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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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极刀法刀无极(李尧臣武术大家)

    刀,到也,以斩伐到其所乃击之也。

    从内丘到阳泉报道的中尉差遣,还是那么精神。太子爷的马弁长虫就玩完了,在行军路上学会骑马,没有摔断手脚都是这孩子太皮实,青青紫紫不算事,数百里路骑马,大腿屁股都磨烂了,菊花残,火辣辣,更是把长虫委屈的泪涟涟。

    满身只有了点尘土气的中尉一报道,就被心急如焚的大佬们抓走了,长虫牵着三匹战马在那傻眼,看着太子爷被夹携着行去别处,最后决定把战马不要了,拴在军部战马应该不会丢,马弁的职责老兵可是教过,护卫嘛,三米之内,迈着可怜的大外八追了上去。

    “小子,你总算来了,你来评评理,这些天那些孬货都说自己的提议才是对的,已经快要武力来决断了。”那位与太子爷交过手的大佬很高兴,感觉自己来了位外援,交过手互相欣赏就是有大交情了,强强联手绝对压的过同僚,美滋滋。

    太子爷不用想也猜到一二,笑眯眯答应:“那必须站您这边,您功夫那么高,那眼力还能差了啊……”太子爷的一通话把大佬说的差点拜把子。

    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将军邀请来了武术名家李尧臣,白刃战研究室的大佬们闻讯征用了后勤处的宝贝卡车,风尘仆仆的赶到,武人以武会友,在二十九军军部演武场就开练,都是武术名家,切磋一二也算互相折服。

    一个小兵蛋子的提议,一种更精练高效的刀法对战刺刀,言之措措李尧臣大师刀法里有见那种招式,让大佬们情何以堪,大伙儿研究出来的破锋八刀都可以说是军伍刀法巅峰了,还要更简练更进一层是难上加难,为面子也得继续研究,不能给人小看了。武人不习惯拖拉推脱,进入状态抓耳搔腮,有大佬本就不富裕的头发更是雪上加霜,有点懵圈的李尧臣大师也跟着冥思苦想,怎样让大刀对决刺刀不落下风,奇了怪哉?我这么厉害自己怎么不知道。

    双手刀法破锋八刀,巅峰般的存在,研究室的大佬们跳不出长时间练习成的习惯,只能在招式上取舍。李尧臣大师更是纳闷,其刀法是单手刀,比不上双手刀的刚猛,是以灵巧多变取胜,破破锋八刀已经极其精炼了,自己刀法优势何在?

    演练大刀与刺刀的对决,用刺刀的一方,被武术大家各种蹂躏,参议各种记录,众人还是感觉微妙,只有与太子爷交过手的大佬有所感触,用刺刀的刀手,少了太子爷那种狠辣、那种威势,加上众人统一不了意见,就电报张自忠师长把中尉差遣征用了。

    二十九军军部演武场,大太阳下,很多人都脱下了军装外套,瓷实的泥土地,挽起袖子呼喝运动的武者踏起忽现的尘灰进击与格挡。汇于一处的人群,太子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抬手向众人敬礼报道:“三十八师中尉差遣安德馨,前来报道。”

    随手回礼的大佬们可不在意细节,争抢着拉过太子爷,现在这小辈的意见很加分,香饽饽。

    太子爷也是众口难调,军伍人习惯破阵直击中军,忙抱拳行礼请教李尧臣大师:“李前辈,晚辈久仰前辈风采,今日一见不胜荣幸。”

    李尧臣壮实个不算高,劲装打扮头戴常见瓜皮帽,在一群军装里也容易猜出来,抱拳回礼:“久仰久仰,听闻还有青年俊杰点名找我,我才是真的不胜荣幸啊,哈哈……”被庸人推崇平常事,能人才俊推崇就当浮一大白。

    太子爷直奔主题:“偶得见李前辈外传刀法,小子心有所感,是对战刺刀妙法,能否赐教?”

    “嗯……外传最多的算是六合刀法,我先舞几招六合刀法你辨认,不是再换……”李尧臣也不小气磨蹭,寻过单手刀,六合刀法展转滕拿,灵巧多变,刀光忽闪……

    太子爷拿过旁人手上用棉包了头端的枣木枪刺,示意李尧臣:“前辈,是这刀法。我用刺刀,您破解这一招直刺……”

    李尧臣换过木刀,二十九军的木刀,仿照大刀特制的同样是双手刀,这几日也用过多次,已经熟络,武器的不趁手对武术名家的影响不算太大,见太子爷行擎枪礼,回刀礼后等太子爷出招:“请……”

    木刺枪在手,已解下手枪盒的太子爷,太子爷左脚向前一步,脚尖对正前方,两脚距离稍宽于肩,左脚外侧与右脚跟在一线上,两膝微曲,上体微向前倾,身体重心落于两脚中央消前,在出左脚的同时,右手以虎口对正枪面,右手随即移握枪颈,置于腰带环右侧稍下,枪面稍向左,枪刺尖与喉部同高并和左眼在一线下,两眼目视前方,呼喝一声,猛然突刺……

    “咔……”李尧臣习惯的单身刀初一接触,就被刚猛的枪刺蹦开,忙擦身躲开,心有余悸,这小伙也太猛了,见众人打趣的眼神,也是脸色微微一红。

    太子爷左脚用力蹬地,推动身体向后移,同时两手将枪面稍向左习惯的旋一下,猛力将枪收回,收回左脚,成预备用枪姿势:“前辈,再来……”同样的迅猛突刺……

    李尧臣连续变招去破解,最后只得接受双手刀的事实,太子爷的刺杀太刚猛了,双手持刀上挑刺刀……

    太子爷心底明白快了,但不会明说,黑锅太重,背不起。停顿了一会的太子爷,继续标准姿态,直接突刺,李尧臣双手持刀,刀身下垂,刀口面向自己,用刀背一刀撩起,磕开直刺的枪刺,同时刀锋向前画弧,砍向太子爷,太子爷早有所防备,枪架上大刀,还是会慢了半步。

    “好……”大佬们叫好声一片,都是武术名家,看的出来路数,枪刺一突击不利后再变一格挡算是两招了,刀式上撩磕开枪刺再顺势劈砍还是算一招,在动作耗费时间上就绝对的优势了,绝对的杀招。刺刀拼杀,突刺,大部分是人自然反应,突击对手中路或右方胸膛,这样向对手发力的偏右方进击,封住对手进攻路线,也防止自己击中对手后中门大开,被对手有那种垂死爆发能力的反手击杀。

    太子爷继续试招:“前辈,再来,这次我攻您左侧……”踏步突击,李尧臣继续双手持刀,右手前左手后持握刀把,刀身下垂,面对攻来自己左侧的枪刺,顺势刀锋转向上提,刀锋磕开枪刺,略微习惯性收刀蓄势划回中路,也跟进踏步直刺向太子爷。有所防备的太子爷连续后撤,虽没有中招,但是在大家眼里知道,平常过招已经又是一击必杀了。李尧臣一招攻出后,半响才收招,郑重向太子爷行刀礼:“佩服……”心里已清楚,这青年军官其实已在自己刀法中寻到破解之法,可其还是引导自己来寻招破解,不贪寸功,已有大家风范。

    “前辈客气,前辈您功夫深厚,得前辈指点,三生有幸。”太子爷擎枪礼,郑重道谢。

    李尧臣感触良深,把自己心得兜个底掉道:“此双手刀,刀身可加长,刀把也加长三分,可一尺长,方便两只手同时握刀,也省力。”

    白刃战术研究室的大佬们眼力更不差,也纷纷提出自己建议:“加长了是更有杀伤力,却也太重了点,寻常士兵用不了几下……”

    没等大佬见解说完,旁边的就急道:“重了就减重,刀面可以不像传统的砍刀那么宽,只是比刀柄略宽即可……”气的没说完话的翻白眼想怼人,看气氛不对,强忍怒气,决定回去要老伙计好看。

    有眼力更好的出主意:“那样的战刀,好似半把剑了,招式上也需要直刺,那就同剑一样,刀头改尖一点,前面刀头开双刃。”

    室主任拍板:“记录,按战术所需,出图纸,立即打造二十把制氏战刀,试用后继续改进,到大家没有改进提议为止。”

    与太子爷交过手的亲近大佬说实在话了:“这小子留手了,战场上总有枪刺出色的,力量与速度不能磕开的,怎么办?”众位大佬不好与这位实诚人说什么,都瞄向太子爷,难题丢给太子爷。

    太子爷一愣,没好气的道:“遇上厉害的,玩不过被刺到,那就乘还没有被旋刺刀时还一刀,直接捅过去换一命……这都不行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去死好了,一刀换命都做不到的丢人玩意,死挺挺的不可惜……”因为三八式步枪加刺刀,长度上比战刀占优势,一寸长一寸强,没有练家子的灵活身手躲开枪刺,就只能破敌先手,后发制人,改进战刀,长度虽也有限,也算增加胜算,双开刃的战刀史无前例,就是用来破不了先手,也可一刀换命。刀法精炼到极致,要就一刀换命,要就破敌先手后一刀毙敌,毫无花哨可言……

    此种拼命刀式,一经推广,锅太厚,太子爷背不动,只能是这群大佬背书,大佬们现在全部明了过来,都怒目而视这缺德玩意。又太无奈,虽说百日刀十年剑,破锋八刀也是巅峰刀法,可是需要功底苦练,也不可能个个练成练家子,不说别的特殊情况,要成练家子饮食供应那一关就做不到,此速成拼命刀法也只能默认最优的选择了。

    太子爷提议道:“长官们给此刀法命名个什么响亮的名号?”

    一群黑着脸的大佬们把太子爷扒拉到一边,缺德玩意十分碍眼,一边玩去,别影响大佬们讨论高级军务。虽是武人,喜舞文弄墨的还是挺多,总有个别文武双全功底深厚者,谓之:“我们破峰八刀,已可算刀法巅峰了,此刀法更精练一步,可谓无极,名无极刀法,改进的战刀为无极刀。”又解释道:“无极,道的终极,此种刀道,上战场对战枪刺,已是无可改动之处了……”

    李尧臣大喜,不好表现,只能抱拳深躬身作谢,自己刀法得此一名,可流传千古,武人的一生追求,自己万幸已得……

    白刃战术研究室主任一槌定音:“刀法名无极刀法,战刀名无极刀。立即开展研究发力技巧,研究配套步伐,完成后进白刃战术教程,快速全军推广。吾向军部提议聘请李尧臣先生为二十九军武术总教官,到时候请先生莫要推迟。”

    接连的惊喜,李尧臣也强制镇定,忙回道:“敢不从命,能为贵军出力,是我之幸事。”

    众人纷纷道喜,李尧臣也忙着谦虚道谢,见被大佬们冷落的太子爷,喜到如脚踏棉絮的李尧臣无话找话表示亲近感激:“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以后可要多走动。哦,对了,你说在外见过我外传刀法,不知见的何人?”

    太子爷无奈答道:“不知姓名,也懒的问,聚众拦路抢劫到我头上了,见识过他演示的刀法后,被我一枪毙掉了。”

    “……”

    “……”

    ……

    “呃……小子,你真把某人弟子一枪毙掉了?”亲近太子爷的大佬就是个好奇宝宝。

    太子爷见半天后,大佬还在纠结这问题,在太子爷去寻长虫拿回配枪时还跟上来问个没完:“不是……”

    “我就说吗?不是就好,没事乱毙人家弟子干嘛,到时候我去给你说清楚。”

    “不是一枪,是两枪……我开枪都是习惯两枪,一枪毙命的也会补一枪……呵呵”太子爷耸耸肩,无所谓的回道。

    大佬被愕的半响无语,没好气的亲近骂道:“手欠的……毙了就毙了,不算什么事。你这缺德玩意,知道这样的刀法怎么不来找我,我们不亲了是吧。”

    “大爷,这种去拼命一刀换命的刀法您想要?全军几万人,到时候骂死您,这黑锅太厚了,您就省省吧,我请您佬喝酒去,别在意这些小事。”

    大佬又是半响无语,眨巴眼自语:“背背锅能咋的,多好的事啊,我挺在意这小事的说……”

    看看太子爷挺拔的军姿龙行虎步,又想到几万士兵没事在背后划圈圈骂人,打了个寒战,喊前面太子爷道:“小子慢点,等等老夫,这酒可得喝最好的,早就听闻你小子是个不差钱的主。”也就紧赶几步,开始去找太子爷闲聊,公务可没老夫喝酒重要,对太子爷的马弁长虫大外八字步瞅着就乐……

    ……

    “啪啪……”两声脆响,道爷在我开枪的瞬间抬手举高了枪管,子弹划过那莽汉子的耳尖射向其身后的水泥墙。

    不等道爷急步过去夺枪,莽汉子嗷的一声呐喊,撸子就掉桌子砸裂了菜碟,双手胡乱在全身没目的的摸着,眼睛已空洞定神,道爷抢过桌子上的撸子,歉意的对我说到:“手枪没开保险的……”拉了下套筒又道:“子弹也没上膛……”接着把弹匣退掉,又拉套筒把上膛的子弹退出来。

    田芽子在条件反射的后退躲开撸子枪口时,惊闻枪声,人呆立,把哈德门香烟抿住直吸气,视线里见我还在持枪瞄准,忙哆嗦着也去摸枪,拔出后被烟吸满肺冲脑,手指一紧啪一枪,又强大的习惯下跟着啪再开一枪,碗碟碎片乱飞……

    寂静是那么的安宁,此刻房间里的人是连汗毛都不敢动……

    田芽子突然喷飞香烟,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强忍着不适把枪关了保险,咳的涕泪横流,蹲下呕吐……

    房间里渐渐漫起了屎尿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