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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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省之城(南部十四式手枪)

    队伍已经渡河过半……

    牺牲的战士,六爷已经去整理好遗容,把他们的军被给他们盖上,太子爷给了船夫一堆缴获的钱财,让船夫帮忙去买两副棺木,请人下葬掩埋。

    靛青色的河水掩映在金黄草色间,蓝的剔透,我和田芽子把带上船的日军尸体,在河中央轰然推入这曼妙的河水……

    “哥,我刚怎么感觉那日本人眼皮还会动?”田芽子依着船舷匆忙的洗手上的血渍。

    也在洗手的我,被说的愣了下,骂道:“住嘴,就你话多……给哥来根烟……”

    吸着烟不去看那幽静的河面,怕变出个日本水鬼吓到我。

    对岸的枫林,疏密相间,颜色各异,漫山遍野姹紫嫣红,枫叶与天共色,如梦似幻的深秋色,斑斓如火……

    船夫委屈坏了,日军尸体用被子卷了方便抬,一次带一具丢河中央,血滋呼啦的,还是搞的船上血腥,载过那么多死鬼,眼看自己的船是要不成了,刚才那些流弹都没把船毁了,只打烂几处船舷,这趟生意做完,可以劈柴烧了。

    马弁长虫又被挂了个“二式望远镜”皮盒,心痒难耐,又不敢拿出来玩。

    太子爷也好奇,这伙日军特务装备真好,电台和8倍的二式望远镜都有,就是胆子太大,无所畏惧,南部手枪都敢带,手下亲信曹长也有样学样带了把南部,应该是军伍里去混资历战功的新手,南部手枪深深的把他们出卖,一群特务就这样死的悄无声息。

    缴获的钱财被太子爷当了牺牲弟兄安葬费,电台王溥少校说他要,就让他自己带上,六把手枪还有五把是好的,有一把炸坏了,没人愿意要,就归捡破烂的六爷,六爷不嫌弃,准备带黑市上去卖,换点大洋给老连长买好烟丝抽。

    “你们不要这手枪啊,和长官手枪一样的,多好看……”六爷感觉吃独食不太好,想分点出去。

    田芽子鄙视的道:“呿,你自己拿着玩去,和太子哥的一比,就是孙子手枪……”

    “小是小了点,那也是长官手枪太长了点吧……是没有长官手枪好看哦……”

    我给六爷解释:“太子爷那手枪是德国货,鲁格手枪,炮兵用的。”手一比划道:“没见枪管子那么老长,多好看,洋气的很呢……你那两把没的比,真是孙子……”

    田芽子也跟着说:“听太子爷说这种鬼子手枪不好用的,撞针容易坏,别到时候打不响你就完了……哈哈……丢了吧,也不嫌累的慌。”

    “……”

    六爷还是没舍得,多少能卖几个大洋吧,万一有不识货的给个好价钱呢,那把令人眼馋的佐官刀被军官拿去玩了,真是可惜的很。

    集结后又继续出发,只有医生护卫和东北老兵丢了老伙计,情绪低落,暗自神伤……

    ……

    南部十四式手枪设计者为南部大佐,外形模仿德国鲁格P08手枪,得其形没学到精髓。

    设计得比较失败,撞针硬度不够且较脆,击发无力,容易折断。

    卡壳频繁,由于弹匣卡笋设计上的失误导致射击时弹夹易脱落,容易走火。

    日军制式手枪,从高级士官开始就配备,高级士官以上就会配发军刀,指挥的用把手枪防身就好,好不好用没关系,与军刀一样是身份的象征就行。

    日军的制式手枪,伪军都不会配给的,外面市面上根本就几乎没有。

    这款手枪在以后的日子里,被称呼“王八盒子”、“鸡腿儿撸子”。

    ……

    我们早已到黑省地界,黑省的省城齐qi哈尔已经不远了。

    太子爷已经没有那么严格,我们连日的赶路,战斗,疲惫不堪,最后的一程,我们在远郊大车店先好好休息了一晚。

    11月1日,我们终于通过守卫关卡从迎恩门进了齐qi哈尔城,太子爷携带的二十九军军令证明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战地救护队,赶路千里,来尽绵薄之力。

    进了城,王溥少校就带着背了日军电台的东北老兵与我们分开了,他们带了比我们更高级的证明,北平副司令行营签发的军官证和通行令,背着日军电台也不怕被当特务奸细,就是总有人去查他们好麻烦。

    我们没了王溥少校的拖累,有引路的军官带着,总算一路顺畅。

    齐qi哈尔,别称鹤城,古称卜奎。起qi哈尔是达斡尔语,意为“边疆”或“天然牧场”。

    从南边迎恩门进,不远处高十余丈的魁星楼,挺秀而雄伟,瓦顶鸱尾,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建造精巧,引我们惊叹。

    嫩江水穿城而过,依山傍水,城里城外湖泊星罗棋布,桥梁座座,一省之城,富裕繁华。

    天寒煞冷,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们穿戴的五颜六色,鲜亮的蒙古袍狍头帽的鄂温克,肩着一串野兔的达翰尔,红脸膛的山东大汉,头顶坛子的朝鲜妇人,金发披肩的俄国玛达姆,成群结队头插花的满族女人们,一步一摇地出这家门进那家店。

    大批步履匆匆的棉帽灰军装,才让这从从容容的省城,有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

    苏联老毛子的中东铁路修建时,特意阴损的避开了省城齐qi哈尔。

    中东铁路从满洲里开始向东,至绥芬河出境到达海参崴,这是主干道,从哈尔滨到大连,这是支线。

    中东铁路修在中国,却归老毛子管,铁路沿线成了国中之国,日本鬼子的南满铁路也是同样,日本鬼子更过份,不至这样,在1928年还强硬要求到了驻军权。

    张学良副总司令想解决东北遗留问题,收回中东铁路管理权,被苏联大兵进犯,部队被击溃,又回到原点,也对日军露出了破绽。

    马占山被派去经略黑河,自古大将巡边,黑河在马占山的治理下,逐渐安稳,与苏联关系也开始缓和。

    黑省形势紧迫之下,马占山被北平副司令行营派来主持大局。

    中东铁路避开了齐qi哈尔,为了城市的发展,修了齐qi哈尔至昂昂溪的支线,又从昂昂溪修了到今吉林洮南的洮昂铁路。

    洮昂铁路的修建,找日本人借了钱,日军以保护投资为名,开始谋划,现在洮昂铁路的嫩江哈拉尔葛大桥成为了中日双方焦点。

    前日已经收到确切消息,苏联副外交人民委员加拉罕已经对日本驻苏联大使广田弘毅口头表示,苏联对中日交战双方都不提供任何支持,采取严格的不干涉政策。

    日军占领齐qi哈尔要跨过中东铁路,怕触怒苏联,苏联会进场参战,最后的阻碍没有了,理由也强行找了个,日军开始全面抽调军队。

    中日双方,日军占有天大的优势,掌握进攻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