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局部真相
“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你们开启月光之门后跟着你们回来的原因之一”,徐福接过越㱏的话,说道:“其实我已经没脸回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与计划的初衷想去甚远。在你们临行之际,我发现占位缘者居然错了两位,我才厚着脸皮匆忙赶到运河岸边,好在姬烟聪慧过人叫上徐紫烟跟了上来,也算把应该带回来的两个人带了回来。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山阳齐家也算幸运。你心里清楚说服齐柘把月光之门雌佩投于河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山阳齐家来说月光之门不仅仅是一块具有特殊用途的玉佩,而是一种信仰,全族的信仰。这件事情极难办成,却又不得不为”。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怀疑两人的话,于是告诉他们自己亲眼见到墨凡的巨子令和墨雨的巨子令相遇的时候以肉眼要见的速度合二为一,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巨子令?”徐福笑了起来,说道:“不止巨子令,你身上的墨家武道女统领的娇客信物,上古神器血剑分别和这个时代的娇客信物和血剑相遇你也能看到它们能迅速的合二为一。你忘了月光之门是什么吗?玄境又是什么?你可能说玄境是山海墟的投影,也应该知道玄境是山海墟的另一种空间形态。在一个看起来有限其实元限的空间中月光之间的本质日日月星辰。用现代天体物理学对一颗星吞噬另一颗星的解释完全可以用在两块月光之门玉佩相遇的一瞬间,会发生什么还用多说了吧。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因为侥幸和好奇带来无法挽回的灾祸”。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因为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一块玉佩给我们带来不能承受的后果。月光之门是玄境里的日月星辰,而且是我亲手投进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月光之门的神奇绝非血剑能比。看来还是应该把自己的好奇心收起来,当心好奇害死猫。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齐柘必须要见,这次月光之门开启应得正是以他为代表的齐家的诉求,关系到我们回到大汉到底该做什么的问题。但是见到齐柘的时候就可能见到携带月光之门雌佩的齐家掌门大小姐,到时只能单独约见齐柘说服他放弃那块玉佩。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离开止妄墟?”
“你们要在止妄墟城呆满三天,结清所有墟时才有资格离开止妄墟,到时你带他们先到天市街,然后想办法找到紫薇垣里的垣门,相信以你们的智慧应该能找到位于紫微垣中的垣门出口”。
“靠”,我心说又来了,怎么和当初在玉泉观时一模一样,有话就是不明说而是让你猜,想到玉泉观,我想起了那些偈语,正是齐家秘境秘密机关中玉盒底部的偈语确定了管梅和墨雨的缘者身份,今天这两个老家伙又说她俩不是占位缘者,有点不能理解。于是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不仅仅为了较真,而是想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越㱏听后笑了起来,“你们认为确定管梅和墨雨的依据是天道昭昭法不忘和土松木荣柘云气上。看来当年留下的东西经过两午多年的演变含义已发生了变化,到了你得到的时候只能用现代思维理解,难免出现问题,否则就不会出现把真正的两个人落下。你们看到法不忘三个字,大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法家,加上管梅作为现代法家的司法,表面上暗合这句偈语,事实上你们还应该知道华夏七星的传世宗旨,天道昭照法不忘中的法为什么非要是法家,而不是对华夏七星有普遍约束意义的伟大宗旨。在大汉这个时代,华夏七星之中,把宗旨看得最严的就是玄雨,所以当时曾经建议老徐把这句改成天理照昭道不忘,老徐不听,果然出了岔子”。
“他们先入为主,后来姬烟为了道之所在,不惜出手相助解决同宗的龙啸出现的问题,我想他们应该能够明白理解有误,结果还是不行”,徐福说着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好象他在越㱏面前跌面是我造成的,说实话即使越㱏提点,我还是觉得选择法家司法管梅更加附合这句偈语的要求。徐福看我一脸不服气,接着说道:“就说这句容易引起岐义,你们为什么会把松木荣柘云气上理解成墨霏和墨雨两个人?”
“那还用说”,我带着不服的口吻说道:“松木从生长到死最佳的用途就是造墨,所以我们想到了墨家,墨霏的霏字本身就有云气的含义,云气为霏,云气上就是霏上的雨字,判断这个人是墨雨合情合理”。
“你对徐紫烟了解多少?”徐福没有理会我的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不太了解,她只是徐菲临时叫来受凤丹的弟子。除此以外对她知之甚少”。
“唉”,徐福叹了口气,说道:“徐菲突然决定自己不再受凤丹,而是让门下弟子来受,你就没有产生怀疑?受丹以后人家跟着你东奔西跑,你连徐紫烟是什么人都没有想过,徐紫烟知道得有多伤心”。
徐福的话像惊天炸雷在头顶响起,自从知道武道还有丹传一说一直认为武道丹功乃修武之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当时只想把体内和血丹纠缠不清的凤丹送出去,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徐菲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年轻的时候为了徐家的责任夺取门主之位,从而放弃了她和管仁的姻缘,为什么到了不惑之年反而因为感情而放弃徐家门主的责任。徐菲的做法的确有点说不通,除非她另有所图把她和管仁的感情当作了借口,一个冠冕堂皇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借口,问题是她这样做又在图什么?
“你不用怀疑她的用心”,徐福看我皱着眉头沉思,可能怕我想偏马上说道:“原因很简单,她应该想到了徐紫烟的来历,徐紫烟到徐家的时候,徐菲已经十八岁,应该知道徐紫烟来到徐家是带着一个名字来的,后来徐菲给她改成了紫烟,可能正是徐菲给她改了这个名字,才让你们想到了云气上指墨雨。你知道当时我给徐紫烟的名字叫什么吗?”
“我哪里知道”,我瞪了这个白胡子一眼,整天就想让别人猜他的想法,嘴上说着不满,但还是认真的思考起来。徐福说过徐紫烟原名叫徐浅,徐沫的亲妹妹,如果松木荣枯云气上暗合墨霏没有错的话,那么徐福给徐紫烟的名字中应该有个墨字才能对应松木荣枯,霏字占了云气,那么徐些烟应该占个上,因为想到霏字上面的雨部才把墨雨扯了进来,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只好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
“能想到这里也不容易”,徐福笑了笑说道:“当年把徐浅送到徐家时曾留言此女乳名墨紫,原因很简单,在华夏七星之中徐家特别重视族谱,即使失踪的徐浅也会在族谱上留下姓名,所以我给她取了一个小名叫墨紫,天有三垣,紫薇为上,云气是霏不假,但云气之上应该想到三垣,三垣之中又以紫薇垣为上,所以给她取了个小名墨紫。你们离开止妄墟到了紫薇垣就能明白为什么紫为云气上了,同时可能也会明月姬烟为什么强调她的烟乃紫烟之烟,而非其他的烟,你如果想姬烟为何这样强调,怕也会发现不妥”。
“靠,坑爹啊”,听了徐福的解释,我都想哭,但也没办法啊,谁让是他组了这个局,就象现代社会许多营销活动一样,解释权归主办方。他这样说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相信。不过虽然感觉他的解释有点牵强,包括天道昭昭法不忘的解释,不过却让我有了重新审视徐菲的角度。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徐菲通过月光之门的只言片语想到了徐紫烟的来历,才决定放弃门主之位让徐紫烟受丹,同时安排徐紫烟参加我们的行动。徐菲曾多次表示,凤舞徐家不能参与月光之门的事情而感到遗撼,看来那个看起来忠厚正直的管仁,可能早就洞悉了徐菲的想法,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自己的亲妹妹,等见到管梅时一定要问问。
“好了,我俩在此间的事情算了结了,自此便无缘再见,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你们出墟后到长安就能见到想要见到的几人,不过”,越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可能有几个人到不了长安,不过终究能不能见面,我也有点吃不准”。
“你该回去了”,徐福站了起来说道:“能说的都告诉了你,但是你的身世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熟读史书应该明白这一点。另外,到了紫薇垣……”
徐福的话被越㱏拦了下来,说道:“他能从墟门而来,自然可以从垣门而出,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作出判断,不要再节外生枝,要相信他,不过”,越㱏说完转头看向我,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我的内心,我有点不知所措。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有四个执念,最后一个要看机缘,第三个是你前往未来又回到现在的初衷,割舍不得,又抛弃不了实属正常。只是前两个执念你要适可而止。尤其第一个,你现在拥有的女人,每一个都有国祸国殃民的姿色,况且还有几位世上男子大多求之不得的纯阴女子,她们是你极大的助力,但也可能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你应该明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在大汉除了华夏七星之外,你所能倚仗的势力并不多,如何得到其他人的助力,你要深思熟虑。这几句算是赠言,也是提醒”。
“我赞同的越㱏的观点,说道:“你说的没错,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任何时候除了信仰可以作为评判别人的标准,剩下的只有利益考量。只是”,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是不是山阳齐家齐柘的想法就是我们的目标?”
“哪有这么简单”,徐福瞪了我一眼,说道:“如果齐柘所想就是目标,还有必要费心费力送你们前往未来,又想方设法让你们回到大汉吗?不要低估自己在未来社会形成的格局”。
“我明白了,其时到了大汉以后,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似有所知,又觉得不妥,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改变华夏历史,改得好还说得过去,如果改得不好,自己岂不就成了历史罪人,现在我才明白,回到大汉,所谓的未来对我而言其实已经不存在了,历史的走势以目前为起点展开,未来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或许可以作为是否达到目标的参考,而不能视其必然成为这个时代的未来”。
“正是如此”,越㱏笑了起来,说道:“孺子可教,你去吧,天黑前应该能赶回止妄墟,否则你的几位夫人还不把止妄墟搞翻了天。住满三天后离开止妄墟城的时候,所有离开之人不得欠止妄墟一个墟时,这一点尤为重要”。
我点了点头,想到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心里突然生出一点不舍,就连对徐福刻意改变人生的恨意也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感激,我不知道为什么感激,感激他带我离开了帝王之家这个是非之地,没有让我像那位替我行皇子之命的刘荣一样,成为争夺皇位的牺牲品,年纪轻轻就丢掉了性命。亦或也在感激他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
世上无不散之筵席,虽然不舍,但到了离别的时候就得勇敢的挥手。告别两人,我离开一间客栈踏上回止妄墟的路,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问题,直到眼前出现了无极山宽阔伟岸的身躯才把思绪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