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临江王的秘密
但在东坡居士的,那便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感慨、忧愁、思念、甚至把神话中的天宫缩影都引入其中,这就是差距。
普通人看滕王阁,就是雄伟、壮阔、高耸、奢华。
而神童王勃邀访滕王阁,却能创出‘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的千古佳词。
苏浩然前世屌丝一枚,哪有多余的钱财游历蜀道,用于吃喝玩乐?
出行永远是最拉风的电动车,随叫随到,随到随停。
不过借着书籍中古人描绘,装出镇定自若,继续道:“殿下,奴才早年周游名山江山,也曾去过蜀山。看着雄伟的山脉,上能挡住太阳神的六龙车,下则是激浪排空迂回曲折的大川。就连高飞的黄鹤都无法飞过,即使是山中猢狲要想翻过,也愁于攀援。青泥岭曲折绕着山峦盘旋,百步之内,萦绕岩峦能转九个弯弯。”
这是蜀道难的白话文翻译版,苏浩然权当自我陶醉,漫不经心的样子解读词意。
即便是资质愚钝的学子,说成这样,附以诗情画意的想象,串联起来便可成诗。
这番形容,让临江王茅塞顿开,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脸期待的说道:“六龙回高标,冲波逆折川。黄鹤不得过,猿猱愁攀援。青泥岭何盘,九折萦岩峦。”
蜀山的名声可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名气,据闻那里曾出现过数百位大贤大儒,共聚诗词一篇。
他们的诗句,可谓是千秋绝代,一时间名动天下。
“殿下,您说得太玄妙了,奴才怎么没听说过青泥岭?“
苏浩然好奇地问道。
“青泥岭的名声,在整个蜀中都是响当当的,只是因为山中山路崎岖不平,又多有猛兽和瘴气出没,所以名声不显罢了。本王有幸,拜访过青泥岭的大贤大儒。“
临江王道,稍许思考后再次提笔,挥笔疾书,奋力书写道:蜀山天道难,难以上青天。”
苏浩然仔细观察,这字迹工整,每一个字如同有生命般,带着生机活力,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跃于宣纸,比起刚刚连绵起伏,气势雄浑的山岭,多出一份活灵。
那里的山,不但绵延百里,还是一座座的大型山峦。
山上有泉水,有溪流,有湖泊,有森林,有田地,山林间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景色美如画卷。
一条大河,贯穿蜀山的山腹,直奔高山而去。
“好诗!好诗!“
苏浩然忍不住赞道。
临江王哈哈一笑,继续书写,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样,潇洒自如,不拘于礼仪,更不羁于繁文俗礼。
山中有川,川江奔腾不息,被临江王书写得淋漓尽致。
书房中,才气飘逸,苏浩然感到深处丛山峻岭之中,有一股磅礴的气势在蔓延,那是山中气息在释放,有种无敌天下、傲视苍穹、睥睨八荒的气势。
这一刻,临江王似乎变了,他的心灵似乎变得通透,他的意志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是贡生境的突破么?“
苏浩然震惊莫名。
他感觉临江王的实力正在质的蜕变,这是一种突破的契机,是苏浩然一辈子都无法追赶的高度。
“殿下,如今你终于找到了感悟山岳的途径,可喜可贺啊。“
临江王收笔,笑道:“本王承蒙的点拨,实在是天大的缘分。“
“不敢当。“
苏浩然忙道。
临江王看着苏浩然,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他沉吟半晌说道:“小浩然,你是个人才,我看好你。只是,你可有想过将来的事情?“
“啊?“
苏浩然愣了一下,有些诧异。
临江王说道:“如果你想在朝廷做官,享用无上的功业,那前提是必须为你苏家平反,否则奴籍之身是永远无法参加科举,就连典使、茶引、门吏、主簿,都无法担当。”
“奴籍?“
苏浩然惊讶道。
“不错。“
临江王道:“奴籍就是奴仆、贱籍,你虽有才气,可身为奴籍,就无法享受到朝廷赋税,无法领取俸禄,只能干粗重活累死累活。如此,你甘愿吗?“
“当然不愿。“
苏浩然摇头说道:“殿下既知我苏家困境,求殿下做主,为我苏家平冤昭雪。“
临江王叹了口气,一脸郑重的说道:“我虽贵为临江王,但皇子之争远非你所想这般简单,能出手必不会躲懒。真正能救苏家的不是本王,而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强大,才能让皇朝瞩目你,刑部重新会审,苏家才能平冤昭雪。”
“我?”
凭自己童生境,皇朝能瞩目么?
此举让苏浩觉得临江王过于推诿,毕竟区区伺读太监,不关紧要。
前世看过不少宫廷趣事,历朝历代的爵位以王为尊,下列公、侯、伯、子、男。
挽救一个小小的苏家,不过是一道手札的事,唯有是否愿意罢了。
“不错!你既然懂这么多旷古诗词,那就比别人先飞一筹,就像刚刚你点拨本王,即便读破万卷诗经,也未能感悟如此深厚。”
原来,在临江王眼中,自己就是本活诗集。所以才会极力让自己留在身边。
“我听闻贡生境只能开启两种感悟,但听玉泉宫的老人说,殿下早已感悟出江、火、雷三种感悟,如今山字呈现,那便是四种感悟,而且。”
临江王问道:“而且什么?“
苏浩然道:“而且江、山属于山水田园派,雷、火,更是首屈一指的万象诗派。”
“万象诗派?“
临江王有些吃惊,随后恍然大悟道:“看来是兰亭轩的那位告诉你的。”
兰亭轩有主,名曰岚贵人,苏浩然并不否认。
看来临江王与兰亭轩的关系匪浅,远比苏浩然想象中要亲密得多。
“回殿下,确实如此!“苏浩然点头应诺。
临江王神秘一笑,充满自信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年少封王的原因!大岳皇朝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必须是有功于江山社稷才能封爵,唯有王爵是例外。王爵并非功勋爵位,而是皇子专属,异姓不得封王,这是自太祖开辟皇朝立下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