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千年前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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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很模糊

    三人还在转,迎面碰上关家留下的人:“大小姐,在下关恕,关家三房长子,见过诸位。”

    曲老摸摸胡须,端正身姿:“老夫苏州城城主,人称曲老,小子叫我曲老就是。”

    曲老不再多言,这身份,足够给关家一个下马威,表明云可安不是能够他们随便捏扁搓圆的。

    关恕表面云淡风轻,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只是恭敬回到:“是。小子关恕见过曲老。我在这府中走了一遭,并未发现他人的踪迹,城主一家,仍旧下落不明。关家和其他几家已经派人去寻了,天毒山也去了一批小弟子。在外并未穿回消息。不过三位不要着急,大家都还在找,没有消息也是好事。”

    云可安听得一阵头晕,曲婉欣赶紧上前扶住。

    “看大小姐的样子怕是劳神过度,不如找个医师來与大小姐探探脉,如此我好对众人有个交代。”关恕不敢上前扶着云可安,却又关心的恰到好处。

    云可安听到这个,猛然想起城里的风言风语:“城内说有医女自私自利,见死不救是怎么回事?你叫她来与我相看一番。”

    关恕回答:“那医女能救却不救,导致城内百姓枉死不少。百姓也就图个嘴快,怕是以讹传讹。等这事过去了,那医女自知不对,给大伙道个歉,也就了了。”

    云可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曲老摸着胡须:“哦~还有这等事。这个事,等以后在处理。还是先找人来与云儿看看吧。你说的那医女住在何处?”

    云可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说了往后再理吗?怎么外祖父又提起来了。

    关恕答:“城北街尾弄堂巷子头一家。”

    云可安一惊,拉了拉曲老的袖子,曲老不再多言。

    几人转完屋子,关恕为他们准备吃的去了。此时云可安说到:“外祖父,那户人家得罪不得。对您有救命之恩。”

    曲老点点头,“等天黑了,我亲自去拜访。还求她出手一助。你待在府里,莫要打草惊蛇。”

    四人吃饭,坐等天黑。

    谢时奕拿出玉牌,吩咐潘萝:“我不见客,不管何时来都不见。另外,来人若要问起什么事,你只管告诉他就是。”

    说完,谢时奕的院子熄了蜡烛。

    潘萝来到谢时奕院子外,看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是看了一眼便走。

    邹瑄冉见潘萝从谢时奕屋外出来,问:“姐姐,那位怎么了?城内事物交出去,她也乐得清闲。况且人家也赔了些钱财,莫要她气坏了身子。”

    潘萝拍拍邹瑄冉的背,“你早点歇息吧。她没什么事。你也知道,她不爱出门,整日在屋子里,她的事,你就莫要多问了。”

    邹瑄冉懂事地离开,谢时奕听着二人的对话,眼睛不眨,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前方。

    有的人,再让他蹦哒些时日。跳的越高,摔得越惨。

    观雨这些时日很勤快,家里的事做得仔细。人也精神了,对谢时奕恭敬了起来。

    谢时奕看着观雨屋里屋外的打扫,打趣道:“我本对你无甚要求,只望你做事不偏不倚。你既然决心倒戈,你就该象听风一样,彻底而决绝。”

    观雨浑身一冷,朝着谢时奕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绝无二心。”

    谢时奕翘着的二郎腿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知错能改是好事。不过,一切都回不去了。我说过,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该有二心。你说,邹瑄冉能保你几时?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你的身契,籍契,全在我手里。你该明白,有的东西,不是你想就能有的。”

    观雨的眼泪滴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谢时奕继续说:“小草都开始冒芽了。春天来了,新的开始。我给你机会,你起来吧。不会卖了你的,你在此次疫情中出了力,将功抵过,以后好好过日子。”

    谢时奕不再多看观雨,转身回去。只剩下躺椅在窗下摇晃。

    观雨激动的一整晚没睡着。拉着赏雪又哭又笑。赏雪也为观雨感到开心,听着观雨絮絮叨叨一整晚。

    外面的更夫敲过四更锣,二人哭完,搂着睡去。

    夜间有人悄悄摸到了谢时奕的院外。谢时奕在床上凝聚灵气,自然感受到了来人。潘萝在梦里,睡得很香。

    谢时奕吐出一口气,收了灵力,靠在床边看着窗外。

    也很黑,甄义昂看得很清晰。他很奇怪,大晚上的还有人做“君子”。

    “弟弟,等城主的事了了,我们就去大德门吧。有的事,拖的太久,该有个结尾了。”

    甄义昂坐在窗下,晚风浮动他的发丝,就那么懒散的搭在肩上,嗓音也很慵懒:“我的出现,怕会是困扰。你让天外境的人怎么想?”

    谢时奕接过话:“天外境,我得去看看。毕竟,有的事,是我的,就逃不掉。你要是担心,就去妖界吧。”

    甄义昂回头看着谢时奕,希望从谢时奕脸上看出什么神情:“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冷漠?把自己放在所有人之外?”

    谢时奕取下眼上的布条,随及挽成一个结,在手中把玩:“因为那是我所期望的结果,与所有人无关。”

    “怎会无关?你的事,难道我不能助力吗?”甄义昂的眸子灰暗下去,漂亮的脸上全是失落。

    谢时奕抛出手中的布条,看着它落到地上:“你还是没懂。”

    那人翻墙进院子,潘萝还在睡。

    “我们该养条狗的。”甄义昂笑笑,也像是自嘲。

    谢时奕伸出手,朝着来人的方向一弹指,那人发现自己站在刚才的墙角。

    来人不甘心,想再次翻墙进来,只听耳内有道声音:“君子不做梁上臣。”

    那人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他甚至没听到声音。声音在脑内响起,不辩男女。

    末了,只得讪讪离去。

    云可安在房里假寐,听到自己的窗户轻轻响了三下。云可安推开窗,来人轻轻翻进窗。

    “外祖父,如何,可是见到了?”

    曲老摇头,小声说:“城内怕是有大能。你行事要小心,大能倾覆这座城,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云可安顿时紧张起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曲老摸索着给自己到了杯茶:“我本想轻悄去看看情况的,我已翻墙进去,只是一个眨眼,我又出现在外面。要么,是有结界阻挡了我,要么是有人用了阵法。但是,我已出窍期,那户人家我并未察觉任何灵力波动。只能说明,要么他精通阵法,要么有大能坐镇。白日关家小子说那家人只有一个金丹修者。可是据我所知,东海神女至少是元婴修为。”

    曲老觉得事情蹊跷,云可安懂了些:“祖父的意思,东海神女的修为可能在您之上?”

    曲老不说话,也是默认了:“当初她身边跟着的鬼,活了上千岁而且模样十分年轻,口口声声喊她’姐姐’,只怕她活了很多年,半步飞升。这个事不要对外声张,只怕会给我们家带来灭族之货。”

    云可安整日在府内摸索,只怕她有的暗室没找到。

    没两日,她就在自己外祖父的书柜下找到一个暗道。书柜压在板子上,揭开板子,一条仅供一个人通行的暗道出现在她眼前。

    曲老闻声敢来,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种隐藏密道的方法是他没想过的。云可安也没想到,若不是发现地上的灰尘有一圈明显的黑色,她也想不到。

    祖孙二人下去,曲婉欣和上书柜放风。

    曲老走在前,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云可安不安,只好点上火把,小心前进。

    地面干燥,有些简单的陷阱,总归无惊无险。

    来到道路尽头,云可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石床之上的祖父。自己父亲面朝地倒在地上。自己祖母倒在石床那一边,自己母亲在石室的一个角落,面色惨白。

    曲老赶紧奔向自己的女儿,一探鼻息,早已断气。老人家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云可安先去看自己的父亲,发现父亲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吐出一口热气。又去看石床上的祖父,云老呼吸平稳。自己祖母在地上,云可安哭着喊到:“祖母,您醒醒,安儿回来了。”

    云家祖母像是回光返照,本来微弱的呼吸,一下子强劲起来。祖母一把推开她:“安儿,你不该回来,快逃。”说完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石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可安一看是自己祖父在挣扎,自己父亲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云可安赶紧放开祖母去扶自己的父亲。云父快速弹起,掐着云可安的脖子,伸手就要朝云可安去。

    曲老放下女儿一掌打在云父身上,云父摔在石壁上,拉着云可安就要走。

    云可安不跟曲老走,“那我是我父亲,怎能丢下他不管。”

    曲老一巴掌打在云可安脸上:“若你不是我外孙女,今日你就是死在这里,我曲老不会多说半个字。”

    云可安跟着曲老朝外跑去。

    云父快速起身,在后面紧追不舍。不知何时,云老也追了上来。

    曲婉欣听到下面传来很大的声响,推倒书柜,打开密道,朝下看去。

    云可安的声音传来:“欣儿,快跑,不要回头。外祖父受了重伤。”

    云可安的身影出现在密道口,曲婉欣伸手把她拉出来,然后在洞口等着自己的祖父。

    等曲婉欣看见自己的祖父,赶紧带着云可安飞身躲开。曲老直接炸了密道口逃出来。

    云家父子紧随其后,整个屋子已经被毁得不像样。

    关恕听到声响,寻声而来。远远就瞧见是失踪许久的城主和少城主。很快,又不动声色的离开。

    城主府内的打斗引起城中坐镇长老的注意,毕竟声响之大,而且城内已经引起了恐慌。想不注意都难。

    云家父子来到城中,好似脱缰的马,寻着百姓下起手来。曲老和曲婉欣一人对付一个,堪堪拖着。云可安让城中百姓去往天毒山所在之处避难,顺便请天毒山长老来一助。

    曲婉欣并无什么实战经验,很快在少城主手里落了下风,挨了两掌,受了内伤。对付起来更加吃力。曲老跟云老难舍难分,无暇顾及自己的孙女。

    眼见少城主要抓到曲婉欣,曲老远远一到口诀击飞少城主,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云老一击。云老的爪功厉害,曲老的背留下五个血窟窿。

    曲婉欣顾不得伤痛,用尽全部灵力推开云老,勉强扶住曲老。

    “祖父,我们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曲老看了眼云家父子,“不可,身为城主,祸害百姓玩不可取。若他们醒来有知,只怕会无颜自戕。你我二人就是倒在此地,也要拦住他们。”

    随及甩开曲婉欣,又去与云老缠斗起来。

    几人所到之处,屋舍坍塌。

    曲老想到昨晚之事,有意把人往谢时奕的方向引。即便是大能不出手,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屋子倒塌。司马当做活马医,拼一拼,不可能真的折在这里。

    城中到处都是呼救声,天毒山弟子四处救人。天毒山长老飞速来支援。看见曲婉欣一个小姑娘拖着一个人,心里对曲婉欣的喜爱陡升。算得上是少年英才。

    关长老很快与曲老同一战线,其他长老加入,多打二,曲老和曲婉欣勉强退出。曲婉欣扶着曲老去天毒山的营地,希望有人能救治曲老。

    曲老一路走一路踉跄,“欣儿,你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放开我,我吃点丹药。”

    曲婉欣被这一点拨才想起给自家祖父喂丹药。于是祖孙二人坐在小巷子里,曲婉欣一股脑的拿出丹药,毛毛躁躁看,扒开药瓶倒出来喂给自己祖父。

    “莫急,我尚好。”曲老吞了曲婉欣递来的丹药,想要运气化开丹药。

    只觉得背部疼痛难忍,倒在地上抽搐。曲婉欣一时没了主意,又倒出止痛的丹药喂给曲老。

    关家人也快速赶到战场,不过他们发现,此处打斗离谢时奕家不远。

    故意领了少城主往谢时奕家去。

    何橼发现战况不妙,很快会去到谢姑娘家。吩咐了周边的师弟去安排谢家姑娘去避难。关家见事不妙,假装受到攻击,直直往谢时奕家砸去。甚至趁着攻击少城主之时,混乱中攻击谢时奕家。

    潘萝站在屋顶,撑着结界阻挡关家人的攻击。

    “关家,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非是逆来顺受之人,你要是趁乱伤我家人,我必报此仇。”潘萝心里还是没底气的,但是她赌谢时奕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即便她死了,按照谢时奕的性格,关家肯定落不着好。终归对她有利。

    随及,潘萝和关家当家人交起手来。

    谢时奕在屋里翻看着医书,丝毫不理会外界。

    甄义昂说:“姐姐,我可是会暴露?”

    谢时奕摇头。

    甄义昂继续问:“你留着他们,是想把猪养肥了再杀吗?”

    谢时奕放下书,朝着甄义昂微微一笑:“你说呢?不然,城主府离我这么远,怎么好巧不巧,就在我们家外斗上了?”

    关家的小辈趁乱摸到了家内,对着家里的东西就是一顿翻找打砸,不多时就到了谢时奕的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