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冷风吹过寂寞的街道。这股可怕的寒意中，夹杂着一股奇异的气息，令凌默不由的抽了抽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血腥味和腐烂味……连几天的雨也无法完全抹去这种味道。

    这是一座正在腐烂中的城市。死去的只是幸存者，还有文明世界。

    凌默有些后悔，却没有注意到夏娜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和他的反应完全不同的是，当血腥和腐烂的气息飘到他们身上时，夏娜和叶恋的眼中闪过一丝痴情……

    “你好像不喜欢这种味道。”夏娜不慌不忙地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凌默，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凌默一时愣住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

    “我很喜欢。”夏娜沉默了几秒，忽然严肃道：“不过你不喜欢，我也假装不喜欢。我的记忆告诉我，作为一个女性，我应该这样做让你开心。”

    这个夏娜，过去她的脑袋里装着什么……

    凌默满头大汗。他连忙说道：“你不用那么做。另外，不要用“女性”来形容自己。你是一个女孩……一个女孩僵尸。你喜欢这种气味是正常的。”

    “是这样吗？”夏娜似乎有些难以理解凌默的话。

    凌默点了点头，鼓励她：“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背弃你。就像你叶恋姐姐那样。够了。”

    “那样的话……有时我想咬你，也可以吗？”夏娜看着凌默问道。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凌默明显感觉到她凌厉的目光直接停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那也好……不过把‘咬’两个字去掉就更好了……”凌默头皮发麻。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尤其是在夏娜和叶恋完全进入僵尸状态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会有细微的变化。但是，因为和凌默的精神联系，他们从来没有对凌默怀有敌意。唯一不是这样的情况是当他们试图脱离与他的联系时。然而，叶恋对他的敌意，却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完全消失了。另一方面，他与夏娜的联系仍然停留在肤浅的层面。虽然之前他们的联系也巧合加深了，但还不够深。

    但凌默觉得他没必要苛求。克制丧尸的本性已经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了，如果他不让她去做，那就太过分了**1）部分生肉

    果然，见凌默似乎不介意，夏娜移开了目光，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会攻击你。你很特别。”

    废话，傀儡师的能力，如果他们也攻击操纵者，那将毫无用处！

    凌默翻了个白眼，却是忽然皱起了眉头。

    在他和夏娜说话的时候，带路的丧尸正在沿途的商店里搜寻，查看里面是否有丧尸，以防后面紧随其后的凌默等人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突然被袭击。

    可这丧尸在走进一家酒馆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进去。凌默甚至可以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凌默原本是在自己的丧尸傀儡中共有五种感官，让他感觉自己仿佛亲身经历了丧尸的死亡，少了痛苦的感觉……

    所以当丧尸落地的时候，凌默脸色一白，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倍。

    叶恋和夏娜立刻通过精神连接察觉到了凌默心境的变化，转头看向了凌默。虽然他们的目光缺乏情感，但凌默知道他们很在意。

    带路的丧尸一死，凌默与它的联系瞬间就被切断了。精神连接被切断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对凌默来说，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砍断了他的一根触手。

    “做这件事的人是僵尸还是人类？”

    凌默现在警惕地躲到了叶恋和夏娜身边。隐匿后，他从霓虹灯中探出头来，静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丧尸在一家名为“音乐皇帝”的酒吧被杀。凌默正将丧尸引向其中的一排包厢，却被它突然袭击。

    入口半开着。这不是大多数幸存者会做的事情，会不会是僵尸？

    一个会偷袭的丧尸，最起码是叶恋级别的变异丧尸。它甚至可能是一个高级僵尸。

    凌默没想到这么强的丧尸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凌默虽然觉得奇怪，但最终还是战胜了对病毒凝胶的渴望。

    诸如此类的超纯病毒凝胶不是您的常规产品，而是只能找到而不是要求的东西！

    想到这里，凌默的唇角露出一丝恶意的笑意，伸手拔出了短刀。

    短刀耀眼的刃口，再加上满身的深褐色印记无法洗去，让这柄精工锻造的手工刀，散发出无比冰冷的气息。

    夺走他人性命的刀，果然不一样……

    “夏娜，你有什么感觉吗？”凌默知道变异丧尸对彼此有特殊的反应，所以一边决定着怎么做，一边问了她这个问题。

    夏娜看了凌默一眼，摇头：“很远。”

    出乎意料的是，双方并没有那么亲密。两人之间至少有四百米的距离。她甚至可以从这么远的距离探测到一个事实，这意味着她实际上是一个雷达。

    反倒是叶恋的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学着凌默的样子，取出了弯刀，弯着身子躲到了凌默的身后。

    凌默看到叶恋的动作，吓了一跳。果然，在发展出真正的意识之后，叶恋的学习速度大大提高了。她在有意识地模仿夏娜和他自己在战斗中的动作！

    的确，丧尸作为一个物种，拥有着可怕的潜力……

    “叶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凌默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相比夏娜，叶恋的进化程度更高，单从她的“血统”来看，她也是一个更纯粹的丧尸。

    所以，叶恋在探测到其他变异丧尸的时候，反应会更加强烈。

    叶恋听完他的问题，只是看了一眼凌默，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显然，她虽然知道“叶恋”这两个字是指自己，但她无法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凌默并没有因此而灰心。叶恋的反应，说明酒馆内肯定有丧尸“乐皇”，印证了他的猜测。

    “如果不是人类就好了。比起人类，我更愿意和丧尸战斗。”

    凌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到了巅峰状态。再过一段时间，一场生死之战，恐怕就要爆发了。

    但为了获得更多的病毒凝胶，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