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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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包围与以点破面

    炮击后的日军集团冲锋被压下来,又炮击,炮击时重新组织兵员,猪突冲锋……

    日军被打下去,又组织冲锋,波浪式进攻,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简单实用的步炮协同,炮火炸完,步兵冲,步兵迟滞,炮火炸,炮火炸完,步兵继续进攻冲锋……

    大兴主阵地最危急的时刻,前沿的很多士兵,手里的手榴弹和子弹都用的告磬,补给在紧急时刻不能顺畅的分配到士兵手里,第一线的很多士兵已经在上刺刀,准备肉搏了。

    敢死队的突击,让大兴主阵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忽然平静。

    敢死队90余人,还有受战场氛围蕴托,跟着敢死队一起决死冲锋的战士,这百多名勇士无一人投降,悉数壮烈牺牲。

    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中方,在抓紧这难得的时间快速给士兵补给弹药。

    马占山偕省防军参谋处长金奎璧及10余名卫士,冲过日军飞机封锁已来到大兴阵地,在此战斗间隙,出现在战士们面前。

    阵地守军见总指挥马占山将军冒死赶来前线,顿时欢声大作,士气高昂。

    马占山在这时候下了反攻的命令,从日军阵型的薄弱点反击,中日双方开始战斗拉扯。

    战斗打到下午3时,马占山调来的骑兵第一旅萨布力团又从两翼包抄日军。

    萨布力团长是蒙古人,部下也多是蒙古、达翰尔、鄂温克少数民族,骁勇善战。

    萨布力骑兵团比之日军骑兵更善骑射,利用骑兵快速冲击的战法,直插进日军后方。

    伪军张海鹏的一部伪军做辎重队使用,和日军勤务分队一起被萨布力骑兵团围堵在江滩泥沼间,迅速击溃,大量辎重被毁。

    骑兵呼啸,在日军收缩后撤时,在战阵外围游离,利用灵活的骑射向日军以压制。

    滨本大佐把张海鹏骂的狗血淋头,就差上手搧宾,大量辎重被毁,现在只能稳步后撤,在中方第一防线右翼阵地固守,利用江北的后勤补给。

    中国军队用步兵及骑兵实行包围式反攻,日军蒙受极大之损失,而不得不向后撤退,日军被迫向后撤退,由进攻转为就地防御,其后方勤务分队大部被我迂回的骑兵所歼灭,日军伤亡160余人,伪军伤亡600余人。

    省防军徐宝珍卫队团骑兵连中校连长张鼎新、一营桑排长殉国,士兵伤亡200余人。

    苑崇谷暂一旅一团敢死队全部殉国,预备给敢死队的嘉奖品无从落实,战事吃紧下,也无法送与烈士家人。

    苑崇谷暂一旅一团,步二旅吴德霖团和萨布力骑兵团实际伤亡无法具体统计。

    ……

    “有钱啊,看到没?班长这机枪打的贼溜,没吹牛吧,枪管子都打红好几次……”

    “班长厉害……”

    在最后拉锯战的时候,我们几十人在太子爷带领下又摸了上去,抽冷子就咬一下,鬼子被惹急了,追过来,我们就跑,按太子爷的说法叫撤退呗。

    我这时候才感觉机枪真是个好东西,除了有点费子弹,没别的毛病,反正突突的很带劲,一个弹匣打完就是换地方,也不给掷弹筒机会。

    太子爷对我很无奈,别说掷弹筒,就是见鬼子架机枪,我都是拎起机枪就跑路,都不带回头的。

    战场上的奇葩,表现自我感觉非常出彩,走位和机枪扫射打的极其风骚。一梭子打完,留太子爷带一群人被鬼子打的灰头土脸,再怨声载道我都不搭理。

    按道爷说的,完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非常完美。

    战场刺激下,不知疲倦的跑动换位置,太子爷最后都放弃指挥了,都跟着那越打越兴奋的,寻到机会都在抓紧时间搂两枪,不然机枪突突完又得跑。

    弹匣一个个换,在太子爷提醒下换过两次枪管,杀伤力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对鬼子侮辱性极强。

    摸过去就是几个排枪,机枪一梭子,鬼子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溜了,不追我们,就接着找机会打,来追我们,我们就边跑边打排枪,从不硬刚。

    这样的打法,太子爷在最后居然叫参谋记录,因为我们这群士兵,没什么伤亡。

    右翼阵地,我们和守军士兵在修整,萨布力骑兵团也留在右翼驻守修整。

    我与好有钱吹完牛就被打脸了。

    看着被我拆散的捷克式发呆,学过的东西,没怎么上过手,感觉上应该没问题,最后只能挠头。

    对着在擦马四环的参谋道:“长官,帮班长保养下机枪行不,我装不回去了……”

    少校参谋打趣道:“哟……班长这机枪打的贼溜,机枪保养咋不行了呢?”

    “长官帮忙好好擦擦,班长我明天打死的鬼子人头算你一半,让太子爷帮你记上,回去请功……”

    “姥姥……你那是瞎打,浪费子弹……”

    “要你管,我有的是人帮忙背子弹,再对班长不敬,明天让你背子弹……好好擦,装的时候慢点,快了班长我看不仔细。”

    “得,您佬瞧仔细喽,以后这种事别再麻烦我。”

    参谋轻松下来也挺能聊的,在那眼花缭乱的一个个零件擦拭好,咔咔的组装。

    “有钱,好好学……”以后班长就靠你了,这句话留在心底没说出来。

    “是,班长……”

    参谋装好后,就把捷克式轻机枪丢给好有钱拿去摆弄,寻在找补给的太子爷,少校参谋与我们思考的不是一回事,和太子爷才有不一样的话题。

    道爷过来喊:“老王,去吃烤肉了……”

    “烤肉?”

    “嘘……”

    “咋了?”

    “跟我们一起的那些士兵,回来半路上看到死那里的战马,割了马腿回来。”

    我很是担心道:“骑兵团的战马吗?手欠的,可别让那些骑兵团的知道,会出事的。”

    “不管了,不吃饱哪来的劲,我们这个小高地没有骑兵团的兵,没事。”

    “道爷,你那气还有吗?我感觉受内伤了吧,一身都开始酸痛,用那神仙气给我治治。”

    “内伤的屁,你那是累的……不停的跑那半天,可把我们折腾的不轻。”

    “吃肉去……好有钱,别玩了……”

    “班长,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

    好有钱玩机枪,这孩子玩魔障了,人多肉少,吃肉不积极,活该啃锅盔。

    “抓紧时间,好早点休息,感觉晚上不会消停的……”

    “道爷,你别乌鸦嘴……”

    我们几个比这里的士兵还惨,多折腾一天一夜,已经三天两夜精疲力尽,道爷还在说着他那该死的直觉。

    烤马肉虽然确实不好吃,可在嘴里味同嚼蜡,身体机能预警,疲惫到极限,咬着肉都可以瞌睡。嘴里留着肉味,最后的一丝清明,知道给自己卷一床不知是谁的棉被,睡的深沉。

    好有钱和学生兵们被道爷安排补给好,送到我旁边去休息。道爷把我和学生兵们的武器,重新检查,去掉子弹,试过了枪,又重新装满枪膛子弹上膛,关闭保险。

    这时候的道爷,犹如我们的守护神……

    日军第二十九联队一个大队,此前被多门师团长派来压阵,在滨本大佐的要求下,利用初步抢修到可以行军的嫩江大桥,支援到嫩江南岸。

    滨本大佐决定亲自率领这支生力军,发动夜袭作战。

    第十六联队滨本喜三郎大佐和第二十九联队平田幸弘大佐本来就不对眼,此时乘平田大佐不在,顺利接过这个第二十九联队一个大队的指挥权,还能不往死里利用。

    午夜时分,夜黑风高,准备妥当的日军开始突袭。

    我们中国军队有前沿哨兵,虽然不会被偷袭,这种突然的袭击还是难以应付。

    大兴主阵地守军在黑夜里需要防守各自阵位,形成不了互相的支援,都怕日军的进攻是佯攻,自己阵地前面会冒出日军突袭。

    滨本大佐选择的进攻点在大兴主阵地和右翼阵地相连的一角。

    岚岚升起的红色信号弹,指引了日军炮火轰炸的方向,日军在踩着炸点后面冲锋。

    三八式步枪消焰消烟很出色,这时候有了天然的优势,照明弹熄灭时的黑夜里,日军冲锋的更顺畅。

    战斗形势让滨本大佐很欣慰,中国军队在拼死抵抗,最后没有机会溃败下去的中国士兵,打到肉搏拼刺刀。

    无奈的中方指挥官断尾求生,只能在日军的炮火延伸下,逐渐后撤,阵地纵深在一面倒的战斗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有坑道可以撤退,保存有生力量,等待天亮后与友军配合反击。

    炮声震荡四野,扰人清梦。

    “妈的,死鬼子没完了……”

    睡眼朦胧的爬起来,走出防炮隐蔽处解决下个人问题。

    见远处草原的日军炮兵阵地,不停的发射炮弹,炮弹呼啸……

    一条粗壮的火线刺入我们的防线,还在枪炮声中挺进。

    外面真的冷,除了天气冷,还怕冷枪和流弹。

    现在理解这几天老兵们话说的在理,新兵怕炮,老兵怕枪。

    炮击,那玩意真到头上没法躲,等你听到炮弹呼啸时候,第一批炮弹已经在爆炸了,说白了看命。

    老兵遇到日军炮击不会如新兵一样,腿软或慌乱的乱跑,懂得第一时间寻找躲避,情况无奈也会第一时间卧倒。

    老兵怕枪,死鬼子枪法精准,不自觉就被瞄了。

    回了防炮隐蔽所,顺过好有钱在喝热水的饭碗,吹着碗沿慢慢喝,享受着肚子里的温暖。

    “我没感觉错吧,鬼子真的又开战了。”

    道爷说着胡话,丢了根烟给我,好有钱忙着来点火,这些学生兵不知从何时起,也无师自通吞云吐雾。

    “那大眼撸子扔了吧,没有这手枪子弹,带着不累啊……”

    这大眼撸子就只有一个备用弹匣,看着来气,差点被好有钱的这手枪坑死。

    好有钱:“还有一个多弹匣的,我能带的了……”

    好有钱对用过的大眼撸子有了感情,不舍得丢掉,让那三个学生兵眼里的希翼之光刚亮就灭了。

    “有钱,你去用班长我的马四环,你那枪别要了,子弹全带一样的,方便点。”

    “真的?”好有钱欣喜的道:“谢谢长官……”

    道爷嫌麻烦说几次了,哪有人打仗背两把步枪的。

    我看着捷克式轻机枪伤心,这玩意应该是砸我手里了。

    我吐了个烟圈,与道爷道:“田芽子和六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医生是有真本事的……”

    道爷嘴里说的没事,表情如我一样担心,兵荒马乱的,不知道他们找到医生没有,担心死个人。

    太子爷和参谋进来就命令道:“检查装备,准备出发……快,快……”

    “……”

    “起立……立正……”

    “……”

    我们这些士兵无奈的起身,检查着装备,军令如山,你能咋的。

    我肩膀头撞了下道爷,与道爷轻声诉苦:“太子爷这又是作的什么妖啊……”

    道爷目光看着学生兵们,看他们有模有样的检查,楠楠回道:“你有什么真没说错,有太子爷这种兄弟,真是伤不起……”

    “……”

    我给了道爷一个赞许的目光,要辅助:“道爷,机枪先帮我拎一下,我一身酸痛的很,不得劲……”

    “我……我刚说错了……应该说,我有幸认识你们,真是我师傅坟地没选好……”

    “……”

    小阵地,除了我们这二十几人,驻守的某连也支援了我们一个班,让我们凑成了一个小排。

    “快……快……这群鬼子太大胆了,我们去阻击他们后援……”

    我依着我们那种关系,大胆的提出了疑问,反正又不会枪毙我,问道:“太子爷,能不能行哦?那草原上呜呜泱泱的鬼子和二鬼子,我们去塞牙缝也不够啊。”

    “我们在包围那群鬼子了,我们帮忙去抢点时间……”

    “……”

    得,又是那种危险之极,几乎送命的任务。

    太子爷在我们小高地的高处,用望远镜看到大兴主阵地长长的行军火把线,也看到萨布力骑兵团在向那群鬼子一侧阻击了过去。

    日军利用了黑夜,占了天时,杀穿了中国军队的第二道防线。

    我们中国军队利用地利,草原鬼子的视觉盲区,秘密调动了兵力。

    马占山在大兴阵地,抓耳挠腮的等着汇总来各种信息后,火冒三丈,日军这是欺人太甚,拿中国军队当豆包,敢用一个日军大队就这样大咧咧的杀入我们军阵。

    马占山在地图上“堪舆”谋划后,令第三道防线派出两个团,直面日军前锋,现在的三个团,从两侧和这个大队后面各用一个团去包围,准备一口气吃掉这个日军大队。

    马占山开始命令军队,开始放水,看情况抵抗,不要有重大伤亡,按命令集结。

    以迅雷之势,把日军穿过的溃口堵住,各部去到指定位置形成包围圈,等第三道防线的兵力运动过来,把日军赶进包围圈。

    滨本大佐带着自己第十六联队近卫,亲率第二十九联队的这个大队,顺风顺水的一路向大兴车站攻击过去,有下属提醒也毫不在意,进攻到位就是军功,大日本帝国皇军战力无双,滨本大佐要以点破面,天亮后就全面进攻,功于一役。

    我们这个排没有去那个溃口,太子爷带着我们直接下来小高地,向日军炮兵阵地方向摸了过去。

    我问道爷:“我们走错了吧?怎么摸进草原……”

    “不懂,懂了我就是长官了……你自己去问太子爷啊。”

    “问个屁,长虫的混蛋用那什么手电筒,也不知道照顾下我们这些老兄弟,马屁精……”

    “……”

    “道爷……”

    “……”

    “你说我等下打一梭子就跑,会被枪毙吗?”

    “你妈……”

    “学道的人不许骂人……”

    “……”

    “用这玩意开打,我感觉我活不过三分钟的……”

    “别怕……”

    “还是道爷体谅……”

    “道爷给你埋个好位置,选个好方位。”

    “你妈……你师傅他大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