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田夏和田洪武洪雯雯谈合作的时候，摊位上来了几个青年人，其中的一个毛寸头，手臂上有纹身，带着一条金链，一副大喇喇的样子。另外两个一着黑T恤，一穿红背心。毛寸头拿起招聘单页看了看，哼了一声“粤鑫公司”，就朝黄丽问道：“靓女，粤鑫公司的？”

    “是的。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我想找一个美女多的厂，能帮到吗？”

    “先生幽默。”黄丽在大市场的工作，就是接待求职找工的八方来客，打交道的各色各样的人多了去了，见毛寸头和黑T恤们都露出了吊二啷当的模样，明白是来找碴的，就回答道，“几位先生一看就是有档次的人，现在的工厂，女生都很多。至于美女多不多，就要看你们的审美标准了。不过，进了展鹏，就有机会见到很多美女，不知道你们对展鹏厂有兴趣没有？”

    “有兴趣啊！给我们一人介绍一个美女，我们就进厂了。”毛寸头色迷迷地看着黄丽不怀好意的笑着，他的两个同伙也配合他说：

    “对，给我介绍一个美女，我就进厂！”黑T恤说。

    “靓女，就是你了！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一起进厂，有我罩着你，你就可以横着走了！”红背心斜着眼睛，眼光很淫贱，邪恶地看着黄丽说。

    黄丽身材高挑，一身短裙OL装，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衬托出一位性感的职场丽人。这让红背心眼色迷漓，眼珠发红，恨不得把眼前的美女一口吞下去。黄丽见他的样子很贱，不觉恶心，就带着戏弄的口吻说：

    “先生说笑了，我们是做劳务的，不是做婚介的。如果几位先生想找女朋友的话，我倒是认识鹊桥会的人，可以给你们引见。你说好吗？，”

    黄丽笑盈盈的回答，让红背心们愣了半天，知道碰上了一个软钉子，不是哪么容易对付的，这让黑T恤恼羞成怒的说：“靓女，哥几个是诚心请你介绍女朋友一起进厂的，你既然做不到，还在这里摆什么摊招什么工，赶快撤摊走人！”

    “你谁啊！智商不在线吧，叫我们走人就走吗？”孙小同正接待两位咨询的女孩，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黑T恤们凶神恶煞的一搅和，两妹子怕事，赶紧躲开了。这让小同很郁闷，看着黑T恤强硬地说，“少在这里哔哔，老子在这里摆摊招工，是有合法手续的，你凭什么叫我们走？”

    “不凭什么，就凭这个！”毛寸头被小同怒怼，就扬起拳头，凶狠的说，“屌毛，看来你想见识见识？”

    “小杂皮，给老子亮肌肉，就说明你的拳头很硬吗？”孙小同个子不高，但很结实，有一把力气。原来也是个无事生非的主，打起架来，三两个人真还不够看的，进公司以后才走的正道。见黑T恤们搅黄了他的业务，还冲他亮拳头，把他的中气提上来了，反问道：“想找事？你们有这个能力吗？”

    “小土鳖，嘴还很硬！真他娘的找死。”毛寸头看来是他们的头，手一挥叫道，“兄弟们，这小子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给我砸了摊子，扁这小子！”

    “扁我？”孙小同满头黑线，立即扯掉领带脱下衬衣，亮出八块腹肌说，“装流氓谁不会，想扁我，你们得有这个实力！”小同说着把衬衫往椅子上一丢，从摊位里走出来说，“别说老子欺负你们，你们三个小杂皮，一块上！”

    “小同，你干什么？”关键时刻，宇田夏及时赶到，即忙阻止了孙小同，看着毛寸头他们赔着笑脸说，“先生们，误会误会。你们有什么要求，给我说，我保证处理好。”

    “你谁呀？”毛寸头无视孙小同的八块腹肌，仍然大喇喇的口气。

    “她是我们经理！”黄丽怒气冲冲地回答。

    “哇，原来是经理，”毛寸头立马露出淫笑，得意的说，“经理果然与众不同，笑起来好漂亮喔！”

    “这就是女神！”红背心色迷迷的说，“其他的女人在她面前，就是陪衬。”

    “是个大美人呢，我的春天终于来了！”黑T恤斜着眼放肆的打量着田夏说，“有两美女了，再找一个来，我哥仨正好配对进厂！”

    “你确定你有这个想法吗？”一个沉重的声音在黑T恤身后响起，他恼怒地掉过头去，正看见叶楠琛玩味地笑着看他，他眼晴一瞪，凶狠的骂道：

    “玛德，关你屁事！”

    “小朋友，”叶楠琛的声音古井无波，但冰冷至极，他接住黑T恤挑畔的眼光，平静地说，“屁是我放的，当然关我屁事！”

    黑T恤眼里充满了怒火，他们在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这些摆摊的业务员谁不给他们三分面子！但看见叶楠琛一米八的个头，旁边的邵孟江孔武有力，两名环抱着手的驾驶员也是大汉，黑T恤不仅有点虚火。再看见慕容馨和田沐瑶冰冷的女神范儿，无形中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迫着他，他胆怯了。但他还算挺得住，装逼装全套，仍然蛮横地说：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吃瓜去，别在这里碍小爷的事！”

    “你是小爷，我就是你大爷了，碍你事了吗？”叶楠琛反问，声音仍然不紧不慢的，但却有一种金戈铁马般的质感，带着一丝丝寒气，“相反，你碍我的事了，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的话，就凭你们几个屌毛，还真不够看的！再继续在这里闹事，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在叶楠琛的眼里，这几个傻X不外乎就是大象眼里的几只蚂蚁，踩死几只蚂蚁还要考虑蚂议的感受吗？他眼里的寒气直逼黑T恤们，黑T恤们开始怕了！懵逼了！他们在强大的气场包围中，直接吓到了！在他们进退维谷时，他们的老板，一支游击队的司令解围来了。

    “黑三，你们在这里干嘛？”

    “郑哥，他们在这里抬价招聘，把我们的生意抢了，我找他们要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你们吃饱了撑的！没看见是粤鑫公司在这里招聘吗？这位叶总经理，是你们惹得起的人吗？还不快滚！”

    黑T恤们闻言如逢大赦，一溜烟跑了。郑老板这才看着叶楠琛说：“叶总，这几个屌毛不懂事，得罪了。”说完，郑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转身想走。叶楠琛不干了，沉声问道：

    “郑老板，你的马仔故意在我的摊位上闹事，不给个说法，就这样走了？”

    “对不住，叶总，”郑老板没想到叶楠琛会来，连忙赔笑道，“我是真不知道黑三他们给你添堵，你大人有大量，别给这几个屌毛置气。改天请你喝酒，给你陪罪。”

    老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楠琛淡淡的说：“老郑，同行不是冤家，漫天花雨，掉到你我身上的不过那么几滴，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粤鑫。何况，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有和粤鑫公司掰手腕的实力吗？”

    “那是那是！对不住对不住。”老郑心知肚明，直面粤鑫这样的实力存在，天知道以后狭路相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已经后悔招惹了眼前的这条大虫，暗想自己哪里是叶楠琛的对手，现在不低头，以后恐怕连低头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双手抱拳，冲楠琛连声道歉，才转身走掉了。

    黄丽马上对叶楠琛肃然起敬，举起了大拇指赞道：“叶总，你简直酷毙了，我只想对你说三个字，666！”

    看着郑利和卑躬屈膝的样子，慕容馨感慨，在劳务场上，一切以利弊得失为内驱力在运行着，人们考虑的是如何运用手段去获取最大限度的利益，甚至釆用极端手段。当对手展示出强大的力量时，又考虑怎样去避祸，哪怕是装孙子。所以她对楠琛道：

    “这位郑老板做事太没有分寸了，居然采用这种低级手段，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上，灰溜溜地跑了。你和他应该很熟悉吧？”

    “只能算认识，他叫郑利和，是一支游击队的头，手下有十来个混混，就在这一带摆摊，给几家小厂招人，经常干些欺行霸市的勾当。佟方略经营塘厦片区，也在这里长期设点，和他时有冲突，对他很了解。”

    “冲突？没有听说过。”

    “也就是我们给员工的待遇要好，招聘一向顺风顺水，其他公司和工头们多有微词，要不要找佟方略的麻烦。但咱们粤鑫公司船大顶风，老佟拳头又硬，压得住。时间长了，在这一带有了根基，就有了影响力。这个情况还是你到职以前发生的事，没给姬董汇报过，就我知道，你也就不清楚了。”

    “今天发生的事，”馨儿分析道，“估计是佟方略的人没有露脸，郑利和欺田夏她们脸生，故意安排这几个外强中干的马仔搞事。”

    “应该是这样，无利不起早嘛。”楠琛轻描淡写地说。

    “叶总，”田沐瑶说，“我看郑老板给你道歉，言不由衷，这事会不会就算了？”

    “看得出来，郑利和是有怨气。”田夏说，“同行是冤家，我们要在这里摆三天，再有麻烦，就影响大了，还是要处理好。”

    “田夏，这不仅仅是你们在这里摆几天的问题，你们走后，塘厦门店的这块阵地还要坚守。”馨儿对楠琛说，“叶总，我们不挑事，但也不怕事。你通知佟方略联系郑老板，他不是游击队的吗？没有正规的证照，他也签不了厂，就可以通过粤鑫平台送人，大家互惠互利，这样摆明我们的态度，他有人，可以合作。但如果再来挑事，该报警就报警，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嘞！”叶楠琛说，“慕总放心，这么点小事，佟方略分分钟搞定！”

    一旁听着的孙小同感到热血沸腾，咬着黄丽的耳朵说：“丽姐，听到了吧？叶总牛，慕总更牛！”

    宇田夏听到了，回头瞪了孙小同一眼说：“你也牛气哄哄，我不来，你就要大秀肌肉，就要和他们打架吗？搞得乌烟瘴气，如果惊动了村委，惊动了警方，我们还怎样招工？”

    孙小同立刻噤声，其实大家对他敢于挺身而出还是很欣赏的。但他没有叶楠琛的气场，镇不住场子。真要打起来，事就大了。田夏看他还傻站着，对他说，“小同，还不去做事！”

    孙小同吐了一下舌头，做事去了。吃瓜群众见无瓜可吃也已散去。宇田夏就把慕容馨和叶楠琛请到摊位后坐下，汇报了这小半天的工作情况和田洪武洪雯雯寻求合作的谈话内容。慕容馨听了后说：

    “田夏，从现在的招聘态势看来，摆摊直招的效果还不错。我们原来评估众多的农民工返乡后，会影响直招，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我们的预判有偏差。所以我决定，以塘厦和清溪黄江的直招为主。但是，公司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从长远计，尤其是八月份的用工，我们需要小公司和工头们、还有游击队和散打队员们的支持。这样，叶总，”馨儿看了一眼在其他摊位边走动的邵孟江，对叶楠琛说，“田洪武和洪雯雯有一百三十来人，都是孙达志青睐的农民工，他俩的待遇，比照邵总的给，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这事就这样定了。”

    “这样给他开，公司这个月的利润不就薄了吗？”

    “田夏，”叶楠琛说，“下个月就不薄了。”

    字田夏明白，慕容馨的阶梯式定价看起来是吃亏了，但到下个月，利润杠杠的，她们的分红也是棒棒的。因此她说：“这样就好。”说着，她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田洪武他俩，就说，“我待会再打电话通知田老板和洪雯雯。”

    “行。”叶楠琛看着黄丽和孙小同殷勤地接待咨询者，满意的说，“田夏，这里的情况看来很好，你看还有什么问题，我和总经理现场解决。”

    “没什么问题了。”田夏说，“只是我们的招聘情况怎么样？请两位老总现场点评。”

    慕容馨一行赶到立新社区，在大富贵泊车场停好车后，就来到招工摊区，馨儿目睹了刘波和张静接待的过程，看见两人汗流夹背的工作状态，她很是感动。听田夏这么一说，就赞道：

    “刚才在那边看了张静和刘波的工作，倒是可圈可点。她俩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为求职者介绍了招聘情况，尤其刘波，在求职者犹豫的时候，通过多角度的解说，完成了对她的情感突破，让她毫不犹豫的报了名。黄丽和小同也不错，待人有礼，殷勤周到，说明你的业务员有一定的业务能力，情商也高，整体素质不错，我还是满意的。”

    “选址也有眼光，”叶楠琛赞道，“一头一尾，找工的怎么走，都有机会看的展鹏信息。”

    “多谢两位领导的高度评价！”得到公司高层的点赞，田夏很开心。转念，她又惊奇地问，“总经理，叶总，你们不是在塘厦忙吗？什么时候来的？”

    “总经理要看望一线的员工，到了有一阵了，先在哪一头看了看张静她们的工作情况，听见这里吵起来了，我们才过来的。”

    “谢谢叶总，你和总经理及时赶到，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慕容馨亲自见到黑T恤们的恶劣干扰，深知一线员工不仅辛苦，还要承担一些意外的风险，就说：“田夏，门店员工长年在外摆摊设点，辛苦自不必说，安全是首要的问题，必须是门店部管理的重点！”

    “慕容，”楠琛说，“员工安全是门店部的重要工作，有具体的管理制度和应急措施，公司还给业务员们买了大额保险。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意外，今天的情况属于个案。当然，我们要特别重视门店部业务员们的安全问题。慕容，我马上抽调人员组成应急支援小队，马上赶到塘厦待命，有了突发事件立即响应，你看怎么样？”

    “我同意。”馨儿表态说，“董事长哪里我会报备，叶总，你具体安排即可。”

    “好的。”叶楠琛对田夏说，“你通知大市场抽调两名保安，着工作装，会同法务部文浩，张蔓，加上佟方略，我任组长，你和文浩任副组长，组建支援小组，在这三天时间里，如遇突发事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处置。”

    “好的叶总，我马上执行。”田夏当即打电话通知丘颢天，选派两名保安。又给文浩打了电话，传达了叶楠琛的指示。把这些安排好了后，她的电话又响起来，接听两分钟后，她说，“慕总叶总，池宛雪在林涌社区摆摊，摊位被查封了，佟方略正赶过去处理。”

    “叶总，赶紧的，我们去看看。”馨儿说。

    她们的车还在路上时，佟方略已到了。看到池宛雪坐在被查封的摊位前，一脸的无奈。

    比较宇田夏，池宛雪的运气似乎要差一些。

    林涌社区的招聘点，就设在嘉兴购物广场边上，沿着宽阔的人行通道，有一溜花池，摆摊招聘的业务员们，摆一张小桌子，放一块各种材质做成的招工牌，就开始招工。摆摊的不多，也就十多家，找工的更少，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池宛雪带着业务员陈鹏坐在摊位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场面，虽然天气很热，尤如置身蒸笼，但心里却觉得拔凉拔凉的。

    不过，粤鑫公司统一装备出来的招聘摊位，按照劳务产品的包装要求，特别强调视觉形象识别：四角雨阳棚上，醒目的布标印着惹眼的数字；展扳也很吸睛，展鹏电子高工价招聘的图象文字突出而特具美感，这在一溜杂七竖八的摊位中显得鹤立鸡群。加上宛雪人如其名，经典简约的职场着装，显得很干练很有朝气；陈鹏是衬衫领带整整齐齐，一头偏分更觉精神帅气。气质美女＋小鲜肉的吸粉组合，路人缘十足。慢慢地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吸引过来了，围住她俩七嘴八舌的咨询起来。再慢慢地，“18”这个数字吸引了更多路人的目光，想要找工的人们都在摊前驻足。毫无疑问，在用工单价连续多天走低的市场行情下，展鹏电子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看着宛雪和陈鹏不停地给人们发放资料，登记报名，旁边摊位上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坐不住了，他离开了摊位，走到一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两名工作人员模样的青年来到宛雪的摊位前，分开咨询的人群，其中一位着衬衣的男子开口问道：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到这里招人，得到社区的批准了吗？”

    “领导，”池宛雪没有想到这遭，但她作为虎门门店的经理，知道这个环节，也知道佟方略是办好手续的，就陪着笑脸说，“我们是粤鑫公司的，长期在这里招聘，手续是齐备的。”

    “拿来看看。”衬衣男语气很为冰冷。

    “不好意思，”宛雪向陈鹏眼神示意，然后向衬衫男解释，“公司在林涌招聘的备案手续在塘厦，我马上通知那边送来。”

    “没有手续是吧？”衬衣男冰冷的语气更凛冽了，“按照规定，你们这属于非法招工，摊位查封，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领导，”宛雪见陈鹏已经在打电话求助，心中稳定了些，对衬衣男据理力争，“粤鑫公司在林涌社区有长年摆摊招工的合法手续，请两位稍等，手续马上就送到。”

    “不行，另一位衬衫男说说，“你们拿不出手续，就是非法招工，我们就得查封！”

    “领导，”陈鹏打完电话，对两位青年说，“我们公司塘厦招募中心的负责人马上送手续过来，就分分钟的时间，请等等，麻烦你们了。”

    两人根本不听，就拿出封条，在雨阳棚、展板上贴了几张，就连桌椅也贴上了。这让宛雪惊讶，也很不爽，看了看封条上就是一个封字，没有查封单位，也没有印鉴，就质问道：

    “你们是社区哪个部门？依据什么法律和规定查封粤阳公司的摊位？”

    衬衣男盯着宛雪冷笑道：“你算哪根葱？质问我们，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是的，我是不算哪根葱！可你是社区哪个部门的哪根葱？我有权知道！”池宛雪见对方出言不逊，也上了三分火气，“是的，我是没有资格质问你，但你们查封了我的摊位，却没有出示合法的证件。我甚至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就要带我们走，难道我问一下也不行吗？再请问一下，你们是社区哪个部门？有执法权吗？”

    能够在粤鑫公司虎门招募中心担任经理，池宛雪不是吃素的，她一连串的发问，让两名工作人员非常不爽。这些在社区可以横着走的大爷们，当然不吃池宛雪的这一套。“你费什么话？”衬衫男大声喝道，“凭你这个态度，从现在起，不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否则，我们见一次封一次！”

    “好啊，我等着你封第二次！”说完，池宛雪三下两下扯掉了白皮封条，声音提高了八度，“封啊！我还等着你们抓我去社区审查，抓啊！”

    衬衫男被堵住了中气，立刻又贴上了几张封条，厉声说道：“你这是暴力抗法！我念你是个女人，不跟你计较！否则，我马上报警，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衬衫男说完，和同伴转身扬长而去。宛雪看着他们离去的眼光，突然捕捉到了一边的墨镜男子古怪的阴笑，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同行多结怨，她们是着了墨镜男的道了。

    佟方略到了，几分钟后，慕容馨和叶楠琛们也赶到了。听完池宛雪说完事情经过过后，佟方略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墨镜男摊位上，冷冷地问：

    “老董，是你干的吗？”

    “佟经理，这有我什么事？”看见佟方略一脸黑线向自己走来，老董一阵心虚，但他毕竟也经过一些阵仗，强自镇定的说，“她们手续不全，社区来查封，能怪我吗？”

    “老董，粤鑫公司在这里设点，和你们一起摆了几年摊，你不知道吗？”佟方略脸上的黑线越来越粗，眼光尤加两把利刃射向老董，“同行公平竞争，我无话可说。但暗箭伤人，断人生路，如杀父之仇！”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老董摘下墨镜，斜着眼睛，语气很为傲慢，充满了装逼的味道，“老佟，我是你能威胁得了的吗？”

    “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威胁吗？”佟方略沉声反问。这时，叶楠琛也过来了，对老董说：

    “你确实不值得我们威胁！不过，想和粤鑫叫板，你还真不够看！”

    叶楠琛双手环抱，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说出的话，却如同地狱里飘出来的进行曲，这让老董清醒了些。他不怕佟方略，但他知道粤鑫公司，眼前的人他也知道，叶楠琛跟着姬募然闯劳务市场时，他还在工地上搬砖。对这样一条大鳄，他非常清楚，别说他，就是他的老板出来，和叶楠琛就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不过，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他眼神睥睨道：

    “你们手续不齐，摊子被查，和我哪样相干？拿大公司压我，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便！”

    “这个老董是哪个公司的？这么大的口气。”叶楠琛没有再理睬老董，问佟方略道。

    “丰裕劳务。”

    “丰裕劳务？扬聡的公司。”叶楠琛诡异的笑了笑，“什么时候，扬老聡的员工这么霸气。”

    “杨老板自认为他在社区有人，所以这摊位上也没有亮出公司名称。”佟方略笑了，对老董淡淡的说，“老董，我们在劳务这口大锅里动勺子，理应互相帮衬。可是你却在暗中下套子使跘子，这就触碰了行业规则。我不是看扁你，你可能会后悔惹到了粤鑫公司。”

    “老佟，”老董见强来不行，开始卖惨，“你们家大业大，何必难为我们？我们就是在这里摆个摊求生活，被你们高价招聘，把人都抢走了，仅有的生存空间被你们挤压，这叫我们怎么活？”

    “老董，”叶楠琛问道，“你这话就说得不靠谱了。我问你，今天我们才开始招展鹏员工。在这之前，你招到了几个社会工？”

    “不管怎么说，也得给我们留条活路！”老董强词夺理，“你们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董先生，弱小不是你生存的障碍，嫉妒和偏见才是。”慕容馨沉声道，“粤鑫公司招工，是中规中矩的，不会胡来。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大家各凭实力做事，各凭本事吃饭！告诉你，仅我们在林涌摆摊的这套装备和资料印刷，展板制作，就投入了几千元的成本。启动展鹏公司的招聘项目，我们仅前期投入，就直逼十万，完成这个单的费用高达百万。董先生，丰裕公司一年能有百万利润吗？你说说，我们有欺负你的必要吗？”

    面对慕容馨的这番铿锵有力的说辞，面临她表现出来的强大气场，老董的感觉是被鄙视了，更悲催的是，他还找不到话来反驳！形势比人强，他只有在心里生气，眼睛也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