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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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会跳舞的迷你矮马驹

    这时,三三两两的人到桥边来玩,晚饭后溜达,此时百筱金才只吃了半包方便面,水倒是喝足了,忍饥挨饿和失去活力之下,就算吃下食物也很难吸收掉全部营养了,更何况现在是走投无路,没有了钱,就连食物和水都很难获得了,他低头看看自己,裤子与腿之间的空隙是越来越明显了,原来人的大腿还会有这功能,能粗能细能满能空啊··········轻叹了口气后,他点亮了煤油灯,沙哑嗓音喊着:“老老头猜花,猜错摆魔方,猜对了求给口干粮!”

    有个路过的胖男人,背着手斜撇了一眼百筱金,看了看地上的字,有些不满的说:“哼!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竟然还有玩这骗人把戏的!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什么破猜花,谁玩啊,你还自称老头,我看你还不够老呢!”他呵呵一笑又说:“看着比我还健康呢!没劲!”又一个中年妇女也接话说:“就是就是,这年头啊,街头卖艺,不时兴啦!”

    百筱金懒得和他争辩,都到这份上了,还争什么呢!现在这日子过的也和在家里时差不多,除了偶尔爬到身上的小虫,没有了屋顶墙壁,身体会被露水打湿之外,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想得开就活,想不开就去跳湖,可是,百筱金也记得看过一部死亡纪录片,如果跳湖的话,也不会立即死去,整个身体会像皮球一样被水灌的肿胀发黏,五官也会扭曲,好像屁股会更大,而眼睛也可能会鼓出来,持续进水的气管和肺部会因为无法抗拒的压力导致出现气管漏洞,瞬间挤爆肌肉组织和血管,在胸内形成水流,死亡之前会痛苦的眼皮都无法盖住眼睛,也许这就是很多人说的“死不瞑目”吧?

    想明白了,就继续活着吧!这时百筱金才发现手背上一个老年斑也没有了,只是一些轻微的皱纹!他又摸摸自己的脸,好像又长出一点肉了,不再是皮耷拉着了,百筱金突然特别想照照镜子,此时酩记自己跑到大柳树附近在找什么东西,想到地上的草环也没人碰,就吧嗒吧嗒跑到河边想照一照,夜晚的河水非常暗,但是百筱金还是看到了震惊的一幕,静止的水面倒影是自己些许年轻了的容貌,白发柔顺的像是老树发芽的抽穗,不是灰白,而是柔白的发丝,这一发现,令百筱金心中狂喜,这个酩记,说不定真的可以使自己再变回去呢,想到能年轻回去,百筱金眼角都带着笑!一转头看到酩记正在荒草堆中找着什么东西。

    酩记头顶冒出尖独角,人形的身体在衣饰中透露出满满活力,柔和光泽的发色和皮肤在夕阳光辉中带着俏皮和年轻的气息。不愧是独角兽!魅力超凡!独角对着河边的荒草堆又闪动起了丝丝蓝色光芒,一阵阵蓝色的光到达草的茎叶上飞速的变化着!

    百筱金看过去,发现酩记胸前衣服上,由黄金魔方散发出了金色光线,点点洒落在他呆着的荒草中!过了一会,一阵炫目的金光像一条丝带飘了出来,那一大片的荒草一眨眼变出来了几只漂亮的纯褐色的马匹,个个头上带着漂亮的面罩,脚的颜色是干净的白色,还有黑色的横圈蹄铁!无一不透漏着优雅!酩记身上散发出金光阵阵飘到他们的身上,一下子那些马匹全都活了!

    酩记缩回头顶的独角,一边在荒草里走着,一边用手抓了一把荒草尖,两只秀气的手一高一低比划了一下,像捻棉线一样在空气中竟然变出来了一把白色的吉他!

    就在百筱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六匹又矮又小的马跟随在酩记的身后走上了桥,酩记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在台子上便开始弹奏了起来,像极了《我从草原来》的曲子!只弹曲子没唱,低头那认真拨弄吉他的样子,带给百筱金的感觉就是一份心安和宁静,过往车辆也纷纷被吸引,有些上班下班路过的,不急着忙的也驻足欣赏起来,有些晚饭后散步的人们伴着凉风习习来桥上看风景,很快的就把酩记和他的迷你小矮马围了起来。

    百筱金坐在他的草环旁边,那修车的光头男人早就两眼放光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围住了他们,酩记不看他们,低头一心弹着曲子,那六匹小马一匹一匹的在百筱金的花环前走着,有一只叼起了百筱金的草环,步态像跳舞一样优雅,一边走一边甩着毛又长又顺的尾巴,那眼神,那表情,那身段,那尾巴,妙极了!那脚上漂亮的白黑两色,就像穿着漂亮的高脚靴子,终于一个小孩子向着那马伸出了小手,孩子的父亲问道:“多少钱啊?”酩记终于抬起了头,看向百筱金问道:“你说多少钱一次?”

    “啊?”百筱金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酩记做这些都是为了给他赚干粮!

    百筱金颤颤巍巍的伸出四个手指头,还没等百筱金开头说出四块钱,那小孩子的父亲已经掏出了四十块钱递给了百筱金,从酩记的小马叼起草环时,大家伙都明白这老头和银发青年是一伙儿的了,大家眼中那白发青年眼角很长,皮肤很白,手指也很细长,衣服很干净,低头认真弹着吉他,在他吉他的声调下,那载着小孩的褐色面具矮马像是走八字步一样一步一停,一步一舞,小矮马又像扭秧歌的汉子一样,四只犹如穿着漂亮靴子的脚踩着吉他的落音,一步抬起一步落下,无比的优雅!小孩子哪里见过这么走步的马驹呢,坐在马背上威风漂亮,一只手抓着小马缰,另一只小手高举着喊道:冲呀!小脸上洋溢着满足!

    那得意的表情立即激发了另外几个小孩,此时人也越来越多,六匹小马在桥下一块空地上来回转圈走着,光头男人目测着自己的身体和矮马之间,他就算坐上去也是脚已经着地,可是他心里实在太痒痒了,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坐过马呢!咬咬牙,掏出四十块钱递给百筱金,百筱金看向那个光头男,那个男人还纳闷:“嘶,前几天是一个老头在这里摆猜花,怎么今天成了一个老大叔和一个小伙子了?”

    百筱金眼睛半天没眨,看着那光头男,竟然,他没认出自己就是那个老头!原来,在光头男人的眼中,把百筱金认为成了昨天那老头的弟弟了,是啊,谁都知道老头只会越来越老,谁见过老头越长越小的啊,连皱纹和头发长度都完全不同,特别是五官更是没有了死气和暗色,光秃的眉毛都平整浓密了很多,脖子处的细密皱纹更是只有少许了,说他喝了什么回来青春的药没人相信,说他是另一个人,那个个都绝对相信!

    光头男人也没等百筱金回答,在他眼中,前几天的白发快老死的老头,和眼前这个瘦身板的老大叔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光头男人等一个小孩下了马以后立即就抢着缰绳不放,一直喊着:“该我了,该我啦!”然后就骑了上去,酩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弹着,曲子还是没变,小矮马有点承受不住这光头男人的体重,酩记手指上流出了金属颜色的液体,是血!酩记嘴角抽了几下,咬着牙,继续弹下去,那小矮马一个挺身,四条腿一直,小脖子一扬,继续载着那光头男人一步一舞的昂首走着,光头男人的脸上带着幸福的满足。

    一直到很晚,大家才渐渐散去,百筱金看见酩记的吉他弦上滴答滴答的,忙对大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的捧场!”然后抓起酩记的手指一看,两只手中间六根手指头都划破了!每个手尖都两三道或横或斜的口子,酩记歪过头不服气的说了三个字:“生疏了!”百筱金满眼心疼,百筱金看看周围,没有一个商店,这里本来就偏僻,就算有商店也都关门了,此时百筱金兜里有很多钱了,却还是无法解决遇到的苦难,酩记手指受伤也毫无办法,酩记甩甩手,等到最后一个人走远了以后,昂起头,脖子里的魔方发出丝丝黄金的光芒,那六匹小马像六道长丝绸向着大柳树附近的荒草飞了过去,吉他也变成了一根弯成吉他形状的荆棘藤!

    酩记靠着大桥的柱子闭着眼睛休息起来,百筱金也坐在旁边说道:“今晚赚了好多钱,够买很多干粮的了,明天就不干这个了!”酩记回答道:“休息一会我去会会那个夺走你年轻的乌鸦!”

    “啊?”百筱金又是一愣,“今天夜里?”

    “对,如果超过一个月不找回年轻,你的骨头就真的无法恢复了,越快越好。”

    “哦,噢。”

    十几分钟以后,这里一辆车也没有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酩记头向前伸出,摇摆着脑袋,从头顶开始迅速长出一只独角,他两只胳膊向着地面上一落就变成了庞大的独角兽,百筱金看看草环和小石头,嘴里小声说道:“用不到了,以后我再也不街头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