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克与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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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女孩的处境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懒癌犯了的林静已经忘记具体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天气从炎热变成了酷寒,最近几天更是一直在下大雪。整个花园里白茫茫的一片,煞是漂亮,让之前是南方人,没怎么看过雪的林静大开眼界,自己玩雪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小女孩跟名叫莉西亚的小女仆在的话也会一起追逐打闹,玩得甚是愉快。他也终于从一只斑点狗长成了一头凶猛的老虎了,除了瘸腿和奇怪的一身斑点,看上去已经跟成年老虎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经过几个月的日夜学习,林静终于大致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虽然还有很多词汇不知道,但基本的语法架构和日常对话他是已经比较清楚了,之后就剩下词汇量的积累而已。因此,他也从小女孩的聊天中了解到了不少信息,终于大致搞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现在是在一个名为莱茵帝国的国家里。小女孩的家族则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贵族之一。反正从他平时听到的信息来说,小女孩的西蒙家族除了低国王一头之外,其他谁也不怕,是处于帝国权利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按地球的说法的话,应该是公爵这个位置。

    西蒙公爵,也就是小女孩的父亲,是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契师之一,就是绘本里契约者的正式名称,年轻时与现任国王两人硬生生凭借着绝世的武力,把原本的宗主国因蒂斯帝国掀翻在地,将因蒂斯王族杀得差点灭族,只剩一个幼童得以逃脱。

    莱茵王国顺理成章晋升成为莱茵帝国,享受着周边王国的朝贡。

    因此,西蒙公爵和莱茵国王可谓是生死兄弟,深受着国王的信任,独掌国家的军事大权,是唯一的帝国元帅,可谓是权势滔天。

    而小女孩正是西蒙公爵的小女儿,是整个帝国最尊贵的明珠之一。

    原本是这样的……

    但浓厚的阴影笼罩了天空,在小女孩出生的那天,公爵府就对她进行了契师的资质测试。

    结果很可惜,她并没有通过,这说明了她以后只能作为一个凡民生存下去。

    这在普通家庭里可能并没有什么,因为不能成为契师本身就是大概率的事情,但对于以武力为本的公爵府来说,这却是不能接受的。

    契师的后代拥有更大的概率成为契师,而契师实力越强则概率越大,而作为整个大陆都屈指可数的强者,公爵的儿女自然很大概率会是契师。

    实际上也是如此,公爵一共有四位子嗣,两男两女,其中只有一位没有契约资质,那便是小女孩。

    由于这个世界顶级契师的强大实力,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所以帝国对契师是极度重视的,甚至出台了平民测出资质自动获得荣誉贵族头衔,而贵族子嗣没有契师身份将无法继承贵族爵位的明文规定。

    而贵族内部也是禁止家族契师与凡民缔结婚约的,就怕后代中没有能继承爵位的契师种子出现,也怕影响了子嗣的潜力。

    公爵府同样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帝国的唯一元帅,他必须拥有制霸帝国的实力,而且他的继承者也必须同样如此,不然只能自觉让位,就算跟王族关系再好也没有用。

    所以说,当小女孩鉴定出不是契师种子时,便可以说是已经被排除出了帝国的核心圈子,只等成年之后下放到支系中做事。她甚至连联姻的作用都没有,因为没有真正的贵族会接受一个凡民作为自己的妻子。

    在林静几个月的观察中,整个公爵府大多都是将小女孩视作空气,仅保持着最表面的礼仪,并没有多少尊敬。不过呢,以下犯上的事情倒是没有出现,一是小女孩毕竟还是公爵的亲生女儿,谁也不知道这个凡民在公爵心中占有了多大的地位,若是有那么一点地位,惹得公爵不喜,那便是得不偿失了,而且大多主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奴仆太过趋炎附势,没有身为奴仆的忠诚。

    二是小女孩也是身怀公爵血脉的,就算她自己没能成为契师,但她的孩子还是比普通人拥有更大可能成为契师的,母凭子贵,重回主系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就算现在不巴结,但最好也不要得罪,这是许多前辈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综合以上因素,小女孩虽说过得不算多好,但起码衣食无忧,一些小的要求也能得到满足,就像林静现在住的这个小花园便是她要来的。

    但就算如此,小女孩在公爵府内的生活也绝对算不上快乐,没有人在意这个注定要离开的四小姐,她总是孤零零的呆在某个角落,陪伴她身边的永远只有身边的小女仆。

    这也让林静深刻的知道了小女孩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卡洛琳这个故事,因为就算是只有六、七岁的她,也能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在这个公爵府中如此不受欢迎。如果她能成为契师的话,那么她一定能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吧,就像她的哥哥姐姐一样受到其他人的追捧,也会有人陪她玩耍,有人陪她聊天,也会得到来自父亲的注视。

    她渴望着成为契师,但凡民的资质却是阻挠她的一面巨大得令人绝望的石壁,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当她看到卡洛琳的故事时,她才会这么喜欢吧,一样的贵族血统,一样的凡民资质……

    很自然的,卡洛琳便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她的憧憬,还有她唯一的希望。她希望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卡洛琳一样变成契师,然后跟强大的超凡生物契约,变成非常厉害的女骑士,这样的她,一定就能获得大家的喜爱,获得父亲的赞许,也让她能在父亲的怀里尽情的撒娇,而不是只有一道冷漠的目光。

    林静一直在旁看着,也慢慢被小女孩所触动,她是一个很努力也很乖巧的孩子,她会努力学习好府邸里老师教给她的每一点知识,会为了让老师更满意而自己在图书室里学习,平常更是十分遵守着公爵府内的规矩。

    他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早早承受着世界的不公,但也无可奈何,他毕竟不是小女孩的什么人,他最多只能成为她的一个朋友,唯一的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小女孩伤心的时候给她一点小小的安慰而已。

    不知不觉中,小女孩已经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他已经不再把小女孩仅仅当做一个有恩于他的陌生人了。

    他们会在舒适的午后在草坪上讲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也会在大雪之后堆起大大的雪人,为雪人装上奇怪的鼻子和眼睛,他们会在欢笑中追逐打闹,也会在忧伤中倾诉着烦恼,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也陪着小女孩一点点的长大。这个救了他的小女孩,这个乖巧努力的小女孩,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却是一步一步走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