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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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不置一词

    坐镇洛阳,观天下云动,以贾诩之言,袁术自立很有可能是个局。

    布局人是谁?袁公路?未必。

    很多时候,自以为是布局人,最后却只不过是局中人。

    平心而论,他的时机选择已经很好了,对叶欢和群雄心理把握亦不算不到位。这一点大公子极有发言权,让他选,他绝不愿意袁术在此时自立。

    敌之不欲,我之所欲,兵法有言。

    假如袁术能迟个两年,让叶欢将心中的大网编织完成,他都不需振臂一呼。

    破局?面对一团乱麻,你首先要做的是找线头,跟着用力,才能抽丝剥茧。那么,此次大战的线头在哪里?叶欢贾诩郭嘉眼光一致,宛城。

    作为军事重镇,宛城的地位十分突出,当荆州与司隶之间,四通八达。原本时空之中,为了此城,曹操失去了恶来典韦与长子曹昂。

    而为张绣设谋败曹操者是谁?毒士贾诩贾文和!有没有宿命一般的感觉?

    选择张飞而不是典韦,宛城也算一小部分原因,叶欢不愿有任何意外。

    一旦定边军拿下宛城,叶欢会将它送人。他不能将自己的战线拉的太长,手掌要缩起来才能变成拳头,

    更有力的打击敌人!

    送谁?谁最需要送谁,谁能让他获得更大的利益就送谁,眼下看的话……

    襄阳,荆州九郡最富裕之处,不,应该说大汉南方最富裕之处。五年前经过扩建,如今的襄阳城拥有四十余万人口,规模上胜过了下邳与成都。

    当年说到刘表,叶欢将曹操的评语给了他,治世能臣!刘景升绝不缺乏手段与谋虑眼光,否则怎能单骑定荆襄,不是他弱,而是乱世中,对手太强。

    曹操刘备,若不是生在了一处,放在很多朝代,都是开国君主的料子。孙权虽然稍逊一筹,但在二者之间平衡,却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除了襄阳,江陵、江夏亦是人口众多,民生富足。除了地理优势对稻米的宠爱,还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长江!渔业只能排第二,水运才是真正的财源。

    从成都到江陵的长江水道上,来往商船川流不息。当日叶欢将此事告知甘宁之时,兴霸还曾笑言,若现在还为睡贼,足可以养活过万的弟兄。

    在荆襄百姓心里,定边叶郎是活在传说里的。十几年前平叛江夏的烽烟早已散尽,只留下一个风卷残云的传说,

    宁山山贼,则成了仅在蔡家之下的富户。

    至于蜀中,那里有叶欢最好的兄弟和妹妹,却从来没有去过。

    只不过你要去问两位刘使君,谁对二州影响最大,那么答案就是统一的。

    边疆贸易的发展,带动了整个大汉,食毒,大秦,西域,无数的域外商人慕名而来,蜀中的位置最为便利,水道又极为流畅,更促进了它们的繁荣。

    和并州一样,荆州也有十余年没有战乱了。稳定的环境和富足的生活,使得很多名流文士来此居住,襄阳城也因此成了汉末最大的文化中心。

    久而久之,百姓们也沾染了不少文气,看看襄阳街头,长衫比例是最多的。

    尤其是仪凤茶楼,几乎满座无布衣,且天天上下两层,客户盈门。

    文人多了,坐谈立议就成了一种时尚,很多言论,很多观点在此交织。内中不乏名家大儒,而这些人的存在,又吸引更多人前来,循环往复。

    “子陵公,前番在下便有言,叶家代代忠烈,叶郎绝不会坐视袁术叛逆。果不其然,如今朝廷大军兵出司隶,叶将军亲自为帅,当可旗开得胜。”

    二楼东边,一名蓝衫儒生高谈

    阔论,说的亦是眼下最为流行的话题。

    “淡如,你说的固然不错,但事情未必会如此简单。袁公路此刻自立,不外乎是见叶骠骑刚刚经历大战,难以为继,而直到如今方才出兵,当是不差。”

    玄袍老者鬓角斑白,喝了口茶缓缓出言,声音清越,仪态不俗。

    蓝衫文生眉头一皱,接着问道:“子陵公,若如此说,叶骠骑是勉力为之?公言是也,以多年所见,今次朝廷出兵讨贼,间中历经四月,那……”

    “老夫不懂军略,难言战事,唯望叶将军不负百战百胜之名。”

    “子陵公,以我看,未必尽然。叶欢确有百战百胜之名,但之前公孙瓒也好,董卓也罢,皆是一勇之夫,袁公路四世三公,带甲十余万,岂是易与。”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眼中颇有自傲之气,蓝衫文士眼光看去,却是江夏名士严曼。此人当年曾经做过长沙主簿,与荆襄之处,亦算知名世家。

    “伯具兄此言不妥吧,袁家四世三公不假,可袁公路倒行逆施,欺君罔上,有悖人伦!不光是国之叛贼,亦是家族叛逆……”说话的青衫儒生义正言辞。

    话头一开,茶

    楼立刻热闹起来,叶大公子在此的“粉丝”固然不少。但不喜他张扬的也有不少,亦不乏需标新立异展示自己之辈,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此情此景若在别处,议论朝廷多少会有些顾忌。但刘表自己就是“八俊”之一,对文人士子向来宽松,便是有人骂他也很少计较,众人也就更加放开了。

    掌柜东主?他们会管这个,辩论好啊,辩论的越激烈就越口干舌燥,更要多上茶水。你们尽管说,我有钱赚就行,而且一般的东主也未必听得懂。

    不过嘛,当覃尤听见说起叶欢之言,收钱的右手微微一紧。客人和跑堂的伙计不会看见,此刻他掌心之中的铜钱,有一枚已经被捏成两半。

    能来仪凤茶楼的,多半都是读书人,眼前场面,你若不说上两句,是会被人看不起的。不会说?那不可能,照抄别人的换个调调,对他们而言不难。

    唯有角落只中铺对坐的两个年青人,却只是专心喝茶,不置一辞。

    二人一着月色外袍,一着玄色长衫,前者面如冠玉,样貌堂堂。与之相比,后者就要逊色很多,鼠目黑须,鼻塌孔大,算得上丑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