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我爹找来的”。子衿抬头看着金老:“那天夜里，

    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阵奏乐声。睁开眼后，我虽然害怕，却也好奇，于是就起身，凑近窗户向外看去。结果，看见了一队迎亲队伍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家门外。那天外面虽然雾蒙蒙的，但是我看的挺清楚，只见他们中一个喜婆婆模样的大娘好似撒了什么东西在院子外，随着风一吹。我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起来，只记得那个喜婆婆进屋帮我换好衣服，然后带着我上了花轿，吹吹打打的出了洛阳城。”

    “这么说，坐在花轿中你是知道的？”王渊听着这离奇的故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我很清楚自己被人从家里抬了出来，甚至走过的每一条街道，遇见的每一个更夫，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我好像被困住了，既动不了，也不能说话。

    那天晚上，一直都是雾蒙蒙的，天也显得特别的黑。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些人要将我抬到哪里去。我心里很慌，也很害怕，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走了很久之后，我发觉轿子好像停了下来。身上，还是没有一点力气。紧跟着，涌进来一批带着面具的人，我被他们押着拜了天地。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被那些人抬到了一个墓碑前，然后我看到了我爹。”

    “你的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吧?”金老看着眼前年纪还没自己孙子大的小姑娘不由心里感慨。

    “是的，当时我是既震惊又害怕。我知道他是我爹，虽然只是偷偷的见过几次。”

    “卧槽，你嫁给那个人，然后算是帮你娘还债?从理论上来说，母债女偿，也符合你爹现在的记忆跟性子。但从情感上来说，这可是典型的坑女儿，而且那是你爹喜欢的人吧，虽然是个男人。”王渊来回踱步无语的吐槽着。

    “嗯，或许爹记得的是当初两人没情义时候说的将来结为亲家比邻而居吧。”子衿轻声向王渊解释着:“后面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就顺着记忆中的那条路，走回了城里。好在，当时城里并没有什么人所以大家也没有看到我身穿喜服的奇怪的样子。我回到家发现我娘还在睡着，就偷偷换下了那身喜服，将夜里发生的事情，也都隐瞒了下来。”

    “那后面呢?后面迎亲的场面你还记得吗?”

    王渊搞不懂这个时代女人愚孝的脑回路只得打岔追问。

    “记得，因为知道是父亲，所以并没有很慌张，而是自己换上了那身喜服，站在院子里等着那些人过来接我。与第一次不同这次的人好像少了那么一些。后面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喜婆婆。”子衿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母亲佩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跟第一次一样，我又是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时被抬到了他的墓碑前。然后被那些人[强迫]着拜了天地。其实，我很想告诉那些人，我是心甘情愿替我的母亲还债减轻她的罪孽的。他们不必每一次都将我从花轿上拉下来，然后按着我的头去做那些事情。可，我却只是头脑清晰却根本说不了话。”

    “原来如此，这也就解释了，在拜堂时，你的动作为什么显得有些奇怪了。”

    “公子说的是遇见子衿的那天晚上吧?”英子笑了:“每一次被从花轿上拉下来我都有哭笑不得的感觉，明明是我自己愿意的，也没人知道，这是能减少母亲的罪孽能让父亲心里松快点的事情啊。”

    “傻丫头啊！那是阴婚，再怎样万一坏了你的命格跟身体怎么办，本来你从小就多灾多难。”佩瑶态度十分坚决:“本就是他两不容于世亏欠我们母女两，要是他怨恨直接来找我报复啊，糟践你干嘛？！”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吧。”金老看了一眼两人，提出了见了面再说。

    “柳将军你，看样子你已经清醒了。”看着见到佩瑶眼神闪过一丝哀痛的柳衍，王渊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