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繁体版

十八

    见小白只是问了这一个问题,大海竟有些恼火,他也不在乎她此刻的悲悯之心,生气地说,“你不是要问好几个问题吗?怎么不继续了?”

    白色粉粒想起前后差别如此之大,笑了起来。这莫名的笑声,让大海不知所措。看到海爷也有慌张失措的时候,笑的更大胆,连身边的波浪也兴起来了,她的笑声更大,浪翻的更高。这奇妙的现象,让居住在不远处的人类甚是惊奇,他们纷纷拿起相机,记录这或许能永载史册的一刻。大海看到这一切,很是淡定,他知道出现这现状的,多亏于红色的八角。当白色粉粒意识到身边海水变化时,惊呆到表情不知该怎样变化,这时停留在半空的浪打向了她全身,差点让其支离破碎。为了弄清这一切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白色粉粒又开始笑起来,浪潮再次翻起,接连几次下来,白色粉粒可以确定了。

    “海爷,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变化。”

    “因为海浪受到你笑声频率的影响,忽大忽小。”大海给出了个物理性的答案。看到小白满意的表情,问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时,天空完全亮了,他们的旅程又开始了。他们的速度很缓慢,因为各自在想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各自都是静止不动的,直到渔船启动发动机,轰鸣声和波浪敲打声时,才发现这一切。他们又继续漫不经心地游荡,白色粉粒有时闭着眼都能感应漂流的方向,这一特殊的技能让她惊喜不已。趁大海埋头作向导时,她就放纵自己。一旦感应不到前方时,只能加快速度追赶。几番下来,白色粉粒发现海爷都没注意自己。她开始有点郁闷了。后面,视线都没离开过海爷的背影。

    “珊瑚角,你怎么在这?”

    大海跟白色粉粒都听到了,都停下来,看向声音传播的方向。一只通体发光的水母正带点质疑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抱歉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所以直接用‘珊瑚角’了,希望没有冒犯您。”水母歉意的解释道。

    “您太客气了,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我叫‘木子’。您是去哪个方向。”

    “您也客气了,咱们直呼‘你’,这样亲切些。然后游近白色粉粒,示意这即将她归家的路径。”当看清前方的大海时,恭恭敬敬地给其行礼。

    白色粉粒发现水母的航线跟他们一致,游荡到海爷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海对于后面的行程不是很赶,于是批准了。白色粉粒折返回去,告诉水母,二者好不开心。于是,三者的旅行开始了。大海依然保持着导向的位置,但速度明显减缓,白色粉粒跟水母一路来推心置腹,但论及的深度有限,全是家长里短,其主要还是水母在回答问题。比如当天夜晚,大海选好了一个寂静的海域,白色粉粒跟水母又开始了谈话。

    “你们会发出别的颜色的光吗”?当白色粉粒看到水母在夜晚下显示出白光时,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我的家族中有红色、紫色、粉红色等,以前一起游玩、比赛呢?”

    “这么神奇!一入夜晚,一定引起别的鱼儿围观和追逐吧。”

    “你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触须是有毒液的,所以他们看到我们会躲得远远的。小时候会很伤心,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会刻意向他们游去,看他们大惊失色地逃跑,觉得很好玩。”水母说出这些话,却表现的很痛苦。

    “不好意思。书读得不多,否则也不会问这个问题。”白色粉粒向水母道歉。

    “你说的‘书’是什么东西。你如果读了书,是不是对于我的情况比我自己还清楚。”

    “这个是你口中的人类,他们编纂了各种各样的书,可以知道天上的、海里的和地上的,只要你愿意涉及这些方面的书。不过了解程度肯定没有个体对自身深刻。还有,你们的形体都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