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飘忽不定的主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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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捉鬼队

    王骏和王莽是同族,只是关系上离得有点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出了五服”了,属于远房亲戚。现在很多人理解“五服”,都以为只是指五代人之内,实际上“五服”的说法来自于《尚书》。在《尚书禹贡》中,以天子为中心,向外辐射,每五百里称作一“服”,从内向外分别是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五服”亲疏远近不同,贡品和进贡频率也不同。出了五服,那就是出了两千五百里地。到了后世,才慢慢演变为五代人的说法。但不论是指距离还是指辈分,王骏和王莽离得确实都有些远看。不像王邑,王邑和王莽是堂兄弟关系,都是一个爷爷生的。所以,虽然王骏进入朝堂的时间比王邑早多了,甚至名义上的资历也比王邑老得多,但无奈人家官职比自己高,和摄皇帝陛下的血缘关系比自己近,而且还着着实实的打过胜仗。况且王骏现在是败军之将,不光吃了败仗,更是在大后方吃了败仗,还把全军的粮草给丢了大半,那就只能立正站着乖乖的听对方骂。

    但再怎么样王骏也是个将军,也是个男人,被骂的急眼了,也是要反抗两下子的。这会儿帐内讨论的是今天下午谁去打头阵的事情。王邑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从长安出发,一路追到了陈留。之前的情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起初以为翟义都已经打到洛阳了,没想到对方才打到开封。后来以为对方已经拿下开封了,没想到他们连开封的城门都没进去。本以为增援开封可以里应外合把翟义给干掉,可大部队还没跑到开封,翟义就已经溜走了。你说你溜走就溜走了吧,竟然还能留下来三万人,把自己一万精锐前锋给包了饺子。等到大军都开到了陈留,这边又接到消息说自己从洛阳过来的粮草被端了。这十多天,就没有一仗能打得顺心如意,真要说起来,除了那一万前锋,整个大军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看到,而且这一万人还战死了七千。这口气要是还能咽下去,脾气该有多好。所以这次作战会议一下子就变成了王邑骂人的场子,大部分的火力都冲着王骏去了,直把王骏骂的从无地自容到恼羞成怒,现在就是一句话,老子要打头阵,谁都不要拦着老子,老子要上去剁了那帮鳖孙。

    王邑也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这几天虽然大部队没有受到损失,区区七千人的伤亡也可以忽略不计。但翟义用兵如神的想法在士卒当中好像有了一些市场。粮草被烧的事情并不需要隐瞒,因为目前的位置距离洛阳并不远,重新筹粮运过来就是了,不会影响军心。但连败两场说明什么?他这个大将军是有责任的。看着咬牙切齿的王骏,王邑也知道,同族之间不能过于刻薄。按理说翟义部队中多数都是游侠,武器装备以轻装为主,战斗力并不强,所以才那么多天都没有攻下开封。这两次战败也是吃了轻敌的亏。既然如此,王骏手下的部队打个头阵应该没什么问题,刚好也能让他将功补过。

    如此想着,王邑开口道:“王将军,既然你想要将功折罪,本将就给你这个机会。午时过后,你带本部人马三万前去挑战,探一探翟义虚实。”随后,转头向另一壮汉道:“窦况将军,你带一万兵马负责接应。其余众将随我在中军大帐等候。王将军,我知你一心求战,只为一雪前耻,但此战,为我军与翟寇交手第一战,务必稳扎稳打,不得轻敌冒进,只要能探得翟义情况,就是有功。”

    众将称诺。王骏心想,上次吃亏,还是因为被偷袭,如果是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谁怕谁来着,自己虽然谋略上算不得名将,但这一身武艺,也不输给一般人。

    此时长安城中,胡一飞他们草草吃完了饭,出了酒楼,一路到了明义侯府。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但都被堵在了府门外。这时候就体现出了特权的好处。胡一飞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还未待侯府的门子伸手阻拦,就掏出了虎符,道:“退开退开,绣衣使者办事,闲杂人等退开。”

    侯府管事的也在一旁,看到绣衣使者上门,心中一惊,心想这群瘟神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老爷有什么事情发了?忙赔笑道:“不知这位小将军怎么称呼?来侯府有何贵干?”

    绣衣使者是军职,所以有些人尊敬一些就当面称呼“将军”,也算是就高不就低的抬举一下。胡一飞倒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只是对那管事的说:“在下胡一飞,摄皇帝陛下亲命的绣衣使者方事堂队正。你这里不是闹鬼吗?本队正过来抓鬼的。”

    那管事一听是绣衣使者方事堂,心中很是纳闷。绣衣署的内设部门,外人并不知道多少,但这方事堂的大名,多少还是有些人知道的,作为朝廷里的人,明义侯的家人比普通人知道的还多一些。方事堂管着绣衣署里面的医药法事,说到和神鬼打交道,似乎确实比京兆府的兵卒们更加专业。但是自家仆人今天是去京兆府报的案,这绣衣署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且方事堂不仅仅管医药法事,还管毒药巫蛊,想一想就有些毛骨悚然,这万一弄点什么不好的东西进了家,该如何是好?但是如果要把对方赶出去,一方面对方是绣衣使者,不好惹,另一方面,胡一飞说了自己是摄皇帝陛下亲命,这来头就大了,未必比自己家侯爷身份低。

    就在管事的犹豫不决的时候,胡一飞直接走进了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头前带路,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怪。”管事的一看这位小爷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咬了咬牙,就准备带路,突然又看到胡一烈跟进来了,就问道:“这位是?”

    “哦,这也是我们堂的,不要看他文质彬彬的,专抓文鬼。”胡一飞信口胡诌的本事见长。

    胡一烈听得一头虚汗,但既然走进来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后面章爷也跟着进来了。

    “这位是?”管事的目不暇接,又问胡一飞。

    “嗯,还是我们堂的,专抓厉鬼。”胡一飞鼻孔朝天,似乎理所当然。

    “这位小姐,这是?”管事的又看到桂花也跟着进来了,问胡一飞,他觉得额胡一飞在编,但是他没证据,就想看看这次他能编出来什么。

    “额……,她是抓女鬼的,男女有别,你懂得。”胡一飞更加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这位小……啊,小军爷?”管事的指向跟着桂花进来还冒着鼻涕泡的石头,问胡一飞,心想这次看你怎么编。

    “当然是抓小鬼的,这个你不懂,专业人士做专业的事。”胡一飞对管事的翻了个白眼。管事的觉得对方好像在鄙视自己。