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尔卓德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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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战母希尔德

    富足和安乐是弗雷尔卓德的幻想,饥饿与厮杀才是弗雷尔卓德的底色。

    对于外来人,冰之子部落的人并不感到稀奇,反而有股说不出的自豪感。是的,就是自豪。

    因为他们部落常驻一位祭祀大人,并为此骄傲着。可对于刚走进部落的这一行人,看到的人脸上都是凝重,说不出的忌惮。

    ‘追雪部落’

    这是一个凶名赫赫的部落,一个真正的游荡部落,一个靠劫掠为生的部落,在战母希尔德·斯瓦母的带领下她们几乎走边了整个弗雷尔卓德,伴随着她们的是鲜血与死亡。

    追雪部落就像游荡在弗雷尔卓德的冰霜狼一样,随时准备吃掉掉队的老弱。尤其是在希尔德这匹母狼的带领下,狡诈,残忍,强壮。

    看着与希尔德战母的寒暄的地领,烂牙只觉的不忍直视。反差太大了,这是霜巨人和小婆罗的故事么?

    原本就算不上健壮的地领现在看起来更加弱小了,距离太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容响起,然后希尔德战母蒲扇般的大手就拍在了地领的肩膀上,直让众人牙酸。

    目送他们进入石堡,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后打量起场中剩下的来人,统一的身着皮甲,腰佩长刀,背上斜挂着弗雷尔卓德制式长弓,都是清一色的齐寸短发,精神、整齐、强壮这是他们带给别人的第一影响。

    只是双眼让和他们对视的人发寒,不似活人,又和疯子那种呆愣愣的眼神不同,好像和地领亲卫有点神似。

    他们只静静站在石堡大门的两侧,对来招呼他们休息的人也不理会,宛如门神。倒是让来人弄了个大红脸,渐渐的围观的人也散去不少。

    烂牙无奈,心中暗骂数遍,强打精神走上前去,当即开始扯淡。这让一旁的拉姆有些焦急,倒不是在乎这蠢货的生死,而是巴尔大人也跟在烂牙的身后。

    “强大的追雪勇士,我烂牙欢迎你们的到来。”走到一位像是头领的大汉面前说道,努力地堆出灿烂的笑容。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尊贵且强大的追雪勇士,部落温暖的角厅期望你们的到来。”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烂牙的笑容有所减弱。

    “三姐妹的子孙、尊贵且强大的追雪部落勇士,冰之子温暖角厅里的热水和肉汤待你们享用。”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烂牙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又朝人群偷偷瞄去,只见一张麻木。有点无奈,转瞬狠了狠心。

    “叫什么?”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神射手烂牙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提高了几分。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巴尔大人的扈从、冰之子的神射手烂牙在问你为啥不说话?哑巴吗?”嘶吼、气愤。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哎呀!稀奇啊!难道追雪部落的人都是哑巴吗?还是一群软蛋?”

    “聒噪!”淡淡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会说话吗?尊贵的大人,请随我下去休息。”不忿转眼就是嬉皮笑脸。

    追雪勇士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呵呵!原来是一群只敢躲在战母身后的软蛋而已!”说完这句烂牙就是一个虎扑。

    “咔嚓”,兵器撞击的声响。

    烂牙摸了摸后背寸许的划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满眼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在看场中,一斧,两柄长刀,叠加在一起,其中一柄的刀尖还挂着丝丝猩红。

    其中一柄长刀是刚才出声追雪部落大汉的,剩下的是月前还拼斗在一起的疯子和傻丫头的。

    “啪!啪!啪!,好热闹啊!”

    豪爽的声音从石堡内传出,听在场中众人的耳边倒是有点闷闷。紧接着战母希尔德和地领两道身影从门口跨出。

    “好,不愧是冰之子,人才济济啊。”希尔德赞叹连连,笑容满面,丝毫没有被烂牙话语嘲讽的气愤。

    “杀了他!”

    行走两步,原本好爽的声音和和煦的脸庞已是狠辣和冰寒。不待地上的烂牙有所反应,那大汉已是收回长刀,满脸狰狞直奔烂牙而去。

    这番变化让拉姆心惊肉跳,原以为烂牙的破嘴会害死他自己,不料竟被巴尔大人和兰德尔大人救下。

    巴尔大人出手他倒是在意料之中,可兰德尔大人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上次可是被烂牙算计了一回,这事虽没有被大肆宣扬,可拉姆相信,她本人是晓得的。

    不提拉姆的疑问,烂牙看着杀来的长刀,也来不及呼救,直接双手撑地倒退着想要远离。可战士的动作又那是他一个炉户可避,沾血的刀尖在瞳孔中慢慢放大。死定了,他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祸害遗千年’,老天也许真的不长眼。在距离烂牙头顶一寸时,长刀被巨斧稳稳的架住,只是兰德尔弓起的脊背和稚嫩俏脸上暴起的青筋说明大汉这一击的可怕。

    竖劈和格挡、长刀和巨斧诡异地形成了一个平衡,可慢慢的长刀被巨斧一寸一寸地向上抬起,尽管缓慢,最终却是长刀被抬起。

    不等部落众人欢呼和兰德尔脸上的狂热慢慢散开,长刀猛的收力,然后再下劈。一下,再一下。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人牙疼,虽然那道幼小的身躯不肯退却半步,但双脚莫入地面的情形亦不会减弱半分。

    “铛!铛!铛!”撞击声依然响起,直到细小的双手再也握不住被崩飞了出去。再看幼小的身躯已是双膝与地面平齐,嘴角的鲜血和虎口的开裂无不说明兰德尔惨败,再看那大汉却是气定神闲,似乎只是热了热身而已。

    大汉不再对兰德尔出手,却也不对等死的烂牙给出致命一刀,反而转身看向不远处被双手托起的长刀。那张死人脸这回却有了变化,不是慎重或紧张,而是不耐,就像蚊虫之于人,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烦躁。

    他决定不再留手,而是要碾死这些臭虫。战母不容他人羞辱,追雪部落的战士也不是可以随便招惹,更重要的是战母的命令必须完成。

    同样举起长刀,两柄原本泛着金属光泽的长刀,此刻却变了颜色。一个幽蓝深沉,一个漆黑如墨。起风了,这不是弗雷尔卓德呼啸的寒风,而是杀戮之风!死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