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战车扬威
杨俊的目光在麾下众将身上扫过,被他看过的无一例外的低下了头。
这种景象有半年没在战场上出现过了,但杨俊没有去指责麾下畏战。一个叶欢,一个典韦,和此二人斗将,没有半点机会,派谁上去都是送死,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喊呗,反正喊又喊不死人,杨渠帅此时也只能这般想了。
“无胆匪类,竟无一人敢战?真丢死人也。”典韦还在继续,敌将出来他就杀,若是不出就将之军心士气打压到底,喊的确是喊不死人的,但也不费太大劲。
“前阵出击,稳步压进。”片刻之后杨俊喝道,中军步卒举着盾牌开始前冲了。
“杨渠帅,面对定边军,始终要保持阵型完备,时刻不得疏忽。”来前波才千叮万嘱。
“呦,出来了?”典韦见状举起双戟,洪彪和赵大龙立刻有了动静。
“跟上,跟上,各阵保持距离,防止敌军骑射突击。”杨俊一见又是下令。
“杨俊,今日吾必杀汝。”恶来再度大喝,右手铁戟向前一指。
“中军突进,与敌接战。”何满仓见了也是振臂高呼,新七军队形前压。
“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的前阵和敌军缓缓接近,杨俊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是和定边军打过仗的,一般而言堂堂之阵相对,叶欢都会活用骑军来扰乱黄巾的阵势。
但今天,两边的骑军只是向着两翼包抄,并未加速,令他担心的骑射也没有出现。
“不对?典公义到底想要如何?”骑军没有上前,杨俊却丝毫不敢放松,直觉告诉他,典韦这般与他对阵定有蹊跷,否则步军厚阵相对,就是定边也没那么大的优势。
可蹊跷在哪里?杨俊一时看不出来,接下来新七军新九军的骑兵队也在从中路两边压进了。杨俊的眉头皱的更紧,似乎一切都透着反常,正面骑军也未展开骑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贸然改变阵型,危险性太大。
“三百步,两百步……”杨渠帅心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为浓烈,他立刻下令扎住阵脚。
就在此时,汉军前方的盾阵迅捷无比的往两边一分,杨俊不由睁大了双眼。
“杀!”汉军的喊杀之声在瞬间响起,盾阵之后是一排……战车?
宽有三百步的正面,一排战车向着自己的盾阵冲来,其速
度竟然不下战马!杨俊忽然清楚了,典韦之前的怪异行为就在为此时准备,那些战车不但速度极快,居然还有坚盾保护。
黄巾军盾阵之后的箭雨并未对前冲的战车产生威胁,车辕上架起的盾牌很好的吸收了伤害,接下来它就高速冲到了盾阵之前,强大的冲力令的很多黄巾士卒吐血。
战车狂飙,车上两名汉军士卒手持长矛攒刺着四周士卒。而在缺口打开的那一刻,新九军新七军两军所有士卒齐齐加速冲了上去,那一刻他们是不顾伤亡的。
“啊?这战车是专为破步军厚阵之用!”杨俊心头若有明悟,失去了盾阵保护的弓箭手与步卒在敌军战车面前显得极为脆弱,而初始的混乱之后,他们想要加以围攻。
敌军的骑兵和步卒却是恰到好处的杀到,迅速的将自己麾下割裂厮杀!
战车冲速不减,继续向前,雄厚的攻势摧枯拉朽,就是重盾之阵也难当锋芒。
“杀敌建功,就在此刻。”典韦双铁戟交击,亲自领着骑军开始冲击了。
“公义哥,将军说了,我军战车专为破敌军厚阵之用。一旦战车在敌军防线上扯开缺口,步军
骑军跟上的速度一定要快,为他们扫清侧翼,保证冲力发挥。”
何满仓昨日之言变成了今日战场上的现实,战车第一次上阵,果然风卷残云。
“加速,加速,不要纠缠,不要管两翼骑军,会有同袍收拾他们。”战车之上,队长高呼酣战,他们最大的优势是冲力,最大的作用是破阵,而并非杀敌。
杨俊慌了,前阵的崩溃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快的多。而定边骑军把握战机的能力更是老辣无比,只要战车冲散阵型,骑军就会如影随形的跟上,收割那些失去阵势的士卒性命。
“这又是如何战法?典公义?”看着士卒被杀的一片片倒下,杨俊的心在滴血,与此同时,亲兵将两支箭矢射向了高空,波才是绝不会单只让这一路出战的。
兵力上是新七军新九军将近七千人对付两万黄巾,可在双方纠缠的正面,人数的优势根本难以发挥。而且谁也没有想到,汉军此次的破阵竟然如此迅猛,令人猝不及防。
“全力杀贼。”典韦率军冲向杨俊帅旗所在的方向,今日一战,战车的威力不但出乎了敌军的预料,也在恶来意料之外,但随即
应变,把握战机,他绝不会放过。
冲击一阵之后,战车开始分散突袭,冲击敌军各个方阵。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两军奋不顾身的士卒,他们不但要杀敌,更要在紧急情况下不惜一切维护战车队的安全。
杨俊心中惨然,一个退字快到嘴边始终没有喊出。敌军的攻势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后是有援军,但问题在于眼前局面下,他能撑到援军到来吗?
战前针对定边骑军的种种战术还没有用上,他们已经在自己的阵内肆虐了。
随着大地的一阵震动,两队黄巾士卒一左一右来救,带队的将领亦是心中惊讶。这还没有多长时间,前方怎么就求援了,即使放在半年前,定边军也没这么快吧?
波才有所准备,张辽又怎会没有。首先上前牵制的就是三曲与四曲,洪彪与赵大龙麾下不过五百骑,但却将来去如风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让敌军根本无法加速。
不一会儿,又是一支黑甲骑军出现在阵上,黑色铁甲,黑色战马。和叶郎典韦一样,这队骑军亦是黄巾士卒的噩梦,哪怕他们在那儿站着不动,都是极大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