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蜀山剑馆又如何,小爷一诗破山门
张晨赶到蜀山山脚的小镇已经是三日后晌午时分。
蜀山和天山是剑修心目中的两大圣地,蜀山擅长剑道,有着号称包罗天下剑术的藏剑阁。
天山则擅长于炼剑,拥有天下剑修都梦寐以求的剑冢,他的二师兄宋剑纯就被扣留在天山剑冢当剑奴。
小镇非常热闹,不断有人从镇外赶来。
张晨找人打听了下,原来是蜀山相隔十年之后首次收徒,所以各地怀揣着剑修梦想的弟子纷纷赶来蜀山,希望能够进入蜀山修炼,刚好今天是最后一天。
前世,张晨也有个仙侠梦,羡慕蜀山剑侠“一剑踏出万里行、斩妖除魔护天下”的侠士风范。
张晨便跟着众人向前往蜀山的蜀道走去。
蜀道很宽,接近十米左右,山腰中的蜀山剑馆气势磅礴,绝不是楚山道馆可以相比,张晨估计至少几万人可以容纳,不像楚山那么寒碜,人丁凋零。
“兄弟,你也是一个人来参加考核?”就在张晨赞叹蜀山壮观之时,忽然一个肥如小山的胖子出现在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胖子天生亲和力很强,加上张晨一直在楚山,很少和人打交道,看到胖子,随口应了一声。
胖子名叫章鹏,按照他的父亲的意思,想他将来鹏程万里,不过张晨看到章鹏的体型,心想,这要能飞,那天下没有何物不能飞的。
所谓望子成龙,想来他父亲也知道章鹏的体型离他的期望越来越远了,所以才花重金,通过给蜀山捐赠香火钱,弄了个外门的名额,希望通过修炼剑道缓和他的体型,由此可见为人父母用心良苦。
张晨随即打听了蜀山收徒的规矩,原来蜀门这回收徒,主要是两类,一类拥有推荐信的弟子,他们都是蜀山弟子下山行走时发现的天赋之子,还有一些是世家宗门推荐而来的,这些人不用考核直接可以进内门。
还有一类就是外门,主要是一些天赋达不到内门要求,但是又担心遗漏天赋后期觉醒的天才,所以让其先进外门观察,这些人除了日常修炼,还要照顾蜀山弟子的生活起居。还有就是像章鹏这种通过捐赠等方式对蜀山作出贡献之人,这些人可以免试入外门。
章鹏的体型实在夸张,每爬两个台阶,就必须停下来喘几口气,这也拖累了张晨的速度。
等两人走到山门所在的广场之上,已经足足耗费了两个时辰。
正如章鹏介绍,广场上共有两处考核的地方,一处空无一人,只有蜀山接待弟子翘着二郎腿休息,那是收取拥有推荐信的门徒的。另一处则排起了长队,张晨估摸了下至少还有一百多人。
缓过气来的章鹏,拉着张晨就要去排队,毕竟靠捐赠入蜀山的基本上没什么地位,更不要说有什么特权。
张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用水镜先生给的天剑令进入内门,但是他又有些不放心,水镜先生不仅有着至尊修为,还有至尊级的脸皮,更重要的是还有至尊级的坑人手段,在楚山,张晨没少吃苦头。
张晨不相信自己师傅会这么好心,一进蜀山就如此好的待遇,完全不符合水镜先生的风格。
“你们两个懂不懂规矩?赶快去排队?”就在张晨犹豫之际,一个负责现场秩序管理的蜀山弟子走了过来,厉声呵斥道。
接着,蜀山弟子直接挥舞手中的执法鞭向章鹏手臂打去。
章鹏肉多但是皮不厚,一鞭下去,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乖乖地跑到了队伍后面排队去了。
蜀山弟子见张晨不动,又是一鞭:“小子,你聋了啊。”
张晨岂是可以被人任意欺凌的主,见蜀山弟子执法鞭挥来,一把抓住了鞭子。
蜀山弟子向来嚣张惯了,见执法鞭被抓,大怒,暴喝一声:“小子,你敢反抗,你想找死?”
众人纷纷望向张晨和执法的蜀山弟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蜀山弟子身上的白衫道袍,忍不住惊呼道:“蜀山内门弟子。”
“这就是你们蜀山的待客之道?”张晨望着蜀山弟子,冷冷的问道。
“待客之道,你算个什么客,不过是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外门的臭小子,我告诉你,哪怕你进了外门,在我王斌眼中,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王斌嚣张地说道。
本来满怀期望进入蜀山外门的人群中,顿时纷纷对王斌露出了不满,因为王斌一句话几乎将所有将进入外门的弟子都骂到了。
人群中也有一些傲气之人,看到嚣张的王斌也感觉不好,正要出来理论,但很快被边上的人拉住了,提醒道:“这可是在蜀山,得罪蜀山弟子,你想找死啊。”
一句话顿时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在蜀山山门前闹事,那绝对是找死的节奏。
王斌扫了眼人群,仿佛很满意人群中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氛围。
别人不敢得罪蜀山,不代表张晨不敢。
“好一句下人,你叫王斌是吧?难不成就凭着你内门弟子的身份,就可以如此羞辱外门弟子?”张晨抓住王斌话语中的漏洞,给他挖了个坑。
王斌正要应下来,但还好脑子不是很蠢,发觉了一旦应下,必将引来内门和外门的对立,这个罪名他王斌还扛不下来。
“你胡说,我何曾用内门身份羞辱外门弟子了,我凭的是实力。凭我剑道四品的修为。”王斌说道。
剑道四品,人群中闻言发出一声惊呼,眼前的王斌不过二十五六,就达到了剑道四品,剑道方面绝对是天才,难怪对方有嚣张的资本。
“你的意思是,只要实力强,就可以羞辱实力弱的?”张晨继续挖坑。
“没错,弱肉强食,这是武道法则,不要说羞辱你,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王斌嚣张的气焰更胜了。
“好一句,弱肉强食,内门弟子就可以任意羞辱外门弟子,实力强的就可以欺杀实力弱的,不过小爷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最后,敢问一句,是不是如果小爷我实力比你强,就可以任意羞辱你,甚至杀了你,你们蜀山也不会管?”张晨已经起了杀心。
王斌闻言,心中一震,查看了一下张晨的修为,确认对方剑道还未入品,心中大定,大笑起来:“就凭你剑道未入品就想杀我?真是可笑,我王斌向你保证,只要你能杀得了我,蜀山剑馆绝对不会追究。”
剑道未入品要对抗剑道四品的天才,众人都觉得张晨疯了。
章鹏也是心中大急,顾不得会不会挨鞭子,直接冲到了张晨身边,劝说道:“兄弟,这里是蜀山,千万别逞能,认个低就好了,别到时候丢了小命。”
看到章鹏居然敢出来劝说,张晨心中掠过一丝感动,拍了拍章鹏的肩膀,让他安心,不会有事的。
人群之中还有些人看到倔强的张晨,不忍心看到张晨丧命,出声劝解道:“小兄弟,别逞能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晨见状,没有言语,只是冲着劝说之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心想以后有机会帮扶一把。
“小子,这里蜀山剑馆,可不是你口出狂言的地方。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实力吧?”王斌说着就要动手。
“等等。”张晨直接打断了王斌,他打算通过浩然正气入体强行提升修为,否则只有被虐的份。
“蜀山剑道令人向往,蜀山所为让人不齿,且待小爷吟诗一首,再决生死。”张晨说完,心里折磨着该用何诗才能达到万古级别。
安全起见,张晨还是选择了诗圣杜甫的诗,而且与现场场景有些相似的刚好有一首,名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但是全文字数太多,王斌决不会让他全部念完,所以他选择里面的千古名句。
“蜀山名门斜,道有欺杀骨。”
张晨这两句直接改编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诗是讽刺在世人眼中朱门的酒肉是臭的,哪怕饿死也不愿意去吃,具有强烈的对比。
张晨改编之后,直接讽刺蜀山虽被世人成为名门,但是他张晨眼中蜀山则是邪门,他张晨哪怕被欺压致死也不愿意入此“名门”。
张晨的诗句直接引发了在场即将进入外门的弟子共鸣,顿时天地异象突起,风雷大作,将整座蜀山重重包围,狂风呼啸,山谷之中回荡着诗句,仿佛在诉说着张晨心中的不满。
“好一句,蜀山名门斜,道有欺杀骨。这位兄弟,我挺你。”人群之中不断暴发出认同之声。
看到天地异象,王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说明张晨的诗引起了天地共鸣,他的做法也得到了天地的鄙视。
蜀山剑馆易世阁中正在商议收徒之事的八位长老,感觉到了外面的天地异象,大惊。
大长风穆成峰脸色严峻,冲着其余长老问道:“今日蜀山收徒,是否邀请过儒道大家前来?”
众人闻言也是一脸疑惑,纷纷表示没有。
得到确认之后,大长老一个跃身,飞上了易世阁顶上。望向了山门处的大广场。
一句诗句就引来天地异象,至少是儒圣级别的强者,而且诗句之中充满了对蜀山剑馆的不满,得罪儒圣对蜀山来说绝不是好事。
但是看到诗句出自儒道未入品的张晨之后,大长老穆成松了口气,道了一声有趣。
张晨见引来天地共鸣,心中大定:“生死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原诗是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为应景被张晨改成了生死,意思是相隔才几步,就是生死不同的两种世界,人间的不平事,使我悲愤填膺。
仿佛天地感受到了张晨心中的愤怒和悲愤,整个蜀山漆黑一片,仿佛末日一般。
“镇国诗?居然是镇国诗。”人群之中有人惊呼道。
“是千古名诗,你们看那三道浩然正气。”
张晨也看了下天空之中三道浩然正气,略有些失望,正要继续吟诗。
突然,又有两道浩然正气冲破漆黑如墨的天空,亮了起来。
“万古名诗?”大长老穆成峰看到张晨居然随口万古名诗,心中震撼不已。
比起作出万古名诗,更让穆成峰震惊的是全诗虽然只有四句,但可以看到是有感而发,由此可见此子儒道天赋旷古烁今。
“有子如此,儒道当兴。”大长老穆成峰赞叹道,心中悲凉剑道为何没有如此妖孽般的天才。
张晨见已经有五道浩然正气,便没有继续吟诗,直接将五道浩然正气引入身体,儒道修为直接攀升至儒道五品。
随着浩然正气入体,天空恢复清明。
“弱肉强食,这是你们蜀山之道,今日我张晨,也体会一把什么叫拳头大就是道理。”张晨冲着先前嚣张无比的王斌冷冷的说道。
王斌没想到张晨居然可以随口作出万古名诗,直接将修为提升至儒道五品。
剑道四品对抗儒道五品,王斌有些慌神了。一品相差便如天堑,除非拥有知命三境以上的心境,否则根本就是找虐。
不过王斌还是心存侥幸,毕竟张晨是靠万古名诗强行提升修为,对力量的掌控绝对不如他,而且浩然正气入体提升修为是有时间限制,只要熬过一刻钟,那张晨就任由他蹂躏了。
想到这里,王斌正要说几句狠话,给自己打打气。
但等他抬头,张晨那充满暴力的拳头已经快到了面门。
王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张晨一拳砸飞出去。
众人见状大呼过瘾,先前被王斌欺压憋着的一口怨气,顿时全部变成了舒畅。
不过,看到王斌倒飞的方向后,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张晨,这是疯了吧,山门是蜀山剑馆的门面,他这是要拆蜀山剑馆的山门啊?”众人看到王斌倒飞的方向豁然就是蜀山的山门,一旦被撞实,山门必然倒塌。
正如众人所言,张晨就是要当着蜀山弟子的面,拆了蜀山剑馆的山门:“蜀山弟子不正,要这山门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