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镇的少女侦探: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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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监(调教)

    重案部拘留所。

    一股暗黑幽怨的气氛从会面室蔓延开来,时不时还能听见空气中夹杂的恐怖阴森的低语。那声音好似是在咒骂,又仿佛是在哀嚎,被日光灯点亮的整座拘留所里,似乎越往深处走,越靠近会面室的地方,光线越发显得晦暗忧郁。

    “喂,你看见了吗······那个刚刚送来的嫌犯······就是那个小姑娘,怀疑她杀害了卡兹先生的那位······”

    “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呢······今天谁当班?是我吗?不不不肯定不是······”

    会面室外面,一众警探围作一圈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连看都不敢往里看一眼,更别说越雷池一步。就在他们埋头商量该如何处置卡萝兰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快愉悦的脚步。

    “高······高菲尔德探长?”看见阿卡茜,这群警探就像看见了救星,纷纷跑到她的跟前,哭也似的说道,“呜呜呜······您可终于来了!嫌疑人······哦不,是您的助手······从刚到这里一直到现在都是这副样子,我们根本不敢问什么啊!”

    “啊哈,交给我就好啦!”阿卡茜就跟没事人一样,甩开拽着她的家伙们,径直走进了会面室。面对卡萝兰充满怨念的眼神,阿卡茜丝毫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坐到卡萝兰对面的椅子上,隔着玻璃,不由分说拿出了拍立得。

    “侦——探!”卡萝兰就像是饿极了的野兽一样扑向阿卡茜,要不是她的面前有那么一扇玻璃,阿卡茜绝对抵不住卡萝兰的猛烈进攻。

    “好啦好啦!”阿卡茜连忙陪着笑,把拍立得收了起来,吐着舌头,朝卡萝兰眨着眼,“开玩笑,开玩笑的啦!”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蛋糕,摆在卡萝兰面前的桌子上,“助手!你听我说嘛!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或者说,也是迫不得已的嘛!”她把蛋糕往卡萝兰面前推了推,一副赔罪的笑脸。

    “看在······蛋糕的面子上,姑且听你说说······”卡萝兰眼睛盯着蛋糕,故作冷淡地回应道。实际上,她知道阿卡茜肯定打着自己的算盘,也知道阿卡茜肯定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她所闹脾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阿卡茜明明可以提前告诉自己会发生什么,却总是因为想看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而故意装傻充愣,总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在阿卡茜来之前,卡萝兰已经大吵大闹很长时间了——尽管如此,她也很清楚自己是因为阿卡茜的关系才让这些重案部的壮汉们不敢轻易靠近,她不希望给阿卡茜添麻烦,也不希望阿卡茜对自己的胡闹失望——现在脾气也发过了,阿卡茜也过来给自己台阶下了,卡萝兰觉得还是应该见好就收——不对,应该说是,既然阿卡茜已经道歉了,自己就应该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这才是好孩子嘛!”不过阿卡茜的语气始终还是让人火大——卡萝兰咬着牙,却要依旧保持微笑。阿卡茜拨弄着头发,继续说道:“助手,你也是知道的,民众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重案部的人找不到能够为这次的刺杀事件负责的人,而你又是唯一的嫌疑人,这样一来的话就只能让你当替罪羊。你是外来人士,在春叶镇没有背景,就算冤枉了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人会替你伸冤——我知道你想说这不公平,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我也知道这件事跟我有很大的责任,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来嘱咐你的原因。”

    “你······应该已经有证明我无罪的方法了吧?”卡萝兰故意表现出怀疑的语调,明显还在赌气。但是她心中所确信的依旧还是阿卡茜一定会救自己,所以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她问出的问题更趋向是一种确定。

    “当然。不过你恐怕还需要面对一项挑战。”阿卡茜认真起来,“助手,这也是我认为的,你必须要经历的一次洗礼。”

    “洗礼?”卡萝兰有些疑惑。她凑近了身子,盯着阿卡茜的眼睛。

    “凶案从来都是会造成恐慌的严重犯罪,所以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给民众一个交代。”阿卡茜说道,“按照春叶镇的规矩,你将会在明天由政府亲自审判,而你需要为你自己申辩。”

    “喂,难道不应该为我请一位律师吗?”卡萝兰撇着嘴,眼神有些不确定,她望着阿卡茜,“侦探······那个,你也会为我说话的对吧?”

    “很遗憾,我作为和你有密切关系的人,不能作为证人出庭证明你的清白。”阿卡茜摇摇头,“不过你大可放心,负责庭审的政府代表,是副市长希尔兰·兰亭女士,或者说是······”阿卡茜凑近了卡萝兰,压低声音,“我们异党的‘拳师’。”

    “啊!”卡萝兰尖叫起来,却被阿卡茜隔着玻璃捂住嘴。

    “到时候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直主张证据不能完全证明你的嫌疑就可以了,我们春叶镇讲究疑罪从无。”阿卡茜说道,“我知道你要问如果就这样判了无罪,民众那边会不会有意见,这你也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真正的替罪羊,你只用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做呢?”卡萝兰眼神有些躲闪,她当然不能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说错话——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在士兵面前胡说八道最后还被嘲笑的样子。

    “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你自然发挥就好,如果什么都让我安排,你自然就不会有任何成长。”阿卡茜一边打开蛋糕的盒子一边说道,“一切只会在掌握之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在我的意料之外。”

    “侦探······”卡萝兰小声念叨着,低着头开始抽泣,仿佛是被阿卡茜充满自信的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

    “真是的,我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侦探!虽然有些事情可能瞒着你,不过肯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给你一个好结果的!”阿卡茜得意洋洋地摆着手,叉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还舔了舔叉子上的奶油,“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大可不必,毕竟你是我的助手,侦探帮助助手成长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侦探······”卡萝兰的声音就像是在低吼一样,阿卡茜这才反应过来,难不成这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话想说?、

    “那个不是你给我买的蛋糕吗!你怎么自己吃起来了!”卡萝兰一下子扑到玻璃窗上,指着阿卡茜正在一脸无辜享受的蛋糕。“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的吗!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什么都不用准备,那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当着我的面吃蛋糕笑话我的吗!”

    “我有没有说过这个蛋糕是给你的······”阿卡茜耸耸肩,撇着嘴,一副贱贱的表情盯着卡萝兰,“我只是出于作为侦探的职责来嘱咐你几句而已,可不仅仅是来看你笑话的!你没听到我还告诉了你其他一些重要情报吗?”

    “‘仅仅’那两个字是多余的!”卡萝兰揪着自己的头发,她早就习惯了阿卡茜的混蛋行为,但是每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地耍贱,还是会心痒难耐。“还有,你刚才明明说了‘我们异党’这几个字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拜托,小点声!”阿卡茜叼着沾满奶油的叉子,隔着玻璃挡在卡萝兰面前,“拜托!我们现在依靠的最多的当然是异党啦!就连证明你无罪也是要通过异党完成的!他们······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自己人啊!”

    “可是······这······”卡萝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幽怨地坐下,看着津津有味吃着蛋糕的阿卡茜,“喂,难道不应该······至少有我的慰问品吧?”

    “给你一个和本侦探一起洗澡的机会怎么样?”阿卡茜笑吟吟的,“开玩笑的啦!”她站起身,在卡萝兰幽怨的眼光中拿走了还没有吃完的蛋糕,“哎哟,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咯!蛋糕我也要拿走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拿到无罪判决出来,和我一起品尝好——吃的奶油蛋糕呢!”她故作思考,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卡萝兰,“助手,你可要好好加油哦!”说完,阿卡茜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会面室,留下卡萝兰一个人呆在里面。

    “可恶的小鬼!等我出来了,你和蛋糕我必须吃一个!”

    ······

    拘留所的夜是那样的安静——但是,卡萝兰并没有熟睡。隐约间,寂静的夜里,一阵阵的声音传来,模糊的,却像是刻入骨髓的。

    “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卡萝兰!”

    “找到他们对你隐瞒的秘密,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具,卡萝兰!”

    “这是你唯一能够做的,你是全镇的骄傲,卡萝兰·维斯孔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