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季汉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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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骨肉相残

    申仪今天没少喝酒,睡的稀里糊涂的。起夜的时候,家伙刚掏出来,便听到了击鼓的声音,惊的他尿湿了裤子,打湿了鞋。

    顾不得打理,申仪踹开房门,问外面的卫士:“怎么回事?”

    卫士也糊涂,太守明明在房里睡觉,哪个羔子睡糊涂了,弄出这么大响声!

    人家睡糊涂了,申仪看是这俩货睡懵了,这是普通敲鼓声吗?这他娘是升帐鼓!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申仪冲二人怒吼:“伺候老子更衣!”

    穿戴好了,申仪便带着卫队急吼吼的赶到点将台。眼见郭正、申台、刑风、单应四将,及十余名校尉都穿戴整齐站在阶下,申仪怒了。

    “谁让你们升帐的,谁让你们升帐的?”

    诸将皆缄口不言,这让申仪更恼火了,正要上阶,便听到一声:“我让升的,怎么了!”

    申仪循着来声回头,便见申耽与一位年轻人走进来,申耽还堂而皇之的坐在他的帅位上。

    “兄长,你不在南阳钓鱼,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申仪再傻也看出来,这气氛不对,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慢慢的向后挪。可没走两步,便看到他的卫队,被人包围缴械,像捆粽子一般被捆了起来。

    “兄长,是因孟达而来?”

    “孟达可是个小人,我是你亲兄弟啊!”

    过去,曹丕将申耽闲置,申仪顶着申家二爷的身份统领他们,当然没问题。现在申耽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他是申家的家主,这些申家庄户出身的将领自然反水。

    但申仪不得不提醒他,孟达可是个反复无常之人,司马大将军认为他言行倾巧,不可信任。

    已经让其与胡遵将军暗中戒备,司马大将军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正星夜赶来,用不了五天,大军就会进抵新城城下。

    “兄长,你可别带着兄弟们走弯路,他斗不过司马大将军的!”

    申仪这套说辞,让他想起了樊城之战,那时候他也是这么说关将军的。与怕被降罪的孟达不同,他是主动选择了降魏,并带兵围了申耽,断了他归蜀的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是亲兄弟,一对爹娘生的,都是倔脾气,认死理。申耽也一样,他还是觉得做汉将更为合适他。

    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帛书,这份帛书是大汉天子给他赦书,不仅赦免了他的罪过,还征北将军、员乡侯的官爵。六年了,整整六年,他头上这顶二主之臣的帽子,终于摘掉了。

    “你说的对!我和孟达捆在一起,也打不过司马懿!”

    “可这人活着,有时候就是为争一口气。”

    先主,多仁义的君主,在那个乱世称雄的年代,他是唯一一个让申耽心服口服的人。也让相信,这个世道,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造化弄人,关将军败了,先主不久也走了,申耽都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他都做好在南阳终老的准备了。直到有人拿着汉军并吞西羌,开拓数千里疆土的捷报,走进他的渔屋。

    “那个渔屋是曹丕赏的,说是让我打发时间用。我呢,本想着留给你用。可你这般执迷不悟,甘心做曹魏的鹰犬,怕是留你不得了!”

    当年,申仪以部下的性命,逼着他做了叛臣,以整个申家向曹魏投诚,换取了一分大功劳。申耽没他那么无耻,不会这么做。申仪的亲信中军副将五员,校尉八名,已经全部伏诛。

    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拔剑自刎,自我了断,留个体面,申耽会把他埋到申家的祖坟里;二,被刀斧手退出去砍了,身首异处,下辈子难投人胎。

    “兄长,兄长真这般无情吗?”

    “诸位,没了我,你们也得死!司马大将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申仪这个态度,他就明白了,当即挥了挥手,便有卫士进堂把申仪拖了下去。而申仪的口中,则满是污言秽语,辱骂申耽残害手足,诸将卖主求荣。

    听到堂外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申耽叹了口气,随即谓诸将曰:“诸位莫慌,形势还没有他说的那么坏!”

    此时此刻,孟达已将全城丁壮编入军中,尽起新城之兵突袭房陵。那里有不少孟将军旧部兵丁,里应外合之下,饶胡遵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得好。

    当然,他还向诸位将军隆重介绍,他身边的年轻人,其正是已故刘封将军之子,大汉天子的御侄,新野候-刘林。

    汉天子连侄儿都派来了,还不足以说明他的诚意吗?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会派侄儿来吗?难道等着被魏军捉去折辱?

    赵云的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只要坚守十天半月,形势必然逆转。汉天子已经允诺,得三郡之地,诸将校士卒个个有赏,上至封侯,下至金银田土,绝不吝啬。

    “我家老妻有句话,老夫老妻是原配,这才贴心。汉军就是汉军,换了魏军的军服,就变了吗?”

    萝卜、大棒,申耽都摆明了。诸将也明白,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回头路走了。遂皆抱拳拱手,齐声曰道:愿听将军号令!

    好!申耽从帅案上,拿起四枚令箭给申台四将。当务之急,就是大开府库,以钱、粮动员全城的男丁,把他们与西城军编在一起,与孟达将军一道抵御司马懿。

    诸将令命退下后,申耽与刘林来到外面,让卫士去寻了针线,申耽一边给弟弟缝着脑袋,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刘林说着,他们兄弟的故事。

    乱世求活不易,一拳一脚打出一片天地更不容易。申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兄弟二人的理念背道而驰的。但他清楚的是,弟弟是被曹丕的官帽盖住了眼睛,被权力迷了心。

    一旁的刘林也是慨叹一声:“皇叔说,这世上最难的就是坚持本心。绝大多数,都是走着走着,就忘了为什么出发!”

    刘林相信申耽的话,申仪不是天生就是背叛者,他只是太绝望了,才做了这样的选择。这天下最残酷的事,大概就是骨肉相残,申耽的心情他理解,诚意更是让他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