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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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白色粉粒因为太过惊讶了,一时间忘了开口回答,只是抖动几下。这滑稽的表现让高冷的条纹鱼笑了。心情一好,条纹鱼开始跟白色粉粒畅所欲言,它也不管听众是否用心,其实白色粉粒可认真了。在它的故事中徜徉,与条纹鱼一起笑、一起伤心。突然,海上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嘶哑且尖锐,条纹鱼又恢复成冷淡了,它好像是猜到她会质疑。包含着同情的语气解说,“孤狼是饿了吧。”白色粉粒很是愧疚。她不知道她该说出道歉的话还是辩解的。左右为难之时,条纹鱼继续向前游。此后,周围一切仿佛置于寂静且悠长的巷道,只有身后留下的水被拨开声。白色粉粒几次想问,“这是去往哪里?”但是她又被它的冷酷的背影一时把话憋回去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怂的表现,她开始吐槽自己来。

    “你们很会反省呀!”条纹鱼感概道。

    “你说的还有谁?”白色粉粒疑惑地问,这一问,她有些后悔了。

    “你的同类经常来这里,每次都有新的环保规则传达来。我的族人常常给我们聊起,直到自己亲耳听到过几次,才发现这只是换了新型的词语。如果它们至今还在,一定不会说出感激的言语,并让我们尊敬他们。”

    条纹鱼慢悠悠地阐述着,它也会观察身边的这个毁坏它们家园的凶手的同类。它看不明白她呈现的表情,有时被误认成不耐烦,它也变得更加的冷漠。可能是夜色加深了,照射在海面上能清晰地看出投射的一切事物。它惊奇地发现在其身边围绕着反光的线性颗粒。许久,它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泪水。它转身游向白色粉粒,白色粉粒发觉后,赶紧往后退。条纹鱼着急地让她待在原处,但是语气尽显温柔。白色粉粒是停住了,并不因为她遵从它的建议,而是这柔和的语调让她惊住了。条纹鱼很快地来到她的面前,它上下打量一番。它叹了一口气,它还是那个习惯,在一旁说着。这次,它多次看向白色粉粒。如果不是海爷从远处而来,或许说到天亮也是可能的。条纹鱼意识到离别已经到来了,它轻声对着白色粉粒说出‘抱歉’,然后游到大海跟前,做完礼,消失在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