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活着？”

    随着花老魔的放话，整个小镇周边都安静下来。

    正在同“火”共“汗”的石飞哲，忽然听到老头在跟他传音。

    什么叫我还活着？

    你这杠精老头就是盼着老子死在外面啊！

    石飞哲睁开眼睛，四目望去，也没有看到老头啊！

    “往东来！”老头又给他传音。

    于是，石飞哲起身向着东边走去。

    坐在一旁的山圩察觉到石飞哲起身，抬眼看了他一眼。

    “没事！有个熟人！”石飞哲低声说道，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嗯！”山圩放心了。

    自从练了《十二重楼》之后，他结识了十二位朋友。

    只有石飞哲这个朋友没有砍他，非常不容易啊！

    一路向东，越走越黑，越黑越走，走到石飞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老头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黑暗的沙漠之中，有一个老头站在沙丘之上。

    他还是那个样子，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头发胡子都没有，只有又厚又长的眉毛。

    “你就是元九重？”石飞哲走了过去，看到老头就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重九元！”

    “那……”

    “但是老夫曾经化名元九重！”老头幽幽的说道。

    “……”

    那不是还是你吗？

    “除了元九重。老夫还化名元九州、元九九、元元元，人在江湖飘，怎么能没有几个马甲呢？”老头继续说道。

    天下无敌元九重，坑蒙拐骗元九州是吧？

    好好好，老家伙就是狡猾！

    “你不是说等死吗？”石飞哲不解。

    说好的，死在后山的山窟内呢？

    “嗯，老夫也来是这么想的，但是花重浪那小子给了一个老夫无法拒绝的理由。”老头向着东继续走，示意石飞哲跟上。

    “什么理由？”石飞哲一边走一边问道。

    “一个对手！一个可以打死我的对手！”老头说道。

    “哈？”

    老头说道：“老夫太强了！”

    “……”

    这句话好装逼啊！

    “老夫自一百多年前，踏入江湖来，很少碰见对手。同境界不用说，跨境界的老夫随便杀！”老头看石飞哲一眼，说道：“以见真修为，打爆周天，老夫也不是没有干过。”

    ？？？

    石飞哲一脸懵逼，老头你特么的那么猛的吗？

    我有《真源剑指诀》，也只能打过气海武者啊！

    “那时候老夫觉得，这江湖之中的武功都是错的！”老头傲然的说道：“只有老夫的练法，才是对的！”

    “我传你那篇心法，你觉得如何？”他忽然问石飞哲。

    “额……”石飞哲坦然的说道：“看不明白！”

    在知道老头可能是天下无敌的元九重之后，老头的那篇的心法，石飞哲当然反复研究过。

    但是……他看不明白。

    那篇功法主要是讲天人相冲。

    这个“天”是什么天？

    天和人怎么相冲？

    为什么相冲？

    就好像年轻时候的石飞哲，第一次接触到哲学的时候，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

    尤其是弗洛伊德哲学思想，把一个人的行为，多数都归结于草。

    实在是难以理解，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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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一个学渣接触到计算变速箱的齿轮的公式和方法，两眼直接成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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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到了天障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老头淡淡的说道。

    真人境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真气和力量便不会增长，这个境界就被江湖人称为天障关！

    “我要是达不到天障呢？”

    “那说明你蠢！自然不用懂了！”

    老头走前面继续说道：“很多事情，不到那个时候，就是不理解。比如我年轻的时候，有三个天下有名的美人在身边，羡煞别人……”

    “结果，你每天晚上看到她们三个都发抖？”石飞哲脱口而出。

    “……”老头重新打量了石飞哲一眼，说道：“总觉得你小子是个怪胎，想不到这个也知道。”

    “不是发抖，而是厌倦了，无趣了！”他说道。

    “我一生到过无数次的地方，你怕是不知道，咱们脚下的世界，其实是个球吧！”

    “从满是万载玄冰的极地，到终年如火的荒漠之中。我走了很多年，想要看看海外绝境是否有高手！”

    “结果，他们菜的抠脚。我这一生，活到最后，我只想满足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达成？”石飞哲不解。

    你辣么吊，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到。

    “我想被人打死！”老头幽幽的说道。

    “哈？”石飞哲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被人活生生的打死！这样的人生才够圆满啊！”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

    老头，天下的逼都被装完了，求求你不要再装了！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比我强！”

    “为什么没有人让我一败！甚至把我打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还在自言自语的装逼。

    “直到我心灰意冷，准备回到自己家里去等死。花重浪找上了门了。”

    “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我刚回到中原，他就找上门来。说是要报四十年前的一掌！”

    “四十年前的事，我都忘了。他还记得！”

    “于是我又给了他一掌。”

    “不曾想，他又找上门来。这一次，他居然有突破的可能性！”老头越说越开心，对着石飞哲说道：“居然可能达到跟我一样的境界。”

    “……你老人家这么猛吗？领先全江湖一个境界？”石飞哲终于听明白老头为什么那么猛了。

    老头比别人低个境界都能乱杀，现在他比全江湖的人境界都高。

    那特么的谁能打的过！

    “要想突破天障，需要解决两个问题。”老头继续说道：“虽然你可能用不到，但是你可以听下。”

    “……”

    特么的，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啊！

    “首先要问己，其次要问天。”

    “问己便是问心，需要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和道路。问天就比较复杂，需要崩塌。”老头说道。

    “崩塌？”石飞哲问道。

    “崩塌自己的过去，重新建立新的自我。”老头说道。

    “根据客观的事实，重新树立新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石飞哲想了想，说道。

    “咦？”老头再次看一眼石飞哲。

    他想不到石飞哲这怪胎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

    “道理是这样，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也很痛苦！这两关都过去了之后，力量就会发生变化，就像这样！”

    “滋啦”一声，石飞哲就看到老头的身躯变得高大起来，撑破了衣服。

    我只想被人打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