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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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棘手任务

    倭瓜,其实还是南瓜,全国各地的叫法不同,气候和地质的原因,味道略异独有特色,南方相对更易于生长,我家乡叫南瓜。

    倭瓜小贩被一根小黄鱼砸晕,幸福来的太突然,晕乎乎帮忙拉车,不妥和害怕是什么玩意,脑子里只剩回家后的硬气,骡子大爷今天功劳很大,晚上得上豆料伺候。

    老王极其单纯,只要不用自己金子,那是眼神认可鼓励,表扬那种帅气。有钱学坏了,学长虫那样九龙带掏小黄鱼,回家得挨爹娘修理,可惜有个号称爷爷的宠爱,这种帅气看样子还会继续。

    卖过膏药旗的某株式会社商铺门口,乌鸦连叫卖倭瓜,语态感人,架起捷克式轻机枪武装卖货,不怕事。

    株式会社日侨商人感觉自己哔了“秋田”,这种抵制日货的方式没见过,警察肯定是和那些人穿一条裤子,抱个倭瓜乐呵走了,实在没勇气面对机枪口,冒着冷汗没喊关铺门是最后的倔强。

    乌鸦连生意极差,远远看热闹的人很多,闹腾半天还是没人买倭瓜,这买卖蚀本板上钉钉,倭瓜不能做饺子吗?怀疑人生。

    乌鸦连闹过一场就没了心气,鬼子不出来轰人,没机会乘机打死几个,没劲透了。

    有钱第一次做买卖,指桑骂槐好不得意,在小贩的建议下一路削价,送都送不出去,还在推销倭瓜饺子意义非凡,还没意识到自己会赔的底掉,也不在乎的态度我也想要。

    有钱是高尚的,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也是近代商业史上第一个卖概念的商人,不是出品马占山牌香烟卖情怀能比的。

    我们没料到有钱最终成就非凡,倭瓜饺子在今天开始传开,在以后是立冬必吃食物,家里没肉也要吃顿倭瓜素饺子,传着传着就是传统,有钱深藏功与名。

    有钱都折腾不动的时候,太子爷和长虫才过来,这里离官医院近,他们出门就能看到我们。

    太子爷看日侨商铺有丝厌恶,我们在就行,干什么不管,更不在意。

    太子爷命令道:“回去,有任务。”见凑堆的小贩,随嘴问了一句,“小哥,你一直在这条街做生意吗?”

    “老总,是啊,我家一直在医院边摆摊卖菜。”小贩指向官医院院墙那一排小商小贩摆摊地,“喏,那我家摊子,婆娘在那卖菜,我刚从乡下买了一车倭瓜回来卖。”

    “那些商贩你都脸熟吧?”

    “熟啊,哪能不熟哦。”

    “好,明天找你有事帮忙。”

    “老总,什么事啊,我明天还得去进货呢。”

    有钱指了指小贩怀里,道:“明天再给你一根,跟我长官怎么说话的?”

    “爷,是,是……明天我哪也不去,天不亮就来等老……等长官吩咐。”

    太子爷抬脚就回去,不理睬有钱的马屁殷勤,小兵给长官分忧是本分。

    有钱还挺高兴,班长哪有长官大,长官面前多表现表现,这总不会被赶回家了吧。

    我笼着手,听有钱和他扛机枪的酒爷爷继续讨论倭瓜饺子,有钱要求晚上就要安排,酒大哥没奈何,只能建议加点肉馅味道应该更美,我插嘴道:“晚上吃倭瓜饺子?你是不是傻,南瓜太费油,没油贼啦难吃,有肉谁吃那玩意,晚上吃纯肉馅的,老子不要吃南瓜,不许放,糟践东西。”

    有钱在寒风中凌乱,班长过份了啊,说好的打倭寇吃倭瓜呢?说好的倭瓜饺子好有意义呢?咋能有肉道义就不要了呢?

    晚餐丰盛,还吃到饺子,酒就不用想了,太子爷命令明天有任务,今天晚上不许喝酒。

    早早的听命令上炕,不耽误我找六爷要细节,六爷低声描述,猥琐不要脸。龙翻虎步,蝉附猿搏,龟腾凤翔,还有鱼接鳞,说至鹤交颈,想象一下是人都受不了,兔吮毫什么鬼?这个得仔细问问。

    只有道爷蒙头大睡,完全不信,六爷跟我们走的时候腿软的像面条,没敢和田芽子一样留那里,就是瞎吹。

    事实上六爷是自己半夜去轮着敲门,也就那小姑娘筱雅不知何故开了门,可能是对战事好奇,六爷对她更“好奇”,刚下战场的士兵如野兽般暴虐无情,霸王硬上弓用强。

    恼怒的姑娘见那满身绷带,心一软半推半就,然后报复了一夜。六爷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解开一些绷带后的放纵,落红点点缀锦被,说的得意,难逃道爷法眼。

    早上懒洋洋洗漱,晚上展转反侧夜不成眠,火气很大。

    太子爷昨天傍晚商量军务,安排任务,少校参谋肯定在,道爷和老护卫也要参加,没我和六爷什么事,老王太不靠谱,没必要参加。

    出门前检查装备,咔咔调试,道爷传达了一下任务,帮忙官医院清理特务,东北军方面有所顾虑只能辅助,我们第二十九军乌鸦连去动手。

    东北军上面命令晦涩难明,明面上一直缩手缩脚,决战前需要尽量消灭一切不安定因素,又不方便出动军队在明面上清理特务,日本领事馆周边,监听反监听,双方特务暗地里杀的血流成河。

    特务在官医院旁边以日侨商贩身份活动,明目张胆刺探军情,这样最难办,闹市鱼龙混杂,真假难辨,搞不好落人口舌,日本会有理由在国联翻云覆雨。

    多门二郎以第二师团师团长名义在东三省发出过布告,称:“苟有危害日侨生命财产者,不问何人,定以枪决从事。”

    这种布告太子爷当放屁,特务不受任何公约保护,抓到不把自己所有一切卖个底掉,那就死定了。

    太子爷领我们出门时候,天上还有些小雪花飘飘,昨夜下过一场小雪,还是有钱有心,买来些防寒物品,我选了双薄皮手套,脖子挂了个手闷子。

    太子爷进官医院公干,我们继续聚堆跺脚,然后四处溜达。

    官医院,聚集效应,各种民生买卖皆全,连带着一整条长街买卖兴盛。

    我都可以感觉到不对劲,官医院门口周围出奇的小摊子多,修鞋匠、理发摊子、磨剪刀抢菜刀的白毛子、卖香烟的小鬼头都眼睛顾着向医院门口张望,看着送进医院的伤员,一边口袋向另外一边放豆子,豆子不向嘴里塞,肯定有鬼。

    日军特务确实是机灵鬼,他们这是雇佣人,数着进入医院伤员的人数。

    半晌午,天寒地冻,人流已稀,警察封街,乌鸦连从两边把可疑的人聚堆,反对无效,军队唯一的手段就是暴力,一枪托不够就再来一枪托。

    我把捷克式轻机枪提把向左一板,保险开到连发,枪机柄扳开一拉一推,端起捷克式向天上打了一梭子,效果斐然,再没有人闹意见,哭是不敢哭的,敢哭哭啼啼的都被六爷一枪托砸的哑声。

    警察们把那些摊子从军医院院墙边搬走,提前有安排,井然有序。

    一排的可疑人物靠在墙边,等待审讯,我要了个摊子,架着机枪看太子爷和参谋参与审讯。

    昨天卖我们倭瓜的小贩,换的全身新,包头扎脑只留了双眼睛,帮完要命的忙,赶紧溜进官医院脱身。

    审讯嘈杂的象吵架,一方急赤白脸,一方唯唯诺诺尽力狡辩,一时半会警察也无奈,几乎是自己人,大庭广众又不好给自己人上手段。

    “有钱,过来看着机枪,别动保险和扳机啊,老子不想死你手里。”

    “是,班长。”

    审讯,老王最在行,鬼子都得在老王手里投降,这些歪瓜裂枣还能翻了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