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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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会当凌绝顶

    李凡刚从麦海踏出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回头看去,刚才的麦海凭空消失,自己站在一处悬崖上,至于麦海的位置变成了万丈深渊,李凡见鬼了,自己怎么上来的,怎么又是悬崖,不过这处悬崖明显他没有来过,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悬崖,这里真的是人能来的吗?

    只当自己产生了幻觉,使劲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之后清醒了,穿过这片森林,前面就是落子峰,李凡经过森林摘了一些野果,这些果子他不认识,吃了半个就饱了,自己难不成是把自己的肚子饿小了,果子没有任何味道,他也不认识这个森林是什么树,吃饱喝足后李凡继续出发,李凡从森林走出只花了五日。

    来到落子峰脚下,李凡还是被这山峰给震撼到了,落子峰高达万丈,云层穿插在其山腰,李凡不知道自己爬上去会不会缺氧而死,不过眼下他并无选择,从进入这里开始好像就没退路可言,李凡被逼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至于他怎么活下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从麦海走出来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臆想的,也是,哪有走几百年都走不完的麦田呢,李凡把所有的经历都归根于自己的幻觉。

    李凡全身空无一物,身上自己编织好的衣服和发带都不见了,这让他更加肯定都是自己乱想的,可是却又如此真实,甚至他还记得桌上的字,说不定自己到这里都是一个梦呢?眼前的落子峰和破日图完全对应,这应该是真实的吧,李凡自言自语。

    走在山间的路上,第一步踏入这座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这座山发生了变化,就像人的心跳重新跳动一样,过了这座山趟过那座桥才能看到最终地,我李凡本应该被摔死的,现在既然到了这里说什么我都要过去,李凡算看出来了,这种地方就不是正常人来的地儿,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到了这里,他不继续都不行,被整死算他李凡的命数。

    耸立的落子峰看起来遮天蔽日,从底往上看脖子伸直都看不到顶部,只能看见其半山腰,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李凡以一个凡人之躯不停的往上,道路越变越窄,到后面只够一个人前行,好巧不巧天空下起了大雨,李凡没有衣物遮挡,冰冷的雨水冲刷在他的身上,不一会李凡的视线都开始模糊,雨水使山间的泥土变得湿滑,李凡有好几次差点掉落下去,他明白不能再前行了,这样下去一个失足就会摔下去,李凡借助山体的石壁身体紧紧贴着,周围的树叶替根本遮不了多少雨,李凡被淋成了落汤鸡。

    山间风雨大作,李凡一动不动,过了许久雨停了,李凡随手抓了一把草往嘴里塞,在河里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比起河里简直就是天堂,长期在水里的李凡这点雨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现在不仅比普通人扛饿,也扛冻,哪怕他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都没问题,经过这一路李凡已经变得很不正常了,他的身体正一步一步脱离普通人的样子,说不上来这是进化还是其他。

    李凡靠着自己的毅力爬到了两千丈的高度,已经相当于六千多米了,而他只用了一周时间,李凡现在的身体远远不是之前来的时候,如果现在再让他爬悬崖,他能轻松下到千丈,虽然他现在面黄肌瘦,但身体素质好的可怕,李凡看着现在的位置,再看着云端,大概才到一半不到,内心思索了一下,这落子峰虽然难爬但比起应天河安全多了,不过从图纸上看这里特意被标注了需要一定实力才能度过,前面两处提都没提,想必以皇室的实力前两处根本不需要作者担心,李凡不信这个地方会这么简单,他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小心。

    蜿蜒曲折的小路让李凡不得不贴住山壁行走,下面望下去黑压压的,在这六千多米的高度,四周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落子峰以外再无它物,随着高度的增加,空气变的越来越稀薄,李凡虽然比普通人强但终归是个人,他也需要吸氧才能活,李凡开始出现头晕,他的脸色涨红,有时候还会干呕,如果在这里晕倒就真的完了,李凡使劲咬着自己的舌头,不让自己晕过去,鲜血被他强行咽了下去,疼痛和血腥味让李凡精神了不少,李凡用着这种办法有惊无险的达到了云雾处,周围云雾缭绕,李凡没有心情欣赏这片仙境,他随时会命丧黄泉。

    李凡不知道还有多高才能到顶,突然他停下了,前面的路变得更离谱了,如果说刚才他只能过一只脚,那么前面的路他有半只脚会悬空,这不是给人攀爬的路,李凡望着下面,这高度摔下去形成的速度估计会让他与空气产生摩擦自燃了,李凡咬了咬牙,这路他不过也得过,他准备休息一晚再上路,李凡贴着山壁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些年他什么姿势都能睡着。

    很快到了第二日早晨,李凡随手吃了点浆果,随地方便了一下就准备上路了,李凡都是站着方便,无论大小便,在这种地方敢蹲下除非他不想活了,深吸了一口气后李凡踏出了第一步,脚稳稳当当落在在路上,半只脚掌裸露在外面,下面传来的风吹的脚底凉凉的,难点是第二只脚,这个过程他需要保持身体平衡并且需要完成一次转身,李凡手指紧紧扣着壁上的泥土,泥土比较湿润还是比较容易的,李凡也不管手指的疼痛,继续深入,他如果不想死就得把土抓牢,终于他觉得差不多了,李凡的指甲壳因为用力导致了出血,他顾不得这些,十指连心的痛让他大汗淋漓。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以深入的右手为半径完美的画了一个半圆,身体狠狠撞在泥壁上,李凡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久,后面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变化,他用同样的办法开始了前进,他的双手血淋淋的,李凡用自残的方式疯狂前进着,每走一步背部和胸部都在狠狠撞击泥壁,很快他爬不动了,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一只手抓牢后他整个人慢慢蹲了下来,另一手在脚下的位置开始挖洞,累了就换手,他的双手变得血肉模糊,挖出的泥土翻飞,忙活了几个小时后李凡精疲力尽,一个可以容纳他身体的小山洞挖好了,李凡整个人卷缩着躺了下来,但凡他敢翻个身就会直接落下去,因为在应天河的石壁上不知滚落多少次,李凡每次在被呛醒后终于练就了一个姿势不动就能睡觉的好习惯。

    李凡休养好之后立马爬了出来,继续前进,饿了啃树叶,渴了嚼树汁,上面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但终归不是没有,李凡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因为在河底长期的憋气他的肺活量异于常人,只要不是真空,他李凡不在乎空气有多稀薄,虽然前行的速度大幅度下降,但终归是在走,现在的李凡已经爬到了落子峰的三分之二了,这个高度足足有一万多米了,李凡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他没有失误的机会,手指根本没有机会结痂,因为时时刻刻他都在创造伤口,长期的失血使得他的大脑一直在阵痛,李凡没有任何营养补充,靠着树叶树枝,还有浆果,他挺住了,有时候他更情愿啃树叶,他都不知道浆果有没有有毒,实在没有办法才吃浆果,万幸这些浆果没有毒。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惜这里没有其他山,李凡也没有登顶,上天没有赶尽杀绝,李凡终于看到了宽阔的路,这个宽阔是针对他现在的路而言,但足够放下一只完整的脚掌了,李凡松了一口气,他当然很愿意走这种路,晚上也方便休息,不然他每次都要挖洞不仅效率低下,还让他疲惫不堪,李凡走上了这条“康庄大道”,幸福感油然而生,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解了很多,李凡除了睡觉都在赶路,此时他抬头一看,终于看到了山顶,只是山顶好像被大雾笼罩着,李凡隐隐心中有点不安,并没有快要登顶的喜悦,他有预感登顶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