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你的检测结果不会有问题吧？我一老爷们都知道做完人流以后三十天内不能同房，她能不知道？”

    “做完手术，医生会给她留有医嘱，她不可能不知道。”

    “好家伙，刚做完人流就强上？这家伙狗都不如。”

    “别诋毁狗了，狗那么可爱！”胡旭说道。

    白鹏点头：“唉，你还真别说，这案子要不是狗发现了被害者遗体，还不知道要在河里漂多久呢！”

    “其实是不是强行发生关系，现在还不知道。被害人指甲中确实提取到了皮屑的残留，里边找到了一段完整的DNA片段，经过对比并不是她本人的。但她身上除了三处明显的锐器伤和因河水冲刷留下的擦伤，并没有其他伤痕。”

    “闲聊先停一下！”

    我们闭上了嘴，等陆建铭继续说。

    “我们手上现在有两条可以追踪的线索，第一是死者生前做过人流手术，第二就是西青公园门口的录像。白鹏，留下来看录像，如果有什么发现，马上联系我们；徐海、郑许、胡旭你们三个人自己划片区，务必走访到市内所有能做人流手术的医院，拿到最近一个月的人流名单！”

    “是！”

    徐海一边在手机上查看地图，一边说道：“那老郑就去城南吧，城南就三个医院能做人流，剩下的交给我和胡旭，你跑完了回来就休息一下，你都三十几个小时没睡了。”

    “行，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都自己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徐海不在意的说道。

    说完，他拿起外套和胡旭两个人出发了。

    我也拿着外套朝着门口走。

    早点调查完，我也可以早点时间休息。

    三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不累，纯属玩笑，不过……再累，也还没到可以偷懒的时候。

    我还没走出会议室大门，白鹏在后边喊道：“老郑，等会儿！”

    “大鸟，咋地了？”

    “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你先拿我的用！”

    “那你呢？”

    “我？我还有办公室电话啊，再说陆队不也在嘛……不耽误。”

    我道了一声谢，得到了白鹏一个白眼，出了大门。

    城南的三家医院分别是连阳市妇幼保健医院、连阳市中心医院和清乔女子医院。

    我先到了妇幼保健医院，表明身份后，对方打印了一份名单交给我。

    之后的两家医院亦是如此。

    完成任务，我调头回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里边传出来了白鹏骂娘的声音。

    “特娘的，哪天不维护，就这时候维护！我怀疑就他么的是公园的工作人员扔的尸体，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就这天监控就维护了？”

    我推门进去，朝着白鹏问：“咋的了？发这么大脾气？”

    “监控缺了一段呗，凌晨两点四十到三点十五这二十五这段时间的监控没了，打电话过去问，说是例行维护，特娘的我从来都没见过凌晨两点多维护监控的。”

    “确实挺奇怪的！不过，也有专挑这时间维护的，毕竟凌晨三点是正常人类生物钟的深度睡眠时间，人最少。”

    “唉！”白鹏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a4纸打印的三份名单递给了陆建铭。

    接过名单，他看了看，说道：“监控那条线索应该是断了，我们从这三份名单下手，希望能找到死者身份把！”

    “陆队，打电话过去咋说？直接说？”

    “不行，不能暴露身份！”

    “要不……就说是社保公司的？需要核对一下个人信息，然后我这边报身份证号和姓名，要是没有什么异常就PASS呗？”

    “我说两位，大年初一，哪个社保局上班啊？”

    “那你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我摇了摇头。

    陆建铭叹了一口气：“就按白鹏说的来吧！”

    拿起办公室座机的听筒，陆建铭拨通了名单上的第一个号码。

    白鹏那边也没闲着，也跟着打电话核实她们的身份。

    我伸手过去想要也拿一张，帮他们分担一下。

    陆建铭把手整个按在那一叠纸上，没让我把印着名单的a4纸抽走。

    第一通电话正巧结束，他抬起头：“你快点去休息！从人流名单上要是找不出死者身份，可能还得二次尸检。”

    “那行，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有事叫我。”

    “嗯！去休息吧！”

    我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听到了办公室的门响，抬头一看，徐海和胡旭两人拿着厚厚的一叠a4纸回来了。

    两人刚要开口，陆建铭就示意他们先不要出声，把座机转到了免提。

    “请问您能让刘慧本人来听一下电话吗？我必须要和她本人沟通才行。”

    “我不是说了她带着孩子下楼买东西去了，你们社保公司的人大过年都不休息的吗？”

    “我……”

    陆建铭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的男人继续吼道：“咋的，你们不休息，别人还必须都得不休息配合你们啊？”

    突然，电话中男人的声音停了下来，他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咋的了？吵吵八虎的，门都没开就听你那个大嗓门。”

    “你下回出门能不能带上手机，特娘的有社保的打电话来，说要核实什么信息，大过年的，核实个锤子信息，我接电话还不行，必须要你本人。”

    我们几个人原本以为找到正主了。

    没想到……

    大家都不由得有些失望。

    电话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陆建铭简单核实了一下消息，挂断了电话。

    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钟。

    社保工作人员日常下班时间是五点，今天本来就是大年初一不上班的日子。

    已经过了六点，再以这个名义打电话下去，可信度太低。

    陆建铭叹了一口气：“昨天下午到现在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到这，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们继续。”

    “陆队，失踪人口协查你发了吗？”

    “发了，刚回来就发了，还没消息。”

    “大年初一，人家过大年，我们研究了一天的案子，还没掌握到啥实质性的证据，这一年的开始也太糟心了。”白鹏抱怨道。

    “别抱怨了，这案子肯定能破！”陆建铭说道。

    我们都点了点头，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正当此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

    陆建铭快速接了起来：“重案组陆建铭。”

    “陆队，这是门卫，有人两个女高中要找郑法医，说是有事。”

    女高中生？

    找我的？

    陆建铭示意我留一下，和门卫打了声招呼，让两个人上来。

    原本要走的三个人也没了动静，坐在椅子上，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我不认识什么女高中生，也不知道谁在大年初一不好好在家过年，来刑警队找我……

    出于礼貌，我还是打算去楼梯口接一下。

    刚出门，就看到楼梯上有两人走上来，一个是我们前几天追查的那个离家出走的女高中生，另外一个是我邻居——邹晓晓。

    邹晓晓看到我后拉着另外一个女孩加快了脚步，一边朝着我跑，一边大声说：“哥，我同学说前几天在西青公园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