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霍乱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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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记与凤英的话,成了挂在建宏头顶上的大陷饼

    新婚当天,结亲吉时一到,司仪高喊:“新郎新娘,红绿牵巾牵入新房!……花烛在前!新人紧跟在后……”

    端花烛的先进了新房,把花烛和陪烛放在梳妆台上后。司仪高喊:“大家可以闹起来啦!新郎要揭红盖头啦!新房内熠熠生辉的烛光,闪烁着照在新娘的红盖头上,反射出耀眼的红光。沈建宏看着金碧辉煌的新房,和豪华的床被,眼前却展示出了一张恐怖的脸。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目光中毫无波澜,一丁点没有新婚的兴奋。

    当他举起那双颤斗的手,准备揭红盖头时,凤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说:“建宏,你站稳了!不要吓得跌倒了!”建宏苦笑着,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幽默,风趣地说:“怎么会呢?我与你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会吓呢?要跌倒!也要么是太兴奋了!开心得跌倒了!在我眼里,你是个最美的妻子!……”

    听到这话,凤英激动不已,她想,今天的化妆师,把我的脸仔仔细细地重塑了一下。看着镜子,我自己都把自己惊呆了!那个美啊!真的是美若天仙!我早就想早点揭下盖头,让你目睹一下,我没有伤疤时的样子了。

    凤英心急地等着,可建宏迟迟没有动手。她迫不及待地,自己一把拉下了红盖头,对着建宏甜蜜的一笑。建宏一看惊得倒退了一步,张大了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忘记了,一房间的亲戚在看着他们,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搂住凤英,吻着她的额头说:“凤英,你太美了!真的是下凡的仙女!”

    凤英一阵眩晕,睁眼一看,建宏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正深情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喜悦和珍视。建宏看到凤英一脸羞涩地微笑着,并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他兴奋不已,紧紧地搂着凤英,越搂越紧。这时,烛光下的一对新人,似粘贴在一起的两尊雕塑。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耳边建宏粗猛的喘气,如阵阵温暖的春风,吹得凤英陶醉了!她心怦怦地乱跳,浑身上下有一种麻麻酥酥的感觉。建宏狂吻着凤英的脖子,喃喃细语道:“凤英,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爱你到永远!……”

    这暖心的话语,如一股温暖的电流,迅速流遍了凤英的全身,它在凤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内荡漾,使得每个细胞都欢快无比。此时的风英,无比的甜蜜,无比的幸福。

    哗啦啦!……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看着美丽的新娘,帅气的新郎,大家尽情地闹着,开心着。

    天蒙蒙亮了,凤英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又变成了一尊可怕的魔鬼脸。脱落了妆的脸,比先前更丑了。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不一会儿,两行泪痕如火车轨道一样躺在了脸上。凤英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吓人?你为什么要长疙疙瘩瘩?……”

    只听见建宏翻了个身,用带有磁性的声音说:“凤英,你一大早起床干嘛啊?来!快过来,让我再抱抱!我还没有抱够呢!……”凤英望了一眼床上的建宏,嗦螺起身走到了床前,马上把披在肩上的红棉袄一脱,准备上床去。

    这时建宏正好伸出手来,想拉她上床。凤英温柔地说:“慢点,我的裤子还没脱呢!”建宏马上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正好是那张坏了妆的脸。两条泪痕特别的显眼,像是蚯蚓游过留下的痕迹,建宏的手条件反射似的一缩。

    紧接着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马上紧闭了双眼说:“喔唷!喔呦!怎么腰都动不了了啊?突然间觉得累得如刚卸下犁的牛啊!对了!你记得我们一晚上抱了你多少回啊?怎么突然间觉得好累啊?累得我腰酸背痛的!喔唷唷,动不了了!……”

    凤英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着说:“建宏,觉得累的话,你再睡会吧!……”凤英流着泪冲进了厨房间,她一边洗脸,一边哭泣。母亲看着她说:“你怎么哭了啊?”凤英抽泣着说:“妈!早上醒来,看着镜子里的我,我控制不住哭了!昨天化妆后,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原来这么的美!妈,我在想,要是没有了那些疤该多好啊!”

    母亲心疼地说:“唉!要是不烧坏,你是一个美人胚,小时候多漂亮啊!话又说回来,要是不破相,你怎么找个二婚头做丈夫啊?……”凤英苦笑了一下说:“这大概就是我与建宏的缘分吧!不过,我觉得破相了,因祸得福了!与建宏成夫妻,我非常的满意!妈,今天我还想让化妆师帮我化个妆!可以吗?……”

    母亲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快去快回。化好了妆,你就变漂亮了,再与建宏去双回门,建宏也有面子。……”

    一连一个星期,凤英天天让化妆师帮她化妆。第七天的晚上,凤英觉得奇痒难忍,脸发烫。到医院一看,皮肤炎症了,凤英只好停止了化妆。

    一个深夜,凤英望了一眼戴着护眼罩,睡得很沉的建宏。一阵辛酸袭上心头,喃喃自语道:“建宏,你的呼噜声,像喷气式飞机在空中盘旋。可我真的是睡不着啊!建宏,我看出来了,你非常的喜欢化妆后的我。我不怪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脸蛋,能让人赏心悦目。可我没法满足你的眼欲,我的皮肤过敏了,而且炎症很严重,没有办法继续化妆了。

    建宏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风趣幽默,善解人意,你说话圆滑低调。你办事得体,特别是你的情话,让我心里既暖和又甜蜜!我真心的不愿意让那张丑陋的脸,在你面前裸露出来,让你一览无余啊!……。

    我感觉出来了!与我结婚前,你虽然已经接纳了我的脸,但到了床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脸上化了妆,你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非但不让关灯,而且还要狂热的拥抱我,如狼似虎,强劲有力。我脸上没有了妆,你就疲惫不堪,关了灯还要戴上护眼罩。我知道,是这张丑陋的脸,勾不起你的激情。建宏,对着我两张不同的脸,你身体上的变化我是感觉得到的,……。

    建宏,我也知道,别说你了,我对于自己的这张脸,也有着不同的觉得。当看到化妆好的脸,我的心情会无比的愉悦,我会充满自信,浑身上下精神抖擞的。而看到了没有化妆的自己,我就非常的恶心!自卑、退缩、颓唐,会觉得无奈又无力。

    建宏,我真的是不忍心让你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看了会做恶梦的。可没办法,我们俩是夫妻,必须得共枕眠。其实,你戴护眼罩不用向我解释什么的,我非但没有意见,我还真心的希望你戴上护眼罩。因为你戴上了护眼罩,我也轻松了很多。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总是担心着,担心着我睡着时恐怖的脸吓着了你!建宏,我爱你之心,是天下第一,但我的脸,实在是拿不出手!建宏,我真不知道,拿什么来爱你!……”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二个月过去了!让陆书记一家开心的事终于出现了,陆凤英怀孕了!陆书记天天乐呵呵的,逢人就讲,再过几个月,我要升级了!

    小耳朵母亲生病了,建宏去望病。小耳朵挽留他吃晚饭,两个人喝了点酒,建宏从小耳朵家出发八点多了。

    到了家门口,建宏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准备插入锁空时,听见了陆书记的声音。建宏怕陆书记怪他回来得晚,所以他站在门口思考了起来,想着怎么解释才妥当。

    只听见陆书记说:“建宏去看望小耳朵妈,家里面的青鱼干带去了吗?还有一个火腿!唉!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他怎么还留下来吃晚饭了呢?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客气!尽给人家添麻烦!……”

    凤英不服气地说:“爸,你怎么这么说呢?对于小耳朵家来说,建宏留下来吃晚饭,是给他们面子!你想想看,过年时,有多少人约你吃晚饭啊?我听说冬根家约不到你吃晚饭,他妈还哭了呢!”

    陆书记说嗤笑着说:“那不一样,那些请我吃饭的人,是有求于我的,都想着让我帮他们解决问题的。可小耳朵家不一样,他们家是建宏认的娘家,是至亲。况且小耳朵的工作,我已经帮他解决了。他跟着建宏,形影不离的,用得着巴结吗?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凤英听后,笑着说:“嗯!你对小耳朵家,确实不错!但我觉得,建宏和小耳朵一起当电工,平起平坐的,没有高低之分,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你想想看,建宏是我的丈夫,是驸马,天天与小耳朵坐一个办公室合适吗?爸,我怀孕了!等生了,孩子我想亲自培养。这段时间,我想让建宏熟悉一下财务,等我生孩子后,我想让建宏接替我的工作。”

    陆书记哼哧了一下说:“你懂什么啊?主办会计是整个企业财务运营的核心,必须得抓在你自己的手上。会计又不是重体力劳动,这份工作,别说生完了孩子可以做,就是月子里面也完全可以做的。

    至于建宏,我之所以让当电工,之所以让小耳朵也跟着他做,我是有道理的。电工:第一这个工作很轻松,第二,不用跟机修工一样,被那些当车工小姑娘追捧。第三,不管有没有跳电之类的事发生,都只能候着,不能随便离开工作岗位的。

    电工,虽然是出了故障才用得着,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故障的呀!你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帮你盯紧他。我让他做这个工作,就是要让工作捆绑着他,让他既轻松,又必须候着,不给他出屁头的时间。……”

    凤英讥笑着说:“爸,你这不是软禁他吗?”陆书记嗤笑着说:“女儿啊!成熟点吧!他与你结婚图啥啊?他的相好比你好看多了!”凤英白了父亲一眼说:“这个相好是女诸葛的卧底,是她陷害了建宏!建宏对她只有恨!”

    陆书记哈哈大笑着说:“既然是女诸葛的人,那她为什么不跟随女诸啊?女诸葛现在正在做买卖房子的生意,听说忙得不可开交,她正好可以跟过去当业务员了!”凤英讥笑着说:“也许现在她就是女诸葛的业务员了呢!”

    陆书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当时我派人打听过的,那女的叫肖芙桂,就是租住在环卫站的朱站长家!那天白天我跟建宏说过,如果他再与原来的相好纠缠,我就对他不客气。

    当天晚上,半夜三更,那女的就跟房东退了房。到了凌晨三点左右,天下着雨,房东看着她被一个男的强行送走了。你该明白了吧?这个女的是被沈建宏赶回去的!……”

    凤英生气地说:“呆会儿我问建宏,是不是他把那女的强行赶去的!”陆书记说讥笑着说:“你知道吗?建宏是个见风使舵,非常机灵的人。既然我说了,如果被我发现与这个女的还有纠缠的话,我会不客气的。那就说明,我已经在监视他及那个女的了,他还会去这个女的那里吗?”

    凤英疑惑地说:“那是谁强行送走了那个女的呢?”陆书记冷笑着说:“是他的父母,小耳朵……”这句话一出,门外的建宏一吓,拿钥匙的手一松,“啪!”一声,钥匙掉到了地上。

    陆书记听到响声,马上把食指放到嘴上:“嘘!”示意凤英不要说话。自己马上提高了嗓门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强行送走她的,我估计要么是他的家人,如父母,小耳朵!……。”

    凤英马上气呼呼地说:“那我问一下小耳朵,不就得了吗?”陆书记哈哈大笑着说:“问个屁啊?会告诉你吗?小耳朵是谁啊?是他的亲兄弟,是他的手足!我告诉你,这件事以后别提了!他之所以赶走这个女人,说明他就是对你好,为了你,才扫除一切搔扰他的女人的。

    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他最爱的人是你!至于小耳朵,他是建宏的亲兄弟,我看出来了,这个人是有情有义的,为兄弟能两肋插刀的。小耳朵,耳朵虽畸形,可心术是正的,人穷志不穷!他对建宏是忠心耿耿的!

    凤英啊!我们以后把小耳朵也要当亲人!他对建宏好,就是对我们好!建宏是我们的家人!至于建宏的工作嘛!他是你的丈夫,我的女婿加儿子!你放心好了,我会考虑的。

    现在把他放电工室,是磨练他的耐心的,我要让他从底层做起,让他一步步平稳地上升!只有接地气的人,肩上才能扛得住担子。

    任何合作,总归会遵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规则的。我们的工厂,最后总归要分开来的,我们家分得的那部分,最后,总归要建宏来接管的!好了!你去睡觉吧!记住,建宏不能接替你搞财务,因为我要委予他重任,我要培养他成总裁!……”

    凤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爸!你今天喝多了吗?真的太有意思了!讲话如过山车,如蹦极,上下前后,幅度太大了!一点也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