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东，赶紧的！现在跟我上协禾医院一趟。”

    季翰东回家吃完养生粥，将锅碗洗干净了又配好了娄序宸订的养生粥，锁好门正要去看陈雪茹顺便让她帮忙用剩布头做些口袋，养生粥客户要多了用牛皮纸不好包，结果郝平川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去协禾医院？为什么啊？”季翰东疑惑不已。

    “唉，今天早上郑曼丽在询问室利用吃早饭的机会服用安眠药自杀了。”郝平川叹了口气，一脸沉重的说道。

    “什么？！她哪来的安眠药啊？”季翰东大吃一惊，虽然对她的被抓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但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心里不免感到悲伤。

    “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她一直带在身上，我们没有仔细检查，好在现在抢救过来了。”

    “这么说她还活着？”季翰东莫名的惊喜不已。

    “啊，我什么时候说她死了？”

    “嘿，瞧你这说话大喘气的！”季翰东笑着给了他一拳。

    “是你先打断我说话的好不好？”季翰东这一次卧底立了大功，郝平川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刚见面时的些许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走走走，她对我也算不错了，现在正好去看看他。对了，你专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没错，现在章万田和高雨辰都在保持沉默，而且对抗情绪很强烈，如果不尽快打开突破口，那些漏网之鱼就会逃之夭夭，白玲觉得郑曼丽是一个薄弱点，就想让你来做她的思想工作。”

    “没问题，我肯定全力以赴。”

    “好！”

    ……

    季翰东骑着多门的自行车和郝平川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协禾医院。

    住院部3楼305号病房门口，白玲抱着一个文件夹在来回踱步，她的两位下属则静静的站在门的两侧，时不时透过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口观察里面的动静。

    没一会儿白玲就看见郝平川和季翰东飞快的跑了过来，心中一喜，连忙举手笑着招呼道：“翰东，这里。”

    “诶。”季翰东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面前，急切的问道：“玲姐，现在什么情况？”

    “幸亏发现在早，人已经没事了。”白玲柔声道。

    “行，那我进去看看。”

    “好，说话注意点，尽量别刺激她。”

    “明白。”

    季翰东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进，看见郑曼丽身着病号服，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的躺靠在房床上，感到有些莫名的心痛，随手关上房门快步走了过去。

    “翰东？你怎么来了？”看见季翰东，郑曼丽的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是白科长叫我过来的。”季翰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随后长叹了口气，小声道：“丽姐，你实在太傻了，为了那么一个垃圾组织献上自己年轻的生命值吗？”

    “你还是太年轻，不懂。”郑曼丽苦笑着摇了摇头。

    季翰东微微一笑，拿起她的手轻抚了两下，和声细语的劝道：“丽姐，我是年轻，但我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宝贵的很，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像你这么糟蹋了。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扪心自问一下，你觉得你的罪过有常该死手下那批武功派大臣的大吗？他们现在不也在功*林老老实实的接受改造吗？要相信正府。”

    “我……”郑曼丽的态度迅速软化了下来，接着又欲言又止。

    “除了坦白争取宽大外，你还可以有立功表现啊，功过相抵，在看守所你再好好表现，用不了几年你就出来了，你现在才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出来之后再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不还可以幸福的过完一生吗？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季翰东继续鼓动道。

    “嗯。”郑曼丽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盛，随后小声道：“我想吃苹果。”

    “好嘞，我这就去帮你买。”季翰东大喜，郑曼丽这是想要坦白了。

    言毕季翰东三步并做两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白玲上前小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她想吃苹果。”季翰东微笑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买。”白玲大喜，同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是我去吧。”

    “也行，我给你钱，楼下有专门的商店。”

    “晓得，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不用，我有钱。”说完季翰东拔腿就跑。

    “嘿。”

    ……

    大半小时后，郑曼丽将季翰东递到嘴边的小块苹果推了回去，温柔的说道：“我吃饱了，你去把白科长叫进来吧。”

    “好。”季翰东将苹果收回放进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又从裤兜里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掉她嘴角的残渍，然后转身走了。

    郑曼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玲姐，丽姐叫你进去。”季翰东打开房门对白玲微笑道。

    “好，辛苦你了。”白玲笑着点头。

    “不客气。”

    季翰东帮白玲关好门，又透过小窗口微笑着冲郑曼丽比划了一个大拳头，见她笑着回应了，遂转身挡住了想看热闹的郝平川。

    “兄弟，厉害啊，对付女人你是真有一套啊，有空教哥哥一两招呗。”郝平川直接朝郝平川比划了一个大拇哥，小声道。

    “走走走，咱们别处说去。”季翰东嘿嘿一笑，搭上他的肩膀往外走。

    “得嘞。”

    “你现在是不是有目标了？”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靠着围栏，季翰东笑着问道。

    “嘿嘿，你见过冼怡的表姐吗？”郝平川憨笑道。

    “可以啊，你老哥的眼光不错呀，怎么没见过？我们就是一个厂的嘛。”季翰东直接捶了他一记，赞道。

    “也是哦，听冼怡说她表姐也同样是师范大学毕业生，文化人，你说怎么样才能把她拿下？”

    “哈哈，这个还不简单？多请她喝几次咖啡多跳几次舞就行了，她就喜欢这个调调。”季翰东并不希望郝平川这样正直的糙汉子娶马玉娇这样的绿茶，故意出起了馊主意。

    “喝咖啡？跳舞？这个我不会啊，要花很多钱吧？”郝平川脸色一苦。

    “那个简单，多学两次就会了，花不了几个钱。”

    “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我们这个组织由七个人组成，我的代号是‘土蝠’……”病房内，郑曼丽开始缓缓的向白玲坦白自己所掌握的情报。

    “‘女土蝠’？北方玄武第三宿？”白玲娥眉微皱，反问道。

    “没错，我们七个人的代号就是用北方玄武七宿命名的，高雨辰的代号是‘水貐”，专门负责传达组长的指令，而我负责将他的指令传递给需要行动的人。”

    “明白了，那组长是谁？代号是什么？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木獬’，高雨辰应该见过。”

    “嗯，那你最近传递过什么命令？”

    “6月5号给‘金牛’传递过去建丰铁厂纵火的命令，6月8号给‘火猪’传递过送走‘月燕’儿子的命令。”

    “哦？‘月燕’儿子？‘月燕’是不是指侯泉荪？”白玲眼前一亮，似乎有了重大发现。

    “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是。”郑曼丽摇了摇头。

    “那‘金牛”和‘火猪’呢？你认不认识？”

    “我没见过他们，我都是把字条放在黑玫瑰咖啡馆右边最末卡座的茶几下面，到时候自动会有人取走的。”

    “是吗？那他们怎么知道要来取字条的呢？”

    “我们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