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打开，药香阵阵弥漫。

    程波检查了片刻，叹道：“可惜，又是中品辟地丹。哎，老夫炼丹无数，但是在辟地丹上却从未得到过上品，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徐毅看了他一眼，回忆着他的动作，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种感觉。

    程波炼制不出上品辟地丹，或许并不是天意，而是他对领域的感悟不够深刻。

    不，他的感悟应该足够了，但问题是，程波却无法将这份感悟彻底的封印在丹药之内。

    别问徐毅是如何知道的，在印证了暗上丹田中的丹炉内部情形之后，他就是莫名的有了这种感觉。

    地阶强者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够进行意念操控，所以他们收丹之时，根本就无需动手，只要一个念头，便能让丹药自动成形并且收起。

    这样做不但效率更高，而且还让人心生敬慕。

    很快的，十三颗中品辟地丹凝聚而成，并且被程波放入玉瓶之内。

    “徐毅，你来观摩炼丹，本来在丹成之后，我应该赠你一颗。但，这是辟地丹，所有丹药在老夫炼制之前，就都已经有主了。”程波苦笑着道，“你不要见怪。”

    徐毅连忙躬身道：“前辈，您能允许我旁观炼丹，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褒奖了。晚辈若是还要动这份念头，那就是真的猪狗不如了。”

    他这句话绝对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程波满意的点头，徐毅这孩子就是这一点好，通情达理的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也亏得徐毅是这种性子，否则程波还未必敢邀他过来呢。

    轻捋长须，程波问道：“徐毅，你观我炼丹，可有一点收获？”

    虽说没法将炼丹炉的内部展现出来，但哪怕是在一旁旁观，也能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并且省略了许多摸索的功夫。如果他在炼丹之前放出风声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丹道大师哭着求着想要过来一观呢。

    当然，具体的收获，还是因人而异。

    他对徐毅，就是充满了期待。

    徐毅沉吟片刻，回忆着适才所见的一切，特别是暗上丹田中的那个丹炉中的种种。

    丝丝明悟涌上心头，此前一种种困惑他的问题，在这一刻竟然全部迎刃而解了。

    我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涌起各种念头?一种急迫的心情迅速的蔓延起来。

    深吸一口气?徐毅突然道：“程前辈?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波失笑道：“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徐毅用力点头?道：“晚辈想要借您这宝地一用?还请您老成全。”

    “借我这儿？”程波一愣，这算是什么请求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徐毅?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徐毅?你借我这儿，不会是为了炼丹吧？”

    “正是。”

    “你……要炼什么丹？”程波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辟地丹。”徐毅毫不犹豫的开口?话音抛地有声。

    程波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徐毅要炼制辟地丹，而且还是在这儿？

    你就这么在旁边观摩了一次，然后就想要直接上手了么？

    程波深深的吸着气，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古怪。

    “徐毅啊?我知道你雄心勃勃。”程波缓缓地道，“如果是十年后?你想要在老夫这儿炼制辟地丹，老夫二话不说的就将地方借你，还愿意做你的副手。但是现在……”他摇了摇头，断然道，“老夫不想看你失败。”

    徐毅哑然失笑，道：“前辈，晚辈尚未开始炼制，您怎么就断言我会失败呢？”

    “呵呵，你以为辟地丹是什么，你看懂了么？”程波眉头微皱，声音终于有些严厉起来了。

    徐毅重重一点头，道：“看懂了。”

    “呃……”程波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孩子，也太厚脸皮了吧。

    “好，你说说，看出了什么。”程波微怒，心中决定，若是徐毅胡说八道的话，肯定要狠狠训斥一顿，让他对丹道重起敬畏之心。

    徐毅站直了身体，神情肃然，道：“辟地丹是领域丹药，在丹药中蕴含着一丝领域的韵味。”

    “啊？”程波张口结舌，愣愣的看着徐毅，半晌之后，他心中一动，厉声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徐毅指着丹炉，道：“您炼丹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当然是您以实际行动告诉我的啊。”

    程波嘴唇微微哆嗦，用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语气道：“我？告诉你的……”

    “是。”徐毅用力点头。

    我说过了？

    我用炼丹的方式告诉他了？

    我特么的在炼丹的时候做了什么动作，竟然让他看出来了……

    这一刻，程波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前辈，可否借宝地一用。”徐毅催促道。

    此刻，他心中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冲动感。

    他要念头通畅，他要尽情的发泄出来。

    此时，若是有人敢阻拦他，那就是神阻杀神，佛祖杀佛了。

    徐毅并没有发觉，这一刻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与此前小心翼翼的作风截然相反。

    程波犹豫了一下，道：“地方可以借你，但是，我并没有多余的主药。”

    徐毅毫不犹豫的掏出空间袋，取出一个玉瓶，道：“前辈，我知道这两味主药价值不菲。若是可以，我想与您换一份。”

    程波看着他手中的玉瓶，缓声道：“这是什么？”

    “焚筋洗髓丹。”

    “呵呵。”程波轻笑道，“徐毅，你也是炼丹师，难道不知道那两味主药的价值？哪怕是上品焚筋洗髓丹，也是不可能交换的。”

    “那么极品呢？”

    “极……极品？”程波神情微动，接过玉瓶，打开辨识片刻，再度抬头看向徐毅之时，那眼神诡异之极。

    “这是，你自己炼制的？”

    “是，炼着玩儿，偶然出了一份极品。”

    听到这句话，程波突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打死这大孩子的冲动。

    这句话也太刺激人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愤愤的情绪，道：“好吧，这房间内的丹药都归你，你挑选一些，先进行预处理，老夫去库房，为你兑换一份主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