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会吗?
我问,
人没了神怎么办?
神说,
没有影响,会有其他的东西替代我的位置。
……
“咳咳……谢谢。”
夜五扶起了李忘亭,忘亭的声音已模糊干涩,只能听得清几个音节。
“夜五你在做什么?”夜权难以置信地说,这相当于当众打他的脸。
“今年的规则可没有说无能力者不能参加比赛。”
“你疯了吗?让他和能力者比赛,谁都难保他的性命!”
“你在乎的是他的性命吗?你怕的是李家人玷污了这所谓光荣的比赛!”
夜权语气弱了几分:“你别污蔑我,好,就让他参赛,到时候后果自负。”
说罢,拂袖而去。
“就算凑齐了又怎样,无能力者,怕输得不够惨?”夜安武自觉没趣,骂骂咧咧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夜业和夜七也懒得理他,他们现在只关心李忘亭情况如何。
“有五叔在,那些人也不会拿忘亭怎么样,”夜业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夜往去担忧地说:“但让忘亭参加比赛,会不会有点危险?”
“我会保护他的,就像夜不寒那样,是吧,夜七。”
夜七一直有意背对着夜业,好半天挤出一个字:“嗯。”
“我们去抽签吧。”
有一个戴着鸟头套的人,默默地看完了全过程,但他没作反应,继续向周围的村民送这次比赛的“特产”。
“来,看这个,是不是很帅?”
夜不寒正在执行着村长给他的任务之一。
“这不是故事里的神鸟吗?”有个小孩子抱着头套,惊喜地说道。
接着迫不及待地戴在头上,学起了鸟叫,抖动着手臂,似那鸟儿飞翔。
大人们都忍俊不禁:“我也来一个。”
“给我也来一个!”
“妈妈,我也要。”
没过一会,夜不寒带的头套就发完了。
于是广场上充斥着提灯的鸟头人,由于头套的视线限制,加上一惯的无边黑暗,走路更加小心翼翼。
眼神呆滞,行姿麻木。
“村长这什么审美?”
夜不寒虽然也戴着头套,但越看越嫌弃,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挥之不去。
不过这头套有个好处,别人认不出我。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帮忘亭他们。
夜不寒下定了决心,这场闹剧因他而起,他必须得做些什么。
“各位选手现在开始测试圈数!”
嗡嗡嗡。
选手们陆续测试圈数,余烬台的鸣声连续不断。
“没事吧,忘亭。”夜业纵使平时没心没肺,落在李忘亭身上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怜悯。
李忘亭点点头,看来短期是很难再说话了。
“给对面加圈数吗?看来这是考验我们的修炼程度,”夜七注视着余烬台上的选手,分析道,“我们基本没优势。”
“因为忘亭是无能力者,零圈。”
说到这,夜七自然地看了一眼李忘亭,忘亭一幅“这都是我的错”的表情。
“这不是你的错,刚才的事……谢谢。”夜七赶忙补充道。
又转过身说:“对面跑完以后可以给我们继续加圈,但不会无限加,因为据我所知,余烬台测试的是人身上具有的火力。”
“在跑的时候,使用能力会消耗火力,所以往后加的圈数会越来越少。”
夜业张大嘴巴,恍然大悟:“所以忘亭反而是我们的优势,因为他无消耗!”
“蠢货,别打断我。”
“队伍中要有一个人提水桶,就交给李忘亭吧。”
“啊?水桶弄洒了,可是要重新跑,忘亭没有能力,很难保护好的。”夜业提出了疑问。
李忘亭也赞许地点点头。
夜七“哼”了一声,这是他自信的表现:“这次比赛的规则,最重要的是什么?”
“友谊第一。”夜业也自信回道。
“是自由发挥。”
“哦?”
夜业努力挣大眼睛,企图和夜七对上脑电波。
“算了,你们靠过来,比赛的时候可以这么做……”
夜权在余烬台边重复着他的喊话任务:“下一组,夜安武组。”
夜安武途经夜权时,在其耳旁轻声道:“兄长应该知道谁才能打败夜七。”
随后像没事人一样去测试圈数。
夜权心中一动。
对啊,这是打败他们的好时机,有李忘亭这个后腿在,往后的比赛都是个人赛了。
这也不是作弊行为,只是换个对手而已。
把自己说服以后,夜权自然地把夜安武的对手调换成了夜七他们。
突然一阵惊呼吓得他魂飞了。
“六圈?”
“夜安武是六圈!”
夜权松了口气,同时对战胜夜七充满信心。
心想,就算是夜寒走时也才七圈。
夜安武组的其他两个上去测试,都是四圈,也算余烬村的中上水平了。
最后,夜安武组的总圈数是十四圈。
“下一组,夜七组。”
我们的对手是夜安武?
抽了签后,也没说对手是谁,只说相邻的两组对决。
我一定不能拖业哥和七哥的后腿。
李忘亭在心中暗暗发誓。
夜业拉着个脸:“夜安武六圈,没搞错吧?”
夜七也有点不爽,不过还是没把夜安武放在眼里,他也有自己的筹码。
“你赶紧上去。”
“给你压轴,行了吧。”夜业挑了挑眉毛,跳上了余烬台。
嗡——
三圈转眼间就完成。
完成四圈时,花纹亮起的速度明显慢了。
越来越慢,艰难地走完五圈。
夜业五圈!
五圈在余烬村也算得稀有了,但有夜安武在前,夜业又是太阳神教的,所以这次起得波澜要小很多。
“尽力了尽力了,”夜业下了余烬台,对着李忘亭说,“是吧,忘亭。”
李忘亭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夜安武组十四圈,夜业五圈……”夜业自言自语道。
“夜七,到你了,干啥呢?”
“哼,要让夜安武失望了。”
夜七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余烬台中央。
嗡——
这次的鸣声格外透彻响亮,这样一来,没在认真看比赛的村民也吸引了过来。
三圈……
五圈……
五圈!夜业完成三圈的速度,而夜七完成了五圈,比夜安武还快!
这意味着什么?
夜安武忽然不安地开始喃喃自语:“这意味着,他比六圈还多?”
夜七漠然地扫视人群。
花纹亮起,
六圈完成。
而它还在行进着。
不解,期待,羞恼,懊悔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嗡——
七圈完成。
夜七鞠了个躬,就像第一次测试圈数那样,不动声色的走下余烬台。
留在身后的是一片寂静。
此时,夜七和他们都在回想着,夜七的童年。
“都说了,他肯定是李家的种。”
“估计哪个人被李家人勾引,生下来的贱种,不然怎么会丢在别人家门口?”
“没人要,给我当柴火算了。”
咿呀的婴儿要是听得懂话,知道明了这人间疾苦,他会后悔来到这世上吗?
“我要!我养他!”
眼眸尚显天真的夜五,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对着一群高了他几个头的大人斩钉截铁地说。
我想,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