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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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节 打败鞑军援兵

    马匹死了,倒往地上,好在杨怀远身手敏捷,及时跳离。

    事实上,一场大战当中,将军们往往要换马,有时甚至换几次马。

    真是晦气!

    草(一种植物)!杨怀远破口大骂。

    他的白龙马通体雪白,膘肥体壮,乃是龙马(马身高过一米六),强壮有力,关键是颜值高,多么漂亮啊!

    杨怀远这么忙的人,都抽空去洗马、喂马,以增进人马感情。

    来之不易,乃是官家御赐,杨怀远非常地喜欢它。

    好倒霉,杀鞑靼人解解气。

    立地上的杨怀远枪法再展,怒气尽撒在鞑靼人那里,他在地上灵活地挪腾跳跃,连杀数个鞑子,清出了一片地区后才再次上马冲锋。

    太阳即将下山,双方最后爆发了,同时冲锋,来上一波惨烈的白刃战,在长达一里的战线上,成千上万把白晃晃的刀刃和枪尖在落日余辉下闪烁着银色的鳞光,带起了阵阵血花!

    最终,鞑军首先退却!

    在宋军的威压下,鞑军退走,把战场留给了宋军,这么一来,鞑军倒在地上的重伤员,全完了!

    且说这边战斗,那边的余玠在中军帐内,强自镇定,看着官家御赐的《道统十三赞》,还琅琅有声。

    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实际上是装模作样,他知道,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孟之祥打援,余玠牵肠挂肚。

    他想给孟之祥派援兵,孟之祥说没必要,孟七郎是不是托大了?

    余玠心很乱,他知道这场大战关系皇宋兴旺、川民安康和自己的前途命运。

    仗打得怎么样?

    他很关心,但他不能表现出坐立不安,频频关切的样子,更不能出军中象小兵们来个翘首以待,他身为一军统帅必须泰然自若。

    消息不断报到中军帐,千篇一律:“……正在打……正在战斗……我军占优势。”

    优势在我不是绝对的,一个突发事件比如大将死了,或者鞑靼人猛烈反击,优势就变劣势了。

    帐内光线在慢慢变暗,但他没让亲兵点烛,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等待命运的裁决。

    外面的欢呼声传来,由小变大,天崩地裂一般!

    余玠霍然起立!

    帐门处出现了亲兵余小米,他是余玠的同乡,激动地道:“相公,相公,敌军被打退了!”

    由于激动,小米的声音变得尖利似TJ。

    只是打退,还有得打,余玠心中并不是太高兴。

    然而余小米的下一句话让余玠大喜:“鹰扬军杨统制击杀鞑军主将凤翔府都元帅秃雪,他的尸体被运到我们中军了!”

    狂喜、惊奇、先前的辛苦、担惊受怕的,无数的情绪交织到嘴边是一句话,余玠平静地道:“太好了!”

    消息骑传到围城的各个宋营,各营都沸腾了。

    我军与鞑军交战,一个下午,杀死鞑靼人骑兵二千五百人,步兵七千人,击杀凤翔府都元帅秃雪,杀其千夫长十三人。

    我军损失骑兵五百,步兵二千三百人,无主将阵亡(主将指统制及以上的级别),我军大胜!

    秃雪的尸体被运到了中军的空地上,他的亲兵未能抢回他的尸体,全部战死。

    杨怀远死了白龙马,有三四处小伤但不碍事。

    连同秃雪尸体一起运到中军的还有他的大纛、金印、宝雕弓和宝刀,放在他的身边,他还穿着金甲,金灿灿一片,显示着主人生前的威风。

    可是,现在全都成为了宋人的战利品。

    余玠曾经说过孟之祥的功劳很扎实,每次打败鞑靼人总有各种佐证材料,秃雪身上的东西,是最好的证物!

    诸营军人都派出了代表来中军参观,人人笑逐颜开。

    这下好了!

    打败鞑靼人援兵,兴元府守军胆气尽丧,更容易打下来了。

    实在打不下的话,青居军一上,兴元府必破。

    大功即将到手,想想真是开心啊。

    另一方面,与宋营官兵的欢欣鼓舞相比,败退的鞑靼人扎营,陷入了沮丧当中。

    由于天黑,孟之祥求稳,没有下令追击,让鞑靼人残军得以逃脱。

    包括程介福在内的军官们一起集中开会,看到帐内一副凋零的景象,对比先前秃雪大府诸将在帐内时开会的鼎盛情景,损失之大,令人不胜唏嘘。

    先前有十八个千夫长,一仗打过,如今只得五个人,有二个还是伤着的,加上一些百夫长,在以前,百夫长哪有进中军帐的机会!

    暂由资深的千夫长哲布主持,他向着帐中的一个百夫长道:“伊特格勒,你说!”

    伊特格勒说道:“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南蛮军营,都防守得非常地严密,青居军的营前已经挖好了壕沟,筑起了营垒,有不少官兵在警戒着。”

    意思很明白,南蛮已经作好了防止偷营的准备。

    原本鞑靼人想趁南蛮大胜,可能懈怠时半夜去偷袭宋营,反败为胜。

    但南蛮十分谨慎,让鞑靼人夜袭的希望成为泡影。

    则他们讨论着明天谁怎么办?

    都元帅死了,明天是撤走还是继续打下去?

    这个选择题不好答,你望我,我望你,没有谁出来说话。

    哲布不耐地指向帐内级别最高的汉军程介福道:“你先说!”

    程介福咬咬牙道:“我们应该撤退,保住我们反击的力量,日后好为都元帅报仇。”

    这话说到了大伙儿的心里,大家暗为他叫好。

    不能说逃,而是为了日后报仇。

    哲布长叹了一口气,居然念出了一段汉诗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顿时,帐内一片死寂!

    输人不输阵,要是逃了,那些南蛮会尽情地奚落鞑靼人是“单于夜遁逃”,这脸丢大发了!

    他们不是单于,但也是这个意思。

    程介福沉重地道:“那就打吧!”

    “打吧!”诸人皆道。

    哲布下令道:“在军中,找出未满二十岁的人,让他们撤退!”

    所谓的“人”,指的是真鞑,即纯种蒙古人,并不包括其他人!

    经过寻找,找出一百三十五人,哲布亲自为他们送别,命令他们天亮后迅速离开。

    这是种子、火源,日后他们要反攻兴元府,为都元帅与其他人报仇。

    天亮后,鞑军饱食一餐,向青居军发动了最后的冲锋,败阵,全部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