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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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南域皇城

    烟粉色的纱帐重叠,月光透窗,照在立在窗前的高大人影上,雕栏画栋,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顾十娘一惊,猛地做了起来,谁知道起势太猛,牵动了胸口,她肋骨断了五根,此时胸前裹满了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

    “诶诶诶,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幅急性子。”

    站在窗边的人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扶着顾十娘靠好,来人身穿紫衣,赫然就是许久未见的宁毅。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惊疑未定,环顾四周,道:“镇北候呢?”

    “哟,还叫镇北侯呢?”宁毅声音中带着调侃,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合着你把我当成了外人,那便正式介绍一下,在下,宁国公府第三代嫡孙,和你家程大郎君从小莫逆,不然你以为你当初的军粮能那般容易就进了军帐?”

    顾十娘一愣,属实是没猜到宁毅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因着他为人处世都带着江湖流气,实在看不出来生于王公贵族之家。

    “哦对了,这里是南域皇城,你的镇北侯刚到皇城就被召唤进宫了,留下我这个苦命的,在这守着他的妻小。”

    宁毅的嘴巴像是个不会停的,打量了顾十娘几眼,道:“以往没注意,你倒是个有姿色的,不过手段更为高明,思同在京中油盐不进,除了清柠之外没有一个女人能入他的法眼,没想到这会儿回来居然带了妻儿,听说老太君得到消息之后惊得从病床上一跃而起。”

    “什么?!”

    顾十娘听到这里不由惊呼出声,程思同家人也知道了?

    “是的。”宁毅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说道:“你儿子,连带着他的宠物,已经被接到镇北侯府去了,因着你身受重伤不好挪动,所以思同才让你暂且歇在此处,这里是镇北侯府的另一处避暑宅子,你安心住着便是。”

    “你方才说,我的儿子?”

    “不就是么?”宁毅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思同这场仗打了五年,那个小不点看起来也差不多四岁,算起来刚刚好,老太君听说曾孙回来,不顾外人反对,拄着拐杖亲自来接的。”

    “既然老太君亲自过来,那不就是见过我了?等等!”顾十娘崩溃道:“谁说小土豆是我和,和......程思同生的?”

    “不就是你的好夫君自己说的?”宁毅看笑话不嫌事大,道:“除了镇北侯本人亲自承认,有谁抱着小孩说是程家的种老太君会信的?”

    顾十娘感到一阵天昏地旋,她咬了咬牙关,说道:“他......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哦!”宁毅恍然大悟,道:“你说记忆缺失?不过是小事情,他灵力......”

    “十娘!”

    宁毅要说出口的话被掀帘而入的程思同打断,程思同扫了宁毅一眼,那一眼带着深深的警告,让宁毅后脖颈一阵发凉。

    不得不承认,顾十娘看到程思同后,整颗心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已然脱去在乡间劳作时穿的短打布衫,换上了市值千金的绸缎,头上是祖母绿玉冠束起,眉眼如画,宽肩窄腰,任谁在他身边都要自惭形溃。

    “怎么回事?”顾十娘问道。

    “到时候再细说。”程思同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柔和。

    宁毅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模样,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十分碍事,干脆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好心地帮忙把门给关好。

    顾十娘这才问道:“你的记忆恢复了?有没有人为难你?”

    程思同摇了摇头,道:“回到镇北侯府,还没有人敢为难堂堂镇北侯。”

    他神色间带着隐隐的倨傲。

    “那老太君那边?”

    程思同笑了笑,道:“怕了?”

    顾十娘摇了摇头,道:“咱们毕竟不是夫妻,小土豆也不是......”

    当初在山野间骗他是权宜之计,如今到了京城,虽然顾十娘没有向他解释太多,但镇北侯声名如何响亮,再加上镇北侯府他真正的亲人朋友一说,他很难不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谁说不是?我说是就是!”程思同神色不虞,道:“小土豆就是咱们的孩子,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等你伤好,咱们就进镇北候府,娘子,你是否愿意替为夫掌镇北侯府中馈?你这般聪明,一定能做好的。”

    “你?”

    顾十娘微微皱眉,心中有隐隐觉得不恰当,但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程思同面色真挚,眼神带着渴求,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她没法拒绝他的眼神,便只好点了点头,应下了。

    程思同眼神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道:“我带你回家吧?咱们去拜见我的祖母!”

    顾十娘胸口的伤口发痛,她隐隐觉得程思同回来南域之后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不想拂他的意,便顺着他的想法走。

    “等我伤好些,也该亲自去拜见老太君。”

    小炉上的粥汩汩作响,肉糜合着青菜的香甜传了出来。

    “来,先吃点东西。”

    程思同在她腰上垫了两个软枕,拿起帕子捂住粥炉,在小碗上倒了一碗熟粥,端着走到窗前,一口一口喂她喝。

    顾十娘敛下眸子,他锦衣华服,袖口处却因为方才为她端粥沾上黑灰,眼前画面与几月前雨中破庙场景融合,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生着病,也只能依靠程思同一人,不同的是,那时候的镇北侯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这个拖油瓶甩掉。

    他笨拙又贴心地为她擦着嘴角的汤渍,顾十娘终究是有些恍惚,眼前人究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镇北侯,还是在山上与自己相依为命失去记忆的程思同?

    只有程思同才会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妻子不是么?

    她甩掉脑中纷乱思绪,向来不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种事想太多也是无用功。

    下午时分,程思同回去了,他离家多时,无论是朝中还是家中都有许多杂事堆积等他处理,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却还是会来顾十娘这里,陪她坐上好久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