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很喜欢孩子,但现实不是这样的,我害怕孩子,我讨厌孩子!”
她坐在角落,抱着双腿,自顾自的说着。
“大家都只在意他不顾我的死活,护士叫了好久的名字也没人来领我。他们全都围着孩子,他还要吃奶,可是我奶水不够,于是就给我灌好多好多的汤水,喝得我吐都不放过。
我娘和婆婆都说是为了孩子好,可我就是没奶,孩子饿得半夜哭,哭得我头疼。
他每次喝几口我就没奶了,嘬得我疼,好几次都在喝我的血。”
春芬似乎是陷入了痛苦回忆,眼睛没了亮光,整个人被绝望和无助吞噬撕扯。
春芬颤抖着双唇,小心试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听了她说的这些话,宋依棠大概知道春芬到底是怎么了。
之前她在空间的书里提及过产后抑郁。
是属于精神类疾病,指的是生产过后的妈妈情绪容易低落,对事情提不起兴趣、烦躁不安、失眠、不喜欢孩子。
看样子春芬就是得了产后抑郁。
宋依棠看着她眼睛摇头,“没有。”
她的话令春芬如一潭死水的内心被人泛起波澜涟漪。
“真的吗?你没有觉得我不是疯子?”
宋依棠小心靠近她,拉过春芬的手,语气同样小心。
“你没疯,只是可能生病了……”
好不容易眼里才有一丝光亮的春芬又回到了初始。
“疯病吗?”
“怎么可能,你要是得了疯病怎么会认得人?”
宋依棠耐心的和春芬解释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春芬也坚定的相信宋依棠。
因为除去宋依棠外,没有人相信她没疯。
吃完饭,宋依棠把这件事和丁立秀说明情况,看能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一段时间。
丁立秀听了为难。
“这……还有这种病呢?这孩子不能离了娘啊,没有奶可怎么填饱肚子。”
宋依棠开口驳回她这种观点。
“孩子的确是没办法,不过可以让春芬姐自己挤出来让其他人喂给孩子,过段时间就能喝奶粉了。”
丁立秀听了直摇头笑她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先不说别人怎么看待春芬和二姨家,这小孩子饿的快,一天就要吃几顿,奶粉哪里经得住造啊?!
而且奶粉也都还是精贵东西,一般人家都舍不得买。
她说得并无道理,宋依棠也意识到。
“奶粉的钱我掏,至于其他人的工作,我们再看看怎么办。”
宋依棠知道春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趁着病情还没恶化,最好是根治,不然下一步可能就会自残,最后的事她无法估量。
“对了,你不是说要看我家那口井么,趁着我爹还没盖上带你去看看?”
昨晚宋依棠就在打听那口井的事情。
按照她对宋依棠的了解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什么宝贝东西。
不然她不会露出看账本时候才露出的精光。
那都是对金钱的渴望!
“行啊!”
宋依棠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跟着丁立秀一起出去。
两人站在井口。
丁立秀把小桶丢下去很快就打了半桶水上来。
看着桶里浑浊的水,上面漂浮着一层黑色杂质油层。
“这是我家去年请人来钻的,才钻没多久就慢慢的会有这种东西,水根本没法用。”
丁立秀和宋依棠讲起这口井的来龙去脉。
宋依棠蹲下身伸手去感受了一下,滑腻腻的手感,犹豫一秒她又凑近闻,结果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她被熏得拿开手,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
“你这……怪我,我忘了和你说这东西难闻得很。”
这种应该是原油,从颜色和气味上观察。石油是指在原油的基础上加工后才是。
丁立秀打探:“不过这东西会值钱吗?”
宋依棠看着桶里的东西,心里也拿不准。
“不好说,得请人来看看才知道。”
丁立秀一听还要请人来看,眼睛瞪大,也跟着宋依棠看着这桶黑漆漆还油乎乎的水。
“那棠棠你觉得这是什么啊?”
“有可能是原油?”
丁立秀一听这是原油,激动得蹦起来,她惊喜的拉着宋依棠。
“真的吗真的吗?那我家是不是要发财了!”
“这么说好像没毛病但也好像有毛病……”
宋依棠和丁立秀讲述,这还不确定是不是原油,这事不能声张。
而且就算是原油,按照他们家的经济条件估计就只能卖给别人来开发。
因为开发钻采需要很多资金,如果没有出油的话,这就是血本无归的买卖。
目前还没有人敢去尝试。
丁立秀听完后心情就从晴转阴。
“那这要是没人发现岂不就是没钱?”
果然现在刚放开遍地都是黄金,只要愿意冒着风险去赌去和银行贷款的人。
要不了几年都能成大事。
宋依棠眉头一挑,安慰道:“你担心什么,没人承包我来。再说了这是金子就会发光,这东西比金子还精贵,别愁这些了。”
“竟然比金子还贵?”
“对,但也不完全,反正你记着这是个宝贝就行。”
宋依棠想着要不了多久,可能最多1年就会有人发现这里。
但是石油的价格太过于诱人。
宋依棠陷入犹豫。
“你们闲得慌是不是,这东西脏成这样,要是弄到了衣服上可难洗!”
李玲花进门就看到两人围着那摊黑漆漆的水。
“娘,我!”
宋依棠一下拉住丁立秀,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别说出去。
现在这还没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宋依棠怕两位老人心大,万一和人聊天说出去遭人误会。
那估计等她下次来这里就遍地大洞了。
同时也怕让两位老人白高兴一场。
“咋了,你说啊!”
丁立秀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就是春芬姐能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吗?”
话说出口,丁立秀也懵了。
自己这说的是啥啊!又要被骂了。
没想到李玲花听到反而不恼,眼神若有所思。
“也不是不行,我看那丫头最近的状态不对啊,听你二姨说她现在动不动就在家哭,不愿意奶孩子。
还说等过完年带她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失心疯。”
宋依棠为她说话,“春芬姐不是失心疯,是产后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