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极东看了眼王平，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他的心思，还跟着说了句：“高利润，其实也不一定是造假做旧瓷器的唯一原因。我倒是认为，但凡是做旧得很是精美的瓷器，能骗过不少真正的行家的，一定不会是那些追求利益之辈，做造就的。如果，任何一件精美瓷器，任何一个想要做旧的人，都能够制作的话，那古玩一行，也就太简单了一些。”

    “哦？小王啊，你这说法倒是新鲜的很呐。”张老先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王极东。

    “呵呵，这应该也不算是什么惊悚之言吧。”王极东却是表现地很淡定。至少，这样的话语，在‘天天艺术品投资公司’里，王极东就曾对着石清影说过一回了。这个时候，再度的说起，倒是顺畅了许多。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在实际生活中，这个时候的王极东，都远要比前段日子的时候，沉稳内敛了许多。

    “或许，张老先生，王大哥，你们也会和大多数的首收藏爱好者一样，觉得民国时代的做旧技法，相比起光绪年间来，有所退步了。其实，却是不然。……”王极东考虑着说道，“在民国的时候，就曾有行里的一位大家说过，‘世人多谓景德镇陶工之技法，自清末以来大为退步，制品低劣，此实非深入观察真相之言。’说白了，那就是一些学院派的人，无聊之下杜撰出来的。只不过，说的人多了，占据了上风，大家也就都信以为真了。”

    暗自在心底里，王极东还补充了一句，若是民国时候的做旧方式，连清末也比不了的话，那又哪里来的民国做旧‘四大家’呢？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亲手参与过那个年代的做旧手艺，才能最深入的了解到，民国的时候，那份做旧的工艺手法，已经达到了如何的炉火纯青的地步吧。王极东就想过，在自己得空的时候，一定要去一趟景德镇那边。

    不去亲眼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做旧好手们，又或者是说，不去亲历一下这个年代的瓷器做旧过程，想要在古玩行里混出点名堂来，虽然是很容易，但若是想要混出一些大的动静来，诸如成为一个大收藏家，却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那小王你的意思是，……”张老先生有些犹疑起来。

    “我的意思呢，就是，这件豇豆红柳叶尊的品相，还是很不错的，看着，类似于光绪年间的手笔，实际上，却可能是民国的。”王极东说道，“只不过是因为民国年代里的仿造者，也有达到光绪年间的工匠们的手艺，所以，这件柳叶尊看起来，就像是光绪年间的老仿了。”

    “那你有什么证据呢？”王平冲着王极东说道，“我们总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所说的话吧？”

    “呵呵，那王老哥，您的意思，还是相信这件豇豆红柳叶尊是光绪年间的喽？”王极东有些狭促的看了眼王平，说起来，这个时候王平的插口，倒不是真想要王极东难堪的意思，无非是想要从王极东这里学点什么。

    毕竟，一个古玩收藏的爱好者，在同行面前，展露一手，是时而有之的。但若是一些绝密的手法和门道，却是很少全盘托出。

    不管怎么说，王极东无法否认的一点就是，古玩一行看着利润高昂，尤其是近些年众人的追捧，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新兴’的产业，但是，从骨子里讲，古玩行，还是非常的‘守旧’的。

    就像是鬼市里，会有鬼市里的规矩；古玩地摊上，也有不少的独特手法；哪怕就是行家在帮忙着看东西的时候，说法也是一套一套的，看似很讲究很明确，实则是一堆的废话，说跟没有说一个样儿。……

    这些，其实都是因为古玩收藏一行的‘守旧’所造成的。

    也难怪王平要故意的说一句挤兑的话，以求王极东能够公开一下自己的鉴定方法。这样做，在王极东看来，无可厚非。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王平对于王极东的眼力的信任的表现呢？

    当然了，王极东并不想打破这样的现状，也无力去打破。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吧，这样的境况对于想要收藏的王极东来说，还是比较有利可图的。若不然，水至清则无鱼啊。

    ……

    于是乎，王极东侧着脸，看着王平，很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直到王平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的时候，王极东才接着说道：“其实，就个人的喜好而言，我的确是非常的喜欢豇豆红釉的，此外，我也喜欢一些其他单色釉的瓷器。就像是宋代的一些瓷器，又或者是明清的一些蓝色釉之类的。”

    说到这里，许是觉得自己的话题，扯开得有些远了，王极东顿了一下，继续着说道，“当然了，我喜欢豇豆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饮流斋说瓷》里就认为，在单色釉瓷方面，‘红为最难仿之色，光绪初及中叶，所仿者惟薄施淡抹而已’。而到了民国初期，‘则大红、深红、与夫胭脂红、豇豆红诸难仿效之色，均无一不有仿效；虽专家亦往往受其欺，而其中尤以豇豆红为最精’。如此说来，倒也算是为我刚才所说的话语，给出了一个有力的佐证了。”

    “那王老弟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光从一件瓷器的仿制水准上，来判断，你手上的这件柳叶尊，是属于民国仿的喽？”王平追问着道。

    王极东不禁没好气的白了王平一眼，心里嘀咕着：我当然是知道的了。我在民国的时候，还亲手制作过豇豆红柳叶尊呢。眼前的这件，看着虽然类似于光绪年间做旧的，实际上，却是有着民国那个年代的做旧手法。

    不过，这样的话，王极东却是不好直接的说出口。而且，对于王极东而言，王平的追问反倒是在其次，张老先生所介绍的那位藏有康熙朝的豇豆红柳叶尊的玩家，才是重点所在。

    ——

    解释一下，昨天断更是因为，去参加驾照的9选3考试了，考场在山沟沟里，教练要我们几个学员都子啊那边留宿，以待第二天一早考试，那宾馆里的破电脑，压根儿就没法码字。

    另：接下来这几天，应该会小爆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