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通

    又是一个周六，顾辞一如既往的在餐桌上保持沉默，顾奶奶开始了她的说教：“辞崽，你要多多帮忙搞饭，你看你刚刚切菜的姿势，一看就没怎么做过，女娃儿做不到菜，将来到了婆婆家，可要讨人家骂的。”

    “能吃就行了，我学做菜是为了自己，我管她骂不骂。”顾辞不爽的拧了拧眉，开口反驳。

    “哈哈哈哈。”顾奶奶觉得好笑，继续宣扬她的思想，“你这个知识分子就找不到（不知道）了吧，你嫁到人家家里去，就是人家的奴才，你就需要去做这些事情。”

    “奶奶，现在可不兴这些思想，男女平等，哪儿来的什么奴才，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谁做的。”顾兮也有些听不下去的反驳。

    顾奶奶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没再做声。顾爷爷又开口：“现在你爸爸他们赚点钱好遭爷（难）啊，你们可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早点成家，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辞崽嫁人那天。”

    顾辞冷笑一声，放下碗：“我读书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爸爸供我们读书确实很难，但那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赋予我们生命就该养我们长大，我们长大了同样会履行赡养他的责任和义务。为了给他减小负担，我们自愿转学，寄宿，事事尝试独立，这都是互相的，我们做这些是因为感恩之心，是因为道德，又不是我欠他的。成家这事，你老就别想了，我一个人又不是没法活，你们慢慢吃，我上楼了。”

    顾辞上楼，锁门一系列动作做的熟练，平复心情后拿出手机。陈梦刚刚给她发了消息，抱怨她家的情况，她也是父母离异不太愉快，顾辞不免产生了些惺惺相惜的情感。

    这个夜晚，两人相伴到深夜，互相倾诉，互相安慰，互相疗愈。顾辞心周围的高墙因为陈梦的到来破了个口。

    22.变

    另一边的餐桌上也不愉快，餐厅里是诡异安静，杜妈尝试着调动气氛：“小忘，你最近在学校住的习惯吗？要不要在家里住？”

    魏忘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礼貌的说：“学校挺好的，住的习惯，暂时我还不想回家住。”很快，有是一片寂静。

    魏爸有些担心的问：“思量，你和小忘是不是吵架了？”杜思量没有做声。

    魏爸有些严肃的说：“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矛盾没法解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天你俩好好聊聊，把误会解解开。”

    杜思量刚想开口就被魏爸一口否决：“没得商量，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

    饭后，杜思量跟着魏忘进了房间，两人席地而坐，对视着进入回忆的漩涡。

    那天，两人趴在天台上吹风，杜思量主动开口：“说说吧，你为什么突然疏远我？就因为我妈和你爸在一起了？”

    魏忘垂眸默不作声。杜思量以为她默认了又说：“不至于吧，魏忘。我俩小学就在一起玩了，这点小事你就疏远我，我们两家一起过了多少年了……”

    魏忘突然打断杜思量，看似漫不经心的飘来一句：“杜思量，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杜思量被这没由来的话惊的一震，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魏忘盯着杜思量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我喜欢你，明白了吗？”

    杜思量的手抓紧自己的衣摆，垂下头轻声说：“魏忘，别开玩笑了…”

    魏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你明白我的，我没有开玩笑。”

    杜思量沉默半晌，再次开口：“对不起…”

    “停！别道歉，我不想听。”魏忘强撑起一个笑，准备离开。

    “魏忘，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杜思量在魏忘彻底离开前叫住她。回答她的是一个沉默的背影。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忆结束，两人的眼中都夹杂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你有什么想法吗？”自那以后魏忘再也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过。

    杜思量避开那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想清楚，但我不想你无视我，淡漠我。起码现在，我是你姐姐。”

    杜思量顿了顿又说：“我也只能是你姐姐。我质疑你所说的喜欢，我不相信你真的分的清楚，那天的事，我就当那是你一个没想清楚才做的冲动决定。”

    魏忘的眼睛暗了暗，思索片刻，她红着眼眶，声音颤着答应了杜思量：“好，从今以后，我只把你当做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分的清楚且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那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杜思量听着，她能感受到魏忘灼热的目光，她能想到那棕色的眼睛里应是数不尽的失望，杜思量想的心都颤了颤，似乎魏忘再盯下去她就会现出原形，杜思量强逼着自己不去看她，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魏忘把头埋进膝盖，低声啜泣，她当然看得出杜思量的窘迫，也知道杜思量说了谎，但她还是伤心，还是失望。魏忘放下自己的骄傲却还是没等到杜思量的坚定选择。杜思量，分不清楚的从来都是你啊。

    杜妈见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担心的问：“怎么了？矛盾没解决吗？”杜思量摇了摇头。

    “那是解决方案你不满意？”杜妈又问。杜思量还是摇了摇头，她挺满意的，就是她提的不是吗？

    杜妈抚了抚杜思量的头，高声劝道：“既然事情解决了就不要再去想了，珍惜当下，把握眼前人。”这句话杜妈既是说给杜思量听，也是说给魏忘听。

    23.月考

    第二天，魏忘没再去路三扬家，而是准时和杜思量结伴上学，这场面是十分难得。

    夏轻荷等杜思量都落座了，也还没收回自己的下巴，声音里带些难以置信：“你们这是，和好啦？”杜思量轻轻点了点头，应该算吧。

    “和好就好，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路三扬倒是接受良好。

    很快，顾辞和陈梦结伴进了教室，有说有笑的，夏轻荷的下巴又受到了重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路三扬：“这是？她俩怎么这么快就好上了？”

    路三扬摇了摇头，淡淡说：“不知道。可能刚好路上遇到了吧。”

    “你一点不着急吗？”夏轻荷有些疑惑。

    “着急什么？”路三扬有些无语的说，“我俩就好朋友，她交朋友还轮不到我管。夏轻荷，请放下你的cp脑，我不会早恋的。”

    夏轻荷摇了摇头轻声道：“但愿吧。”

    已经开学了两周，传说中的月考如期进行。顾辞这次是一点也不想写卷子，也没特意控分稳稳拿下年级第一，只是可怜路三扬需要写六份卷子。

    选位前顾辞轻声试探：“路三扬，你还想我同桌吗？”

    “当然，奉陪到底。”路三扬轻笑着说，“怎么？你不会觉得我会一直写卷子吧？”顾辞没有回答，只是暗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