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一十三章 死而无憾
三十几人的骚扰,对数万人的大战有影响吗?
答案是肯定的,三曲前来的消息,至少影响了一部分联军士卒的心理。更重要的是,他们恰到好处的配合了“空军”的攻击。
“老张,跑快点……”看了远处的张周最后一样,花奇的精力重新集中到下方敌军身上,他在观察各处战况,呼吸都是压抑的。
又是几名队长被放倒,十二队、飞云骑及时的跟进,将局部一点的优势渐渐扩大,等他们连成一线之时,就是花奇发动之际。
六号战术,空中的热气球上,所有士卒都收到了消息。
六号战术,叶欢、赵云、张海龙,臧空,也都了解其中的详细含义。叶欢亲自断后之时,便有十二队伍长,专门为几位将军解说。
“三曲在此,尔等叛逆受死……”张周的喊声小了下去,却没有挺,敌军的追击,似乎并未给他带来多少的压力。
“我去,这是怕我军的极限拉扯战术啊,联军这帮家伙,被将军打出心里阴影了。”仔细观察敌军的包抄之后,张周心如明镜。
服装不同,战马不同,兵刃不同,骑弓不同。这些敌军都能看见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定边骑军,既然如此,追击必须谨慎。
冀州骑的曲长就是这么想的,从幽州开始,他就见识过铁骑营种类繁多的战术,以及各种变幻莫测的花招,或者说阴招。
前方队伍奔行之中,速度明显不如正面的对手,阵型都稍稍有些散乱。不用问,定边军这帮家伙,一定是故意示弱。
目的只有一个,待他们靠近之后,用回射之法,极限拉扯。常山关一战,定边骑军的战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不可磨灭。
因此,冀州骑一直采取着稳妥的战术,挤压包抄敌军,将他们慢慢赶远。且追击过程之中,曲长一直都没有放下远处的尘烟。
在他看来,自己的应对是无比正确的,只要拉开距离,就能应对敌军随时可能出现的种种战术。距离一员,大喝也很难有影响。
张周的确需要感谢自己的同袍,否则,冀州骑的曲长若是刚开始就全力以赴,以他们目下的马力,还真有可能会追上。
“极限拉扯?不好意思,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心情稍稍轻松,嘲讽敌军的想法立刻升起,那算是隐藏在定边军血
脉中的特质。
“既然如此,我给你来个虚虚实实……”想着,张周开始带着自己的小队向右侧偏移,且在有意无意之间,放慢速度。
他要赌,赌敌军曲长以为自己会改变战术,不敢轻易逼近,从而获得再次靠近敌军大队的机会,骚扰他们的军心斗志。
赌对了,清风就可继续骚扰敌军,赌错了,张周根本不会去想。倘若能牵扯出更多的敌军,再好没有,多喊两嗓子也是好的。
论指挥骑军,张周现在的能力,肯定不如专职的骑军队长,毕竟多年不上战阵了。但要论临阵决断,随机应变,他分毫不差。
果不其然,见敌军变阵,冀州骑曲长的瞳孔微微收缩。虽然对面只有三十余骑,但加上极限拉扯战术,绝对不好对付。
刹那间,他的左翼开始收缩,追击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一百五十步到一百步,不,六十步,是极限拉扯战术威力最大的。
当率领骑军擦过敌军的左翼,对方却还保持着一百多步的距离,张周知道自己赌赢了。他们迅速加速,又开始高声大喝。
刚才说的不够完全,赌赢了,继续骚扰敌军,清风也
有很大的可能会全部阵亡。同袍的威慑,只能用一时,而不能长久。
战阵之上,敌军也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他们一定能看出端倪。张周不会犹豫,他只希望,这个时间能长一点,一分都是好的。
“三曲在此,尔等叛逆受死,三曲在此,尔等叛逆受死。”不光是张周,所有的士卒也在齐声大喝,因为敌军确实收到了影响。
“嗯?不对啊,他们骑术,不像是装出来的……”随着时间不断过去,冀州骑曲长终于发现了端倪,他纵马拉近距离。
又是一阵仔细的观察,再接近一些,他看的更加清楚了。倘若是常山关那支铁骑营,怕是此刻,早就开始飞射之术。
“传令,全速追击,他们是仓促上阵的。”曲长终于断喝出声。
他身先士卒,加速追击,对面也开始加速。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百步,此刻还没有箭矢袭来,曲长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三曲在此,尔等叛逆受死,三曲在此,尔等叛逆受死。”全速奔行之中,张周在不断大喊着,抓紧每一个敌军追上之前的机会。
再过五里距离,身后的敌军就能追上
来,那时,将是他们死战之刻。但只要给今日的决战,做出贡献,帮上将军,张周死而无憾。
“三曲在此……”喊声戛然而止,嗓子真的扯破了。眉头微微一皱,立刻恢复坚定,张周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他要与之一战……
“三曲在此,必杀尔等!”忽然,后方又传来一声大喝,听得张周和清风士卒都微微一愣,谁啊?听声音,不是清风之人。
大喝声中,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铁血气质,与清风大相径庭。那是尸山血海之后,才能锻炼出的气质,难不成……
“三曲九队,丁勇在此,全军突击!”接着又是一声大喝,便是马蹄轰轰,不用回头,张周也清楚,真的三曲到了。
他能听得出来,颜良亦然,回头看去,后队两里之处,有一队大约五百人的骑军,正在向联军的后阵奔突而来。
五百人,绝不算多,可他们的冲击的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与方才那一队骑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的确是真正的三曲。
待到一里之处,后阵的联军士卒,也能确认,对手实力强劲。五百人的阵型逐渐散开,成了一道长长的散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