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武器5无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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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调教

    此言一出,方蹊顿时沮丧,他现在无忧无虑衣食丰足,日子一帆风顺,拯救天下什么的,离他太远,不想也不愿去做。

    当即露出小孩子般的表情,脑袋一扭,小声嘀咕着:“那还是算了吧!我跟这天下又不熟,只是匆匆过客而已。”

    方蹊愿意接纳老头,因为老头让他心生敬佩,可他不愿意接受老头的赋予的使命,太沉重了,方蹊只想过安逸的生活,他觉得自己背负不起。

    老头也不勉强:“也罢,人各有志。”

    选择一事从此绝口不提,他只以长辈身份同方蹊相处,两人亦师亦友,老头谈吐非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丰富的见识让方蹊很是仰慕。

    小村里人人都觉方蹊厉害,可方蹊觉得自己跟老头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虽不愿习武,却很愿意跟老头聊天。

    老头也喜欢方蹊,生活中总愿意指教一二,比如方蹊挑水,老头就会再旁边提醒道:“腰背挺直,丹田发力,下盘要稳,这样干活才省劲。”

    方蹊动作一顿,按老头的话微微调整姿势,果然好了许多,肩上胆子瞬间不觉重了!他顿感惊讶,好像发现宝藏一般。

    老头坐在廊晒太阳,见方蹊劈柴,还会慢悠悠开口:“动作不对!脚下太飘了,斧乃金器,需有四两拨千斤之力,不然劈半天柴下来,你的手臂就抬不起来了。”

    此言有理,往常劈一会柴就得缓半天,不然就会腰酸背痛,手臂连拿筷子的劲都没有,于是渴求的眼睛看向老头,嘴硬的就不说“请教”二字。

    老头也不多做计较,只教他方法,别的自己领悟去:“双腿生根,方能持身长久,力从脚下生,行从心中起,斧不在手而在眼……”

    方蹊听了老头的话,每次都见效奇快,两人形影不离,同吃同行,寒来暑往中,在老头指点下,方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体魄一天比一天壮实。

    他虽说过不习武,却不拒绝强身健体,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变好,方蹊心里也暗自窃喜,只是嘴上不说。

    他好奇老头身份,却从来不问,只前辈前辈的叫着,因为他知道,人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又何必逼老实人撒谎呢!

    两人在一起住了两年,日子过的十分舒心,老头经常在嘴里念叨一句话:“无锋博爱天下,低头最是难得。”

    时光匆匆过,又是一年秋风起,方蹊在院中摆上一桌酒菜,同老头一起感慨过往。

    一壶温酒,简单小菜,这对忘年交对面畅谈,方蹊给老头斟满酒杯,又给自己倒满,抬手敬上:“前辈,两年前的今日,你我与青山相遇,此缘值得永记于心,晚辈敬您一杯。”

    说罢豪饮下肚,少年人成长的太快,眼前的方蹊已非初见时的傻子,端的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老头对自己调教出来的少年很满意。

    “你是个好孩子,明辨是非,持身中正。”

    老头先是夸奖,后话锋一转,语重心长说道:“可就是活的太明白了,看似不计较得失,实则最是谨慎。”

    小心思被人说破,方蹊只得低头浅笑:“前辈说的是,可晚辈觉得世道铸就人心,倘若天下太平,谁不想当卸下防备呢?”

    “到底还是年轻啊!”老头感叹,随后释然:“挺好!挺好!孩子,你一定记得,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丢了这颗向善之心。”

    两年前初见,老头说话就云里雾里的,这两年当中好多了,可今日不知怎么,又来从前那套。

    方蹊很是无奈,却也喜欢老头这阴一阵晴一阵的说话方式,若一眼便能全然看透,生活该多无趣,身边已经尽是无趣之人了,唯独老头例外。

    相处这么久,他觉得老头把自己看的透彻,而自己眼中的老头,仿佛厚厚古册中的某一页,永远窥不见全部。

    月西斜,夜幕深沉,方蹊兴致大发,愣是把无锋端出来欣赏,一边看还一边感叹:“前辈给此刀取名无锋,却不曾解释此刀为何无锋,今日可说说吗?”

    老头仰头引尽杯中酒,随后淡淡开口:“所有兵刃皆有锋,因为他们都是杀器,此刀不同,它乃守护之器,老夫希望他能一直陪着你,保护着你。”

    老头说的平静,可方蹊心中却有隐隐不安,似要失去什么那种,他不禁看向老头。

    两年了,除去初见时的好奇,方蹊一只把老头方知己,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只有遇见老头才不孤单。

    他突然感受到了何为恐惧,何为惧怕恐惧,方蹊蒙灌一大口酒,试图冲散脑中想法。

    又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前辈那么厉害,他不会有事的。

    可偏偏事与愿违,头顶明月忽而暗淡,数道黑影刺破夜空而来,速度快的惊人,这个静谧的夜,终究陷入纷争。

    院中一老一少双双抬头凝望,方蹊从没见过这番场境,他紧紧拉着老头往自己身后塞,确听老头过分平静的声音说道:“好孩子,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怕,切记保护好自己,还有……”

    老头悄悄嘱咐了几句,从来好脾气的方蹊却顿感愤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话功夫,数道人影已落在院子四周,将二人团团包围,方蹊粗略看了眼,约摸十二个人,清一色江湖大侠打扮,手持各样武器,神色异常冷俊,年纪最长的有五十上下,最小的也有三十多。

    他们各踏一方位,有高有低,低的就在院内站着,高的立于房顶俯视下方,这些人齐齐看着二人,更准确的说,是在看着老头。

    似方蹊这般弱小如蝼蚁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只听屋顶一年长侠士开口,声音冷冷的,像冬日冰锥:“师父,多年不见,您老神采依旧。”

    这是问候?这语气竟是问候?

    方蹊十分差异,侧头低声问道:“先辈,他是您弟子吗?”

    老头平静回答:“他们都是。”

    “什么?”方蹊惊讶,既然都是弟子,为何不行弟子礼,若非老头亲口承认,他还以为是仇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