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仙师
繁体版

第二十三章 含泪多吃几碗

    唐人招待客人为了表示诚意,肯定是要设宴的,

    正好林睿刚起床,还没有吃饭,索性直接让仆人们上大餐了。

    今天宴席的主菜是牛肉,昨天长安城外新城公主的田庄里摔伤腿的牛,

    上报给官府,交过罚金后,便被宰杀了送到了城内新城公主府。

    林睿自从来到大唐后,还是第一次吃牛肉,毕竟牛是农耕的主力牲畜,

    在大唐杀牛是犯法的。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长安城权贵的田庄上,就经常有摔断腿无法耕作的牛,

    向官府缴纳罚金后,便会被宰杀掉用来食用。

    其中以混世魔王程咬金府上摔残的牛最多,他们家几乎从来没断过牛肉。

    而尉迟敬德自从修道后,城外的田庄便不再摔残牛了,所以林睿之前在雅竹苑居住的时候,

    也从来没有吃到过牛肉。

    现在入主新城公主府了,一切都是林睿说了算,相信新城公主城外的田庄,

    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头牛被摔伤腿而沦为食材了。

    高阳公主吃了两口碗中的肉,眼睛一亮,向林睿问道:“

    国师,这碗中的是什么肉,真好吃。”

    林睿笑道:“是牛肉,厨房小火慢炖了两个多时辰,肉烂汁浓,火候掌握得很不错,

    食用起来最是可口。”

    新城公主李秀婷刚刚也吃了一口牛肉,闻言顿时放下了筷子,

    她俏脸一板说道:“大唐耕牛稀少,你怎么能吃牛肉。”

    林睿面露痛心之色:“城外的田庄地势不平,多有陡峭之处,昨天一头牛不慎摔断了腿,

    以后无法耕作了,贫道万分悲痛,不得不令人了结了它,

    新城公主放心,贫道已经亲自给他作了法事,让它走得风风光光的。”

    高阳公主也露出痛风之色,叹道:“风风光光就好,它辛苦半生,值得国师亲自超度它。”

    “两位公主,此牛的灵魂已经得到了超度,贫道本来打算将它厚葬,

    但昨天晚上此牛托梦给贫道,它请求贫道好好食用它的肉身,这样它的一生才能功德圆满,

    下辈子投胎做人,落个富贵人家。”

    房遗爱此时插话道:“真是头好牛,我们呆会一定都要多吃几碗。”

    高阳公主此时也点了点头道:“驸马说得不错,本宫也要含泪多吃几碗,

    国师,如此美食当前,怎么能够无美酒呢,本宫听说国师酿造的醉逍遥,

    是世界上最好的美酒,此酒在长安城供不应求,本宫还没尝过它的滋味呢。”

    林睿喊来仆人,让他们搬来三坛醉逍遥美酒。

    林睿开口说道:“此乃烈酒,需小口慢饮。”

    高阳公主浅尝一口,顿时感觉腹中像火烧一般,呛得她连连咳嗽。

    看到房遗爱也在小口慢饮,高阳公主端着酒杯走过去,对房遗爱说道:“

    驸马,难得有好酒,本宫敬你一杯。”

    高阳公主已经很少对自己这么客气了,房遗爱受宠若惊,正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被高阳公主拦住了。

    “驸马酒量惊人,用这种小酒杯肯定不爽利,来人,给驸马换个大碗。”

    换了大碗后,高阳公主亲自给房遗爱斟满,然后用酒杯碰了碰大酒碗,开口说道:“

    来,驸马,咱们干了。”

    看着那一大碗酒,房遗爱吞了吞唾沫,但瞧见高阳公主狠狠的瞪着自己,

    房遗爱只得仰头一饮而尽。

    醉逍遥是林睿通过蒸馏得到的烈酒,酒精度数有五六十度的样子,

    尽管房遗爱平日里酒量不错,但一大碗下肚,还是瞬间感到头晕目眩。

    房遗爱赶紧吃了几口牛肉压压酒,却惊恐的发现,高阳公主又给自己将酒碗给倒满了。

    连续喝完三大碗后,房遗爱直接不省人事,趴在了桌案上。

    放倒了驸马,高阳公主的衣衫不知不觉又变得低了一些,

    端了一杯酒,高阳公主挤进了林睿和新城公主的座位中间,

    开口说道:“国师,秀婷妹妹,咱们三人一起来喝一杯吧。”

    见高阳公主没要求自己换大碗,林睿便很痛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新城公主李秀婷,刚抿了一小口,便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高阳公主将杯中饮喝完后,便笑着说道:“

    国师,秀婷妹妹的杯中酒难以下咽,是不是因为没有一首好诗佐酒呢。

    本宫听说国师昨天在平康坊的倚翠楼可是当场写了一首好诗呢?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新城公主李秀婷瞅了林睿一眼,说道:“姐姐,这首诗是他写的?他还会写诗?”

    昨天被林睿禁足在屋檐上好几个时辰,新城公主现在不敢再骂林睿是臭道士了。

    林睿轻咳一声道:“昨天妙手偶得而已。”

    高阳公主一双妙目紧盯着林睿,红唇微启:“

    国师,昨天在倚翠楼灵感迸发,是因为里面有很多美人么。

    今天本宫和秀婷妹妹就在国师身旁,国师是否有了做诗的灵感呢。”

    美人当面,林睿当然不能说不行,连喝三杯酒后,林睿开口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的这首著名的将进酒,林睿在学生时代,可是背得滚瓜烂熟,

    如今拿出来在两位美人面前表现一番,可谓是相得益彰。

    《将进酒》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

    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

    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

    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

    “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

    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

    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

    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

    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

    “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鑱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

    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

    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

    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

    《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

    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