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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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大尉艰难

    碉堡坚强完成了使命……

    连长也无愧于弟兄们……

    护卫陪了自己主官最后一程……

    两座隐蔽碉堡两座坟墓,葬下了英灵……

    少校连长殉国,是第一位牺牲的中国军官。

    据说后来齐qi哈尔城里,军政商民,为其开了追悼会,马占山讲话,号召大家学习其为国赴难的精神。

    只可惜,我没有问过这英雄的姓名,可能,如我以后无数次一样,见到的英雄,在我记忆里,都无名……

    ……

    太子爷的一个小石子,参谋长石兰斌的一个搧宾,战争就开始了。

    日军攻占了中路前沿阵地,开始用嫩江桥快速输送兵力,在桥头快速集结,准备直击大兴阵地。

    中方的第一道防线前沿阵地不放在日军眼里,前沿阵地没有多少兵力,火力更差的出奇,更可能与前沿中路一样,现在已经撤退到大兴主阵地。

    哈拉尔葛,意为蒙语“黑色的崖”,由于沿江黄土坡被嫩江冲刷后形成一道陡崖,崖上裸露的树根经日晒变黑,才有这名。

    这一带江边多数是江水冲刷出的陡涯,只有这前沿右翼阵地这边浅滩坡度小,适合渡江登陆,上次伪军张海鹏部就是主要从这里渡河进攻,徐景隆就是被地雷炸死在对岸。

    中队长远矢大尉带一个中队,准备小皮艇渡江,护卫大军侧翼的任务,让中队没有可能立即从嫩江桥过河的可能。

    等军队全部使用嫩江铁路桥过河集结好,大军去直击大兴阵地,中队长远矢大尉的军令是侧击前沿右翼阵地,还有个中队侧击前沿左翼阵地。

    远矢大尉很揪心,等大军出击,自己很可能去攻击一个空的前沿阵地,军功很可能一点捞不到,同僚还要耻笑。

    灵光的远矢大尉,去后勤找来了很多别人现在用不到的小皮艇,准备渡江,从这边过去,反正是防御大军侧翼,那从侧翼进攻过去就不算犯军规。

    黎明前的黑暗,也正好偷偷的过江,只要偷过了江,在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攻击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中方快速败退,以往的经历,不都是这样吗?

    远矢大尉带领自己的中队,偷偷的在用小皮艇过嫩江河,已经盼望这里守军别跑了,到时候让自己中队给中方军队上一课,什么才是勇武。

    快到江岸,噗的一声身下小皮艇被什么顶住了,开始漏气,前进不了,顶住了没有着力点想什么都白搭,千辛万苦向后划动了小皮艇,呲呲的漏气更厉害,远矢大尉傻眼了。

    几艘小皮艇受创,后面的过来,挤到一起,嫩江河这时候河水砭人肌骨,中队挤在接近河岸的地方打转。

    “八嘎……”远矢大尉命令道:“岸边了,水应该不深,下河……”

    哗哗的有士兵下去了,磕着牙抖着身子向前摸,摸到小拒马,小拒马在岸上是不重,在河里就麻烦了,好几个个子高点的士兵抬起慢慢移动,个子矮的在踮着脚自己扑腾。

    被扎到的小皮艇,这时候熬不住了,也不方便去别的小皮艇上,怕翻了,也载不了那么多人。

    远矢大尉咬咬牙,在勤务兵的帮扶下下到河里。

    “八……”远矢大尉遛下河一个八嘎没喊完,就咕咚一下开始灌河水,忙慌的把勤务兵当柱子串出个头呼吸。

    东北军把小拒马安置的地方,是按东北军人半胸膛来安置的,这可要了远矢大尉老命,日军个子矮,远矢大尉个子更矮,陪着个子矮的在河里扑腾。

    远矢大尉不是有勤务兵和部下照看,说不定就是第一个日军阵亡的军官,勤务兵都被按河里差点淹死,远矢大尉在部下的帮助下涉水摸上浅滩。

    远矢大尉打着摆子,牙齿磕牙齿,军官服还是不舍得脱,把手下的棉衣服一披,见部下踩着冰凌已经集结过来,指挥刀嚓的一下拔了出来,向前一指,要赶快离开这风大的河边,找到这边中方阵地好去烘干衣物。

    ……

    右翼阵地真的支援来一个轻机枪连和两个迫击炮小组。

    加原来的右翼连就有十几把捷克式轻机枪,两门迫击炮,火力一下就不一样了。

    已经准备撤退的右翼,在哨兵过来汇报有日军在渡江,那就先不撤了,准备捞一把再走。

    太子爷已经严厉的批评了田芽子,那个不听军令,作风散漫,骂过后就没然后了,让我班里的小兵很有意见。

    “我可是副班长,别对着我翻白眼啊,副班长可是很凶的……”田芽子嘻嘻笑,和大家闹,接着道:“来,来……都来抽根副班长的喜烟,下次我当班长排长了请大家吃席啊。”

    妈蛋,田芽子这就开始想篡权了……

    “我们是战地护士,等下有伤员记得包扎了送走。”太子爷又命令道:“把那红十字袖标拿下来放口袋里,战场上的特殊就是天生的靶子。”

    太子爷想换掉大檐帽,结果长虫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让民夫装车先运回大兴阵地了,只能算了,反正不去一线,问题不大。

    右翼阵地有自己的作战安排,我们不能去打乱他们的作战部署,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战地护士。

    太子爷带队,也跟着摸了上去,留在部队后面不远。

    远矢大尉的指挥刀一挥,几个小分队就散开,在小分队长和曹长的带领下,摸进了芦苇荡。

    有日军老兵踢到了绊马索,一阵铃铛声,一下紧张了,没动静,接着走,身边和不远处不时有铃铛声响起,这就不正常了,未等发出警示,前面一阵子弹呼啸而来,死前只能暗叹,撃たれて痛い,中枪真痛。

    远矢大尉在后面也听到铃铛声,到铃铛声多了,就马上要去传令注意,可惜已经枪声四起。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命令了,开始反击,对着有枪声的地方,对着有拉枪栓声音的地方,对着有枪口忽闪微弱火光的地方,大家开始猛烈的互射……

    远矢大尉指挥刀又一挥,补进去一批日军,前面几个小分队在突然的遇袭下,肯定伤亡惨重,见鬼的中方听声音有很多机枪在射击,虽然吃惊的纳尼,还是在组织进攻,听到自己方很多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在开始反击也就松了口气,命令掷弹筒小组去参战。

    “嗵……嗵……嗵……”的一通掷弹筒打出去,看着前面不远处,听着不断的爆炸声,远矢大尉暗想,这下中方应该被吓的要跑了吧。

    中方已经在开始恼火丢手榴弹了,芦苇不像树林会反弹手榴弹,丢的很欢快,远矢大尉又气死了,手雷可以丢,但是丢不到手榴弹那么远,现在也没人敢站起来甩手雷。

    只能让掷弹筒向那些可能是目标的地方加快攻击,两声尖啸过来,两声又两声,一种恐怖的节奏,一种可怕的啸声。

    右翼指挥官,部队挨了好一通盲目的掷弹筒,还是沉住了气,通报各种信息,让迫击炮小组的高手,找到了对面掷弹筒小组的方位,一通迫击炮打过去,日军掷弹筒顿时哑火。

    远矢大尉看着自己的掷弹筒小组又没了,大日本帝国军人在炮火里翻滚。

    狠狠的骂了这狭窄的登陆地形,见一批又一批的部下填进去没了声息,指挥刀一横,就想去抹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