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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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金殿论势

    此时战局,卢植在冀州与天公将军张角对峙,朱儁与广汉之处攻打地公将军张宝,皇甫嵩面对的则是人公将军张宝,且更有黄巾第一名将的波才。

    三处之中,又以冀州形势最差,卢植和董卓面对张角率领的黄巾主力节节败退,接连丢失战略要点。因此今日朝议的主题便是要罢免卢中郎和董卓的指挥权。

    “冠军侯,你素来善战,以你观之,冀州之局若何?何人能替卢中郎?”战情通报之后灵帝第一个点名就问叶欢,今日定边军威让他的精神振作了一些。

    天子此言一出,张让赵忠面上嫉妒之情一闪而过,虽经掩饰,却未逃过叶欢的双眼。不由心中暗叹,内臣终究还是眼光不够,如今局面,还在想着争宠。

    看看人家何大将军,至少面上一派欣然之状,还对自己鼓励的点了点头。

    叶欢稍稍犹豫,方才出列道:“陛下,臣心中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眼下之时,军情紧急,悦之有言尽管说之。”灵帝大手一挥。

    “陛下,大汉此时便如一沉疴之人,并非一日而至,之前便有种种癣疥之患,跗骨之蛆。只是体大身不亏,一时未能察觉,其实已然

    伏下病根。”

    听叶欢忽然说起医理,灵帝不由双眉微皱,但细细一想,却并非没有道理。党锢之争,内臣外戚之争,岂不就是言中的癣疥之患,跗骨之蛆?

    太尉崔烈,司空张温及司徒袁隗等人则面露思索之色,叶欢此乃借医喻势。

    张让赵忠心里有点恼火,叶悦之你什么意思?陛下让你分析形势是看得起你,你云山雾罩的说起医理也就罢了,干嘛提起癣疥之患就看向我们?指桑骂槐?

    何进面不改色,一派洗耳恭听之状,心中却暗道这读书人就是蔫坏。癣疥之患,跗骨之蛆,多文质彬彬啊?可你看张让赵忠二人那脸臭的?

    “黄巾张角,最善蛊惑人心,他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窥准时机登高一呼,便应者极重。加上大汉之前的虚弱,因此他这颗毒瘤的来势便猛烈无比。”

    “冠军侯,我怎么听着你是在长黄巾士气,灭大汉威风?”廷尉李吉哂笑道。

    见对方一脸傲然,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气,叶欢却是一笑,抱拳问道:“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大人长别人志气之时,也会将之称为毒瘤?”

    李吉闻言一愣?你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但叶欢之言他却一时

    难对。

    崔烈心中暗暗摇头,叶欢岂会认不识廷尉?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悦之,廷尉大人精通刑名之学,与兵法处却不甚解,大人既然问了,你好好解说就是。”崔烈身为太尉,是叶欢的顶头上司,他有此言倒是恰如其分。

    “哦,原来如此,多谢太尉提点。”叶欢“恍然大悟”。

    李吉瞥了崔烈一眼,心道你什么意思?说我不通兵法?但太尉总算为他缓颊,又见叶欢哦得一声深以为然,满以为对方至少会说上几句客气话,谁知……

    叶欢看都没看李吉一眼,又对灵帝道:“陛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角处心积虑计划周密,是以上来势头极猛,我军暂且处于守势并不奇怪,非战之罪。”

    “便如猛症来袭,就需用缓药克之,待其势消后再下重药。”

    灵帝闻言微微点头,叶欢以医理喻形势,其意便在讨贼不能急于求成。

    “悦之之言有理,难怪以卢中郎之能尚在冀州落于下风。”

    “陛下明见。”叶欢接得极快,一转身道:“方才是哪位大人说要代卢中郎?”

    “是我。”一人闻言出列,却是散议大夫种韵。

    “种大夫。”叶欢抱拳为礼:

    “却不知大夫为何会有此言?”

    “子干公在冀州屡战屡败,丢失多处重地,岂不该换?”

    叶欢微微颔首,对种韵一笑转对天子:“陛下,恐怕似种大人这般对战局心存忧虑者不在少数,臣斗胆,请陛下取来冀州地图,欢可为各位大人一析。”

    “好,张常侍,命人抬来地图,让悦之细析战局。”灵帝欣然道。

    叶欢见是张让去,等他走到一半又加了一句:“陛下,微臣还需笔墨。”

    “张常侍,一并取来。”

    张让脚步一顿,心道这小贼回来果然没有好事,可又不能不去。

    片刻之后地图取来挂在堂中,叶欢抱拳对周围一敬:“种大人,各位大人,中郎确是丢失不少重镇,但兵家之事,却非纯以胜败而定,今日小子放肆,便试析一番。”

    “冠军侯不必客气,我等也正想一听。”种韵颔首道,大臣们也靠近了一些。

    “叶悦之你还真是睚眦必报,我怎么忘了这小子的脾气?”廷尉李吉一脸不悦,却原来刚才叶欢抱拳为礼之时,唯独跳过了他,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各位大人且看,张角拥兖青徐三州之众,近三十万大军。中郎呢?手中连同

    各地郡国不过五万,且还是军备不整,兵不经练,是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稳守清河,以城耗敌,待敌攻城不利之时再行出击,争取歼敌一路,鼓舞士气。中郎此法在众寡悬殊之下不可谓不高,换位处之,欢想不到再有何法能破敌军。”

    “悦之说的是,子干公算是统兵有法。”太尉崔烈看了地图点头道。

    “可惜中郎有统帅之才,却无可用之兵。清河要塞在敌军围攻之下只守了两日便告溃散,此乃守将之罪,畏敌如虎,士气尽丧,还如何对敌?”叶欢说道这里语气忿忿。

    “清河一丢,黄巾军占据要点各面而来,敌军势大,中郎若在此与之决战,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故斟酌再三,只能后退,一退之下,士气更低,纵有坚城,亦不足为据。”

    “当年乌桓大战,公为欢帅,面对十数万乌桓精锐,子干公指挥若定,其胆气豪壮也。此番连连后退绝非不敢守,而是不能守,不能战,否则主力必定丧在黄巾手中。”

    叶欢一番分析有理有据,不时妙语迭出,听得一众文臣武将都是微微颔首,包括李吉在内。灵帝听了更是欣赏,竟是下座到了叶欢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