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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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白色粉粒说了这么多,原本真地可以关闭往事的闸门,可后面事情的发展如开播的电影,无法暂停,随后一幕一幕场景又开始了。只不过此时没有听众。她看到了祖母在她高中二年级,因为太过于思念祖父,郁结于心,被诊断为抑郁症。全家再次陷入恐慌中。父亲为了减少奶奶的悲痛,竟自做主张把爷爷的照片和物件收起来。反而更加引起祖母的惊慌,症状也加重了。后来,还是都找出来了,摆在原先的位置。她还看到祖母因不满父亲回乡拜祭爷爷和族人次数变少,而性情大变,与父亲争吵多次。父亲也觉得委屈,一个是他离乡多年,家乡做祭拜的月份和次数不是很清楚;二是他也是只有每年清明节时才有时间回去。她还看到奶奶因为情绪的原因,竟然得了心脏病。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她却很淡然,也许是要见到祖父了吧。又因为对于亲人存有留恋,她还是很坚强地活着。那段时日里,她对父亲的关心仿佛回到了他的孩提时代,因为他曾经也是她的一切。当父亲再次感受到即将会失去亲人的时刻,他也会在无人时分偷偷地流着泪。好多的疑问,后来母亲都告诉了我。祖父生病时,花光了父母多年的积蓄,本来这笔钱是等着以后把现有的两居室置换成三居室,想着后面爷爷年龄大了,需要进城养老时,可以拥有独立的房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每次过来,母亲和奶奶及我睡在大房间,祖父和父亲不得不在那小房间挤一挤。按照祖母自己的意思,她算是无憾了,因为她等到我的高考成绩,我的志愿还是在她的希冀中得到指引。我还看到了,奶奶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因心力衰竭过世了,她还没等到未来的医生来治疗就先离开了,弥留之际,些许是安慰我,抑或是说服自己,让我学好技术给像她一类的病人治好,还要治愈。如果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我一定会羞愧难当。我还看到我们按照祖母的心愿,在祖父的旁边添置一座新坟,特意注明某之妻。她应该很幸福。渐渐地视力模糊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哦,原来太疲乏了。在梦里,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红珊瑚,她看起来很是虚弱,曾经海里生物艳羡的红色外衣,此时毫无血色。她嘴巴蠕动了几下,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来。突然她眼里充满了兴奋,指了指挂在我身上的珊瑚角。也就在这一瞬间,被一个不知何物的给带走了。我急忙漂过去,眼看她消失不见,我大声喊了一句:“那个,站住!红珊瑚你赶紧吱一声,你要去哪了?”白色粉粒被这一句给惊醒了,抬眼看了看,已是晌午了。

    “海爷,你快点出现!”白色粉粒心存的疑惑已经超出了自身承受的范围了,她需要博学的智者给出解答,而唯一的求助对象只有他了。

    白色粉粒的呼叫依然得到大海快速的回应,这是海洋生物所不敢奢侈的。很快,一阵海浪袭来,海爷来到她的面前。白色粉粒开始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及梦中看到红珊瑚被带走,还有她指了指送给我的红色珊瑚角。

    大海沉思了很久,并不是问题很难,而是担心小白。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个体,生死这个坎终是会碰到的,有时候会接二连三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