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飘忽不定的主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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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原来是大舅公

    “背的不错,看来是下了功夫的。”老翁微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道:“《盘庚》第一段,王若曰:‘格汝众,予告汝训汝,猷黜乃心,无傲从康。古我先王,亦惟图任旧人共政。王播告之修,不匿厥指,王用丕钦。罔有逸言,民用丕变。今汝聒聒,起信险肤,予弗知乃所讼。’这段何解,你来说说。”

    “嗯?”胡一飞一听,让他来解文,这就麻了,他会背,但是不会解,于是很光棍的说道:“老人家,小子只是会背,不会解,更何况这是在杨家,小子不能鲁班门前弄大斧,那是惹人笑话,还是听老人家教训的好。”

    老翁只当他谦虚,说:“无妨,你背诵的如此熟悉,说不会解,我是不信的。解错一星半点的倒没什么,你还年轻,不会的可以学。”

    胡一飞还想再推脱一下,但是现在这礼法,老人家让你解,那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要脸,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这老人的来路,自己还没摸清楚,只知道关系和大哥家里很近,万一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也不好,所以硬着头皮道:“老人家,小子才疏学浅,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简单说说,说错了,您勿怪。”

    “只管讲来。”老翁鼓励道。

    胡一飞默念了一下文章,路上虽然请教了哀章一些内容,但是这段《盘庚》还没有讲到,所以还不了解,只能用自己可怜到家的文言文只是试着解释一下看看:“大王说,我要杀了你们的家人,来告诫你们教训你们,挖出他们的心,让你们不能骄傲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你闭嘴!”正在胡一飞冥思苦想的解释的时候,只听老翁一声暴喝,四周的人都纷纷侧目,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胡一飞也是愣在当场,不知道老翁为什么情绪变化这么快。

    “你觉得这话能是盘庚说出来的吗?他要是这样对自己的子民说,能迁都到殷吗?你从哪个字里面看出来他要杀掉臣民的家人,挖出他们的心肝?盘庚难道是纣王吗?”老翁怒发冲冠,一只手指向胡一飞。

    胡一飞慌忙道:“老人家,别生气,小子说了只会背不会解,我这都是字面解释。”

    “你还按字面解释?这哪一个字你能解释成这样子?你倒是说说,老朽就是要看看你能说出来什么道理。”老翁一看他还争辩,火气更胜。

    “您看这‘格’不就是格杀的意思?这‘黜’不就是除掉的意思?‘格汝众’不就是杀掉你们的家人,‘黜乃心’不就是挖掉他们的心肝?小子要是解错了,您批评就是,别气坏了身子。”胡一飞很好心的一边分辨,一边劝慰老翁。

    “你,你你你你!”老翁已经彻底暴走了,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家主,家主您怎么了!”旁边那老妪本来还一直看着房子的动静,对身边这一老一小没大在意,只觉得他们聊的还是挺投机的,突然听到暴喝,慌忙一回头,却发现老翁差点闭过气去,赶紧跑过来扶着,一只手捋着老翁前胸,帮忙顺气。

    “家主?”胡一飞一听,马上反应了过来,冲着老翁扑通一下跪倒,磕了个头,高喊:“胡一飞见过杨大舅公!大舅公息怒啊!”

    胡一木、胡一林也刚转过头来,一看这阵势,马上也明白过来了,两步跑到胡一飞屁股后面,跟着跪下磕头,也喊着:“见过杨大舅公!”

    章爷也走上来见礼,却见杨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赶紧走到杨宝身旁,一手扶着他另一只胳膊,一手扶着他后背,找准穴位,暗运内功,度了一缕气过去,才让杨宝顺了过来这口气。

    杨宝喊道:“当真气煞我也!”

    “您别气,您别气,小子知错了。”胡一飞赶忙说。

    “你错哪里了?!”杨宝怒不可遏的问。

    “解错了,解错了。”胡一飞慌忙答道。

    “怎么错的?!”

    “额,怎么错的,额,应该就是错了,额,反正就是错了,对吧?”胡一飞也不知道哪里错的,反正看这情况,就是错了吧。

    “对吧?还对吧?哪里对吧?你个不学无术的疲懒子!”杨宝气急,说道:“光会背有什么用?里面内容一窍不通,有什么用?”

    章爷和老妪赶紧在一边劝着,胡一飞三兄弟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正在这吵吵嚷嚷无法收场的时候,忽听有人喊了一声:“大哥这是在恼怒什么?”

    杨宝闻声,立刻回头望去,只见胡一烈扶着杨氏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红润姣好,身上不但没有一丝病态,反而从容轻盈的很,心中马上由怒转喜,赶忙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开心道:“好,好,太好了,小妹你总算康复,大哥就放心了!”转过头来再看胡一烈,见他也疲态尽扫,一身器宇轩昂的劲头显露出来,心中又高兴三分,说:“好孩子,很好!”

    “还要谢谢一飞这孩子。”杨氏说着,伸头越过杨宝的身形,却看到胡一飞带着两个兄弟可怜兮兮的正跪在地上,心里疑惑,问道:“大哥,就这么一会儿,这是怎么了?”

    眼下情况,杨宝倒不好说什么了。

    胡一飞可怜巴巴的说:“大伯母,刚才大舅公考查孩儿学业,孩儿丢人了……”

    一听这话,杨氏轻笑了起来,胡一烈在旁边也跟着乐了起来。杨宝一看他们两个笑了,自己想了想,也哈哈大笑起来。章爷在一边也不再担心了,和那老妪对视了一眼,微笑起来。胡一飞三兄弟还在地上跪着,没长辈发话,倒是不敢起来,但是四下一看,也跟着嘿嘿憨笑两声。

    “你起来吧,”杨宝道:“以后学业要加紧,会背不是目的,要懂里面的意思,明白其中的道理,像孔夫子说的‘学而时习之’,学会了,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用出来,这样知识对你才有用。你看你这解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一代明君,让你给祸祸成了桀纣,这哪里是读书人的该做的事情。”

    “尊大舅公教诲!”胡一飞对杨宝行了一礼,然后带着胡一木、胡一林站了起来。

    杨氏走过来,拉着胡一飞的手说:“谢谢你,好孩子,伯母和一烈都要谢谢你。”

    “这是晚辈给长辈尽孝,怎么能摊上大伯母一个谢字。大伯母身体健康,回家以后,我也好给父亲母亲交代。”胡一飞说,突然又想起来,对杨宝说:“大舅公,等我再去龙宫,拿得一粒,孝敬给您。”他想来,刚才是话赶话拿出来两个,总不好再变戏法一样拿出来第三个,不如找个借口,下次也给大舅公、二舅公各拿一粒。

    “好孩子,亏你有心。但是我用不着。”杨宝对胡一飞的孝心倒是很满意,仙药这东西可以不可求,但是这孩子没有独享,家人有需要,他就拿出来,品行可贵,这说出去,三百年内举孝廉当属第一。他看胡一飞没听到自己的话,就说:“既然你知道我遇仙的事情,当也知道我得了神仙法诀,你说我这身体,还需要什么仙药?”

    “原来如此。”胡一飞恍然大悟,这次再仔细打量杨宝,细细看来,果然发现了杨宝与一般老人不同的地方,虽然外貌有老人的一些特征,但是能感觉出来身体还是壮年鼎盛,从里向外透露出一股雄壮之气,难怪之前杨氏把药让给儿子,没有在大哥和儿子之间左右为难,想来也是知道杨宝修炼的事情,不禁赞了句:“大舅公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