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白衣戎士
图书馆中拥有诸多地理书籍,让你从未去过某地,也能一目了然。知道它的历史渊源,地质形成,人文风貌,名胜古迹。
但如果没有去过实地,就无法很正的领略,纸上得来终觉浅。
唯有读过,加上去过游历,才有不一样的感触。
且不同的游历都会有不同感悟,故地重游神作而现,刘禹锡的再游玄都观便是由此而来。
所以苏浩然对鹿公公以书籍为尊并不苟同,自己就是题字后饮酒领悟的‘酒’字,何况熟记唐诗宋词,能否能打破这个局面?
“鹿公公,我想出去游历一番,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皇宫中虽安逸,但每日重复劳作不免生乏,所见所闻均是下乘,那些高楼琼宇自己也没资格上去。
“万万不可。”
鹿公公止手示意道:“太监进出皇宫都有严格规定,必须有内务府纷发的腰牌才能进出自由,否则一旦被查出,轻则杖毙,重则还会拖累主子。”
在鹿公公的心中,对岚贵人还是无比敬重,并不打算惹麻烦,只能就此作罢。
今日兰亭轩并不忙碌,岚贵人这几日都是戒斋沐浴,与前相仿的依然是从不现身。
苏浩然书写完后便开始收拾庭院,拎着水桶准备浇花。却听院外脚步急促,声形喘息,大有刀光剑影的形式。
大岳宫中并无禁卫军,也无带刀侍卫,而是称为戎士。
投笔从戎,戎马士子,拥有才气的士子报效家国,历经层层筛选才能成为戎士。
但学子自恃清高,以笔为耀,多不愿意举刀弄枪,所以军戎配备也不相同。
笔墨纸砚,一袭素净的白衣,则是戎士的标配。
出手时,千百人齐声吟唱诗词,书写诗句。天卷狂云风云涌动,威力不敢想象,大有山崩地裂的趋势。
这一次,十位戎士匆匆前来兰亭轩,这是多年不遇的情形,一时间兰亭轩顿时紧张起来。
苏浩然扔掉手中水桶,小夏子也匆忙赶来。
“魏首领,多日不见你老可好,不知这次来我兰亭轩有何贵干?”
带队的正是老熟人魏刀圭,赵柳紧随其后然,还有十位戎士站立身后神情昂然一言不发,压根看不上兰亭轩。
但魏刀圭直接无视小夏子,看着昔日的苏浩然,竖起手指摇摇头道:“别冤枉我,我可不是这次的主角,小寅子,你来说两句吧。”
人群中,小寅子透露着灿烂的神情缓缓走出,右手磨砺脖间,操着鸭唳的声音道:“奉圣贵妃之命,查兰亭轩小浩子盗窃松峦峰墨,特带回内务府受审,并查处兰亭轩。”
盗窃,受审,查处。
三大刑责看似拥有一线生机,但只要在宫中当差都知道不过是说辞罢了。
简而言之,就是罪名坐实受死,兰亭轩全军覆没。
“荒谬,我从未盗窃哪来的偷盗之说?再说这与兰亭轩又有何关系?小寅子,莫不是因为你堂堂秀者境,在御膳房比试时输给了我,故意设计陷害我吧?”
欲加之罪,苏浩然据理力争,顺带把小寅子的丑事公诸一通。
听到这番辩解,小寅子连连阻止,执笔蘸墨大声念叨:“你胡说,我怎么会输给你?看我的,起舞弄清影!”
才气爆发,蓦地变色,清影朦胧如影随意开始笼罩,小寅子身形抖动让苏浩然眉头一皱。
“终于来了!”
正值中午骄阳当头,苏浩然不慌不忙掏出纸笔,形如癫狂提笔写字。
‘酒。’
甘冽清澈一壶当头,纵有浊酒荡余生的快感。苏浩然就是要找人试炼下,看能否再次突破。
白日光烈,不利于小寅子,一举一动全被苏浩然看得真真。尤其在苏浩然的鄙夷下,更是笔画失手,一不小心让这句‘起舞弄清影’缺斤少两。
苏浩然的不卑不亢,与小寅子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蘸墨落字才气抖动,小寅子最终竟然棋差一着,头重脚轻倒在地上。
“你们看,就是松峦峰墨,这下无话可说了吧?”
原来刚刚小寅子是故意出手,借他出手强压之际,逼迫苏浩然用上等好墨。
这一下,苏浩然终于明白几分,鹿公公赠与自己的竟然是松峦峰墨,人赃并获算是坐实了。
“怪不得鹿公公赠我时千叮万嘱,万不可在人面前使用,是我大意了。”
虽然不懂松峦峰墨又和来历,但眼前阵仗就知不妙,必然是贡品,犯了大忌。
“坐实了就好!”
魏刀圭一声令下,十位戎生肃然挺立,口中念道:“风,风,大风。”
才气闪现,兰亭轩内惊现狂风扫落叶,数道细弱的龙卷风四面八荒袭向苏浩然,四分五裂间要把苏浩然扯成碎片。
戎生仅凭口念字句,就能让天地变色,这份实力让苏浩然更绝无底深渊。
“风!”
欲静迎狂风,风意盎然无坚不摧,让苏浩然布袍隐隐涩响,也弄得院门‘嘎吱’作响,花绿藤柳疯狂地倾斜边倒。
“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就像疾驰的摩托车,时速三百迈,让整个人脸肌肉急速颤抖,冰凉的气息朝着鼻咽直窜,直冲脑门。
“小浩子,只要你说了是谁给你的,就能免去你的痛苦。”
小寅子时刻不忘婉嫔的大事,目的就是用强让他吐出岚贵人,这点心思,苏浩然岂会不知?
“血口喷人,这东西就是你给我的。”
苏浩然紧咬压根并不松口,小寅子自讨没趣只能在旁窜说戎士。
魏刀圭看此情景不由阴笑起来,不等他出手终于借机上门。最为开心的莫过于小寅子,虽不能手刃苏浩然,但借刀杀人对于没心没肺的太监来说,能达成目的就是好事。
挺住!
这是心中唯一的念想。
‘撕拉。’
风影划过,袖袍率先坚持不住扯成布条,随后裤腿、布鞋全然瓦解,此时的苏浩然仅凭零散裹布护住隐秘处,全然被窥。
“还不认罪?几位兄弟,给我狠狠发力。”
魏刀圭见苏浩然还在硬挺,不由使劲让戎士发威,但戎士隶属内务府并非魏刀圭所管,所以并无理会,而是照章办事。
“风起云涌上青天,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