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哈！”

    ……寝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笑容。周鑫看着他们年轻欢快的面容，心里的喜悦也如同河底的沉渣，点点泛起，又迅速在思绪的长河中沉没。

    “呼……果然，没这么简单。”周轩在心底叹息。尽管重生的自己以力量在两个魂魄的融合当中占了绝对的优势，但由于他对于故我的承认，仙神的元神与凡人的魂魄站在了同样的地位上。所以尽管他已经整合成了新的元神，但两种思绪依然无法完全融合，会不时地出现分歧，导致自己的情绪喜怒变换，整个人也显得极不正常。

    看来还得好好注意，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磨合，周轩在心底想道。今天应该就可以出神探索一下周围的环境了，看看有没有一些尚未完全消散的有灵之地。

    这段时间的修整，周旋的元神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可以出神巡游，不必担心伤势恶化。而周轩第一个目标便是学校门前的这条乌河。乌河流经两省，流域横跨四省之地，滩多浪险，曲折回环，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大江。这样的江河，若是开辟水府，必然不逊于仙家洞天，说不定还能有所残余，甚至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些宝贝——莫道龙宫无宝，传说当中乌河水神便是两条乌龙呢！

    “真是危险啊……”周轩看着床上打坐的自己，只见那十七岁的少年盘膝坐于床上，双目紧闭，鼻息悠长，仿佛正睡得香甜。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元神，青紫辉映，神圣威严仿佛神灵。与外表不同的是，他感到严重的不适与反感，像是在充满了煤气的不通风的房间内呼吸一样。同时还感到维系己身的困难，好像在淤泥里面游泳。

    “这幸亏是我……”周轩感慨一句，他的元神已经成为真实不虚的存在，不像一般的鬼神一样虚无。对于那些未能成为阳神级数的魂体来说，这样的环境就是绝境，像是热锅里的水，迟早烧干完蛋。但要成就了阳神，那么元神练假成真，差不多等于成了木头，想用热锅把它烧没那实在是有点难度，至于像周轩这般天神的元神，那就是钢铁。想要自然消逝的话，那几乎可以赖上千百年的时间。

    他未作停留，轻盈地飘出宿舍楼，守门的保安压根看不到他。迅速地在学校里面游荡，吸收环境中的魂魄碎片——学校的布局也是一个风水的宝地，能够大量减缓魂魄消散的速度。这让周轩想起之前数学老师所说的：虽然我们都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这个地方，在搬迁校区之前是请了先生来看过的。现在看来，那个所谓的先生还是有点本事，起码不是乱编糊弄人的。

    出了校门，面前就是乌河，这一段的乌河都比较平缓，不像其他的地段那样到处是险滩激流，乌南所处已经是中下游，水量颇为充沛。元神与肉身不同，因风而散，入水不溺，周轩一头扎进水里，往下游寻去。下游没有几百里就已经汇入了长江，如果乌河的水府当真还未消散的话，那应该不会太难找到，毕竟当年的水神要是把水府设得离长江太近，那基本就没有太多自在可言了。

    他顺流而下，一路感应到诸多生灵在黑暗当中繁衍生息，龟鳖鱼虾，从容出游。有些鱼虾灵性不低，能够感应到周轩的存在，往往是当场僵直不动，再或者就是傻傻地凑上来，跟着周轩一同向下游游去。不过周轩以元神行动，迅速无比，鱼虾往往跟不上他的速度，渐渐地消失了踪影。

    “这两年生态环境有提高啊。”周轩吐槽一句，其实他压根没见过污染严重的河流。天变之前他是个从边远山区走出的学生，基本没见到过那种大量排放污水的工厂；天变之后现代文明遭受到了几近毁灭的打击，再后来便是山有山神、水有水神的情况，那污染更是少得当没有。

    即便他现在在乌河里游荡感到不如天变之后在江河里舒适，那也是因为天地环境绝灵的缘故。周轩飞了大半夜，完全没有发现水府的踪迹，连一条线索都没有。眼瞅着乌河下游的地段就要探查完了，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布这一次的探索失败了。这一句吐槽，也多半有着发泄郁闷的意味。

    没过多久，他眼前出现一片宽阔的江水，乌河与那宽阔的河面融为一体。滚滚波涛向东流去，矢志不移地奔赴大海。周轩停留在江面之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番辛苦，注定还是白费了功夫。

    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也没有前往探索长江水府的想法，他微微一顿，再次潜入水中——水中的生灵比陆地上多得多，不少水生动物的死亡也令河底环境比河面上更加友好，可以让周轩省点力气。

    归途不比来时，周轩几乎没有遮掩身形，也没有放慢速度。来时要防备可能出现的危害己身的变故，水府也不是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河底，需要一点一点，慢慢地花费心思找寻，所以来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归途之时，周轩可以放开了速度，浮光掠影，几乎如一道光芒在极速飞行。

    元神不可以离开身体太久，否则的话，身体会陷入衰竭，甚至死亡。周轩的肉身不过刚刚开始锻炼修行，很难支持元神长期离体。所以周轩需要快速返回肉身，运转血气，免得明天早上连站都不太站得起来。

    “嗯？”周轩突然停下了行动：“这里是……临城？”他站在水底眺望着，河岸上璀璨的夜色，灯火辉映，车流往来不绝。临城是乌河上下最为发达的城市之一，虽然比不上国内的一线二线城市，但规模也是相当的不小。

    “在这样的地方，应该有李非烟所说的演唱会，见面会之类的吧？”周轩自言自语地说，说不定还会有一些香火不曾散去的庙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