明亮部打城东,帅府的保定军和蒲元圭攻打城西,谭渊与杨文率部攻打南城。
头顶的飞石和箭矢飞过,大队宋军冲向罗村堡,乌泱乌泱地就象一股股的浊潮般象要将城给淹没一般。
每一支宋军都是猛打猛冲,受了轻伤也不当一回事,只顾着冲冲冲!
他们冲上了城头,与鞑军展开激战,即使鞑军能够取胜,不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成。
更何况,宋军城下的弓箭与井栏的弓箭,也在压制着鞑靼人。
头一天的攻击就让守军感觉到亚历山大,守将伊勒其震惊地道:“南蛮这是发疯了吗?”
他的部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而宋军的的攻势有增无减。
哪怕伊勒其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阻止播州军于第四天的清晨,登上了罗村堡南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